大雨傾盆而下,天地間仿佛被一層水幕籠罩。一柄紅色油紙傘在雨中格外醒目,傘下是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她每一步都看似輕緩,然而不過眨眼工夫,便已挪移百米之遙。忽然,她停下腳步,似是在細細聆聽什么。片刻之后,她轉(zhuǎn)身向東南方向行去,身影在雨霧中漸行漸遠,帶著幾分神秘與不可捉摸。
向東南行進二里,紅衣女子駐足凝望。前方不足百米的距離,一名身負重傷的黑衣中年男子映入眼簾。他緊握長棍,挺身而立,將身后倒在草叢中的紅衣少年牢牢護住。而在他面前,另有一人佇立,此人的身形被包裹得嚴嚴實實,難辨性別與容貌,唯有那一雙眼睛露在外面——那是一雙陰翳深沉、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睛。
那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影驟然轉(zhuǎn)向紅衣女子,動作凌厲而迅猛。掌風(fēng)破空,直逼女子面門,殺機畢現(xiàn)。然而,只見女子右足輕輕一滑,身形微轉(zhuǎn),便已靈巧地避過這一擊。那人目光一凜,再看時,那女子竟已護在紅衣少年身旁。此人武功深淺難測,竟能輕易化解自己的必殺之招,不可久戰(zhàn)。況且,目標已然重傷,任務(wù)也算完成。念及此,這蒙面人不再猶豫,轉(zhuǎn)身消失于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陣冷風(fēng)掠過。
“在下姬若風(fēng),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亓官清霧?!?/p>
“多謝亓官姑娘相救,救命之恩來日在下和徒兒必定來報?!?/p>
“不用,我沒有救你們,只是來湊個熱鬧而已。”
“亓官姑娘沒有相救的意思。可我?guī)熗蕉舜_實是因姑娘才得救的。”
“你叫姬若風(fēng),那你徒弟呢?怎么稱呼?”
“姑娘不認識我?”
亓官清霧的問話傳來,姬若風(fēng)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這位姑娘竟對自己毫無所知。他并非自視過高,只是實在難以置信——作為百曉堂堂主江湖百曉生、天啟四守護中的白虎使,他的名號不僅在北離如雷貫耳,便是遠至北蠻、南訣乃至西域諸國,亦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嬖?。然而此刻,眼前這姑娘眉目間流露的分明是徹頭徹尾的陌生。這般情形,怎不讓姬若風(fēng)心生疑惑:這究竟合乎情理嗎?
“不認識?!?/p>
姬若風(fēng)正欲開口,卻見百曉堂的弟子匆匆趕來。他示意弟子將紅衣少年帶離,轉(zhuǎn)身欲詢問亓官清霧是否同行,抬眼間卻發(fā)現(xiàn)亓官清霧的身影已漸行漸遠,只留下一抹孤寂的背影在風(fēng)中搖曳。
望著那紅衣女子撐傘漸行漸遠的背影,姬若風(fēng)輕嘆一聲,隨即登上馬車,揚鞭離去,逃離這片紛擾之地。而亓官清霧稍作感受,便朝著人聲鼎沸之處行去。她駐足于一座城門之下,抬眸間,只見城門之上懸掛著一塊巨匾,上書“天啟”二字。她目光掠過那些正盡職查驗戶籍的士兵,唇角悄然揚起一抹笑意。下一瞬,她的身形如幻影般消散在原地,再度出現(xiàn)時,人已身在天啟城內(nèi)。
亓官清霧踏入城內(nèi)后,徑直走向了最為熱鬧的一處所在。剛一邁進這座樓宇,他便心知肚明,此為何方圣地。千金臺——一間赫赫有名的賭坊,在這個世界上,它的名號足以位列前三。此時已過丑時,然而整座賭坊卻依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無數(shù)衣著華麗之人圍坐在賭桌旁,神情凝重地盯著桌上堆積如山的籌碼,仿佛下一瞬便是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時刻。而那些身姿婀娜、容顏嬌美的女子,則悠然端坐于賭桌之上,一雙纖手輕巧搖動著精致的寶盒,玉指間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優(yōu)雅與從容。更引人注目的是,在這熙攘的人群中,不時可見藍瞳金發(fā)、披著異域毛裘的外國人穿梭其中,為這片喧囂平添幾分奇異色彩。
在賭坊小廝的引領(lǐng)下,亓官清霧先前往柜臺換好了籌碼,隨后徑直走向千金臺。她其實從未學(xué)過任何賭術(shù),但天生異能卻成了最好的作弊工具,讓她每局都穩(wěn)操勝券。不過幾輪下來,整個賭場已無人敢與她對弈。將所有能玩的項目盡數(shù)體驗一遍后,亓官清霧干脆利落地決定在千金臺暫住,全然看不出是把這當(dāng)作一個短期停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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