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修為高深到令人望塵莫及,那光屬性之力純凈無比,恰似高懸天際、光芒萬丈的烈日。
只要她稍微靠近那座大陣,大陣便會瞬間觸發(fā)攻擊,如雷霆乍起般迅猛。
她行色匆匆,腳步慌亂而急促。
把白玲軒特意為她留下的令牌,忘在了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導(dǎo)致現(xiàn)在根本沒辦法踏入大陣之中。
此刻,實在是想不出任何能闖進去的法子,這般狀況,讓她滿心都是愁緒,憂煩不已。
忽地,白曄瞳孔猛地一縮,眼神剎那間銳利得如同獵鷹,死死鎖定不遠處快速飛來的幾道身影。
為首的那道身姿挺拔的,可不正是狂戰(zhàn)魔神阿難嘛!
這道身影,即便化作齏粉,她也能憑借那獨特的氣息,準確無誤地辨認出來。
世間眾人大多不清楚玲軒的真實身份,但阿難必定是知曉的。
畢竟,龍星宇與阿玥能夠成功和離,阿難在其中攪和的作用可不容小覷。
想到這里,白曄毫不猶豫,身形鬼魅般一閃,眨眼間就沖到了阿難身前。
她運轉(zhuǎn)靈力,施展傳音入耳之術(shù),向阿難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當空攔截排名前十的魔神,放在過去,白曄連做夢都不敢想,可如今,她動作流暢自然,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滯礙。
“阿難,玲軒大婚,我一時大意忘了拿令牌,被心都外圍的大陣擋在外面,實在是沒轍了?!?/p>
阿難將目光投向白曄的臉龐,只這匆匆一瞥,便對她的話語沒有絲毫的懷疑。
作為陛下的心腹,他對各類隱秘之事了如指掌,白玲軒與白曄之間那層特殊的關(guān)系,自然也瞞不過他。
白曄,在獵魔之刃中擔任牧師一職,然而她的身份遠非如此簡單。
她可是魔神皇后實打?qū)嵉睦牙?,從這一親屬關(guān)系來論,即便尊貴如陛下,見了她也得恭恭敬敬地喚上一聲外婆。
毫不夸張地說,在魔族的輩分秩序里,她的地位尊崇到了極點,堪稱是最受敬重的存在。
“殿下請稍作等待,我馬上帶您進入。”
阿難語氣恭敬至極地說道。
他這般恭敬的姿態(tài),讓身旁的隨從們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心里滿是困惑,自家主人向來高傲,何時曾對一個人類如此客氣過?
白曄雖然特意壓制著體內(nèi)的氣息,可阿難的這些隨從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他們憑借敏銳的感知,察覺到白曄體內(nèi)隱隱流動著光明氣息。
而他們深知,魔族與光明屬性格格不入,所以,毋庸置疑,眼前之人必定是人族。
“殿下?”
白曄眉梢瞬間挑起,墨色瞳孔猛地收縮,像是被驚雷劈中般,周身氣息驟然凝滯。
她死死盯著阿難,喉間滾動兩下才擠出質(zhì)問:“你為何稱呼我為殿下?”
阿難脖頸微縮,脊背彎成恭敬的弧度,連眼睫都垂得極低。
他斟酌著字句,聲音壓得極輕:“陛下有意在大婚后,尊您為太后,只是現(xiàn)今旨意還未下達,所以,只能折中稱呼您為殿下。”
白曄太陽穴突突直跳,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嘴角幾乎要扯到耳根:“這不是胡鬧嗎?你們就沒人阻止他?”
“您說笑了!”
阿難扯動嘴角,笑容比哭還難看。
他下意識搓了搓衣角,壓低聲音道:“陛下的主意,魔族上下,除了長公主誰敢攔?”
話鋒一轉(zhuǎn),眼底突然泛起光亮,語調(diào)也跟著上揚:“至于長公主,她舉雙手贊成!”
“尤其您出面讓玥公主和龍星宇一刀兩斷,還逼著皓晨殿下退親,長公主滿意得不得了!”
提起“渣男”二字,阿難猛地攥緊拳頭,骨節(jié)發(fā)出咔咔脆響,又泄憤似的松開。
他喉間溢出暢快的輕笑,連眼角皺紋都跟著舒展——那個總愛躲在角落掉眼淚的玥公主,可算徹底擺脫爛泥了。
阿難的手掌反復(fù)撫過腰間佩劍,金屬劍柄在他掌心沁出絲絲涼意。
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眼底那抹悵然若失愈發(fā)濃烈——往后再不能打著巡查的幌子,趁著夜色神不知鬼不覺“關(guān)照”龍星宇,甚至連套麻袋把人拖進暗巷教訓(xùn)的機會都沒了。
他舌尖抵著后槽牙暗暗咂了兩聲,胸腔里溢出一聲重重的嘆息,尾音裹著遺憾消散在風(fēng)里。
與此同時,余念夏領(lǐng)著眾人昂首闊步踏入心都。
林佳璐警惕地左顧右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般不踏實。
這一路安靜得詭異,守衛(wèi)連眼神都沒多給一個,順利得簡直能哼著小曲兒逛大街。
她三步并作兩步貼近余念夏,手肘輕輕捅了捅對方腰側(cè),壓低聲音幾乎用氣聲問:“我記得王級獵魔團那騎士說得信誓旦旦,心都防衛(wèi)嚴得跟鐵桶似的?!?/p>
“可咱們現(xiàn)在,怎么跟回自個兒家后院似的暢通無阻?”
余念夏眉眼彎成月牙,眼尾笑意像漣漪般漾開,腳步輕快得幾乎要帶起風(fēng):“因為對我和小皓晨來說,進心都,可不就跟推開自家大門一樣嘛!”
“啊?”
林佳璐瞪圓的眼睛里寫滿震撼,整個人像被點了穴似的僵在原地,腦袋里亂成一鍋煮沸的粥,半天捋不清頭緒。
余念夏見狀,直接扣住林佳璐的手腕往前拽。
兩人的腳步聲在石板路上敲出歡快節(jié)奏,她邊走邊指著前方霓虹閃爍的街道,語氣里透著掩飾不住的雀躍:“佳璐!你這初來乍到的,我可得盡好地主之誼!”
“今天保準帶你逛遍心都最熱鬧的地兒,吃遍最地道的美食!”
而另一邊,采兒與龍皓晨并肩而行,靴跟叩擊地面的聲響沉穩(wěn)有力,筆直朝著魔神皇宮的方向走去,身影漸漸融入金色宮墻的陰影里。
林佳璐剛踏進店鋪,就被余念夏拽到掛滿華服的陳列架前。
余念夏的手在綢緞與珠片間翻飛,動作快得像穿花蝴蝶,生生把她按在試衣凳上擺弄。
眨眼間,綴滿碎鉆的拖地禮服“嘩啦”展開,水晶流蘇掃過她手背,冰涼觸感驚得她一縮——這陣仗,不知情的還以為要把她塞進皇宮宴會廳當主賓。
“等等!這……”
林佳璐話沒說完,余念夏又從雕花木箱里抽出條蓬蓬泡泡裙。
裙擺上的蕾絲花邊隨著動作簌簌輕顫,活像振翅欲飛的蝴蝶。
她腦袋搖得比撥浪鼓還急,雙手在胸前瘋狂揮舞:“打住打??!這也太夸張了……”
話音未落,后背就撞上試衣間門板。
余念夏力道大得驚人,三下五除二把她推進去,門板“咔嗒”鎖死的瞬間,還不忘隔著木板喊:“就試十分鐘!保證美到亮瞎眼!”
林佳璐扶著額頭嘆氣,剛要摸向錢包證明“不差錢”,余念夏的聲音又穿透門板:“別操心!這兒的店鋪我都有股份,刷臉就能拿貨,四舍五入等于白嫖!”
她張了張嘴,反駁的話卡在喉嚨里——和這霸王閨蜜理論,怕是口水說干都沒用。
當她推開試衣間,金屬門軸發(fā)出細微聲響。抬眼瞬間,正對上兩道銳利目光。
龍皓晨的小舅媽月夜和阿姨冷筱并肩而立,身后隨從齊刷刷躬身行禮。
原來伙計一句“圣女駕臨”,讓兩位魔族貴眷匆匆趕來。
她們盯著林佳璐,眼底閃過驚訝——誰能料到,向來獨來獨往的圣女,竟帶著個熟面孔的人族招搖過市?
余念夏側(cè)身而立,眉眼間帶著從容的笑意,開口道:“佳璐,我重新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魔族太子妃月夜,這位是逆天魔龍族公主冷筱?!?/p>
她語調(diào)平穩(wěn)得如同尋常拉家常,可這輕飄飄的話語,卻似千鈞重錘,直直砸在林佳璐的耳膜上。
林佳璐的眼尾不受控地劇烈跳動,雙手死死攥住裙擺,指節(jié)泛白。
整個人仿佛被驚雷劈中,差點因這爆炸性的介紹眼前一黑,站立不穩(wěn)。
“微、微微……”
林佳璐喉頭發(fā)緊,聲音幾近顫抖,舌尖像打了結(jié)般不利索。
“你剛剛說什么?我、我沒聽清楚……”
她緊盯著余念夏嘴角揚起的那抹弧度,眼神中滿是希冀,盼著能從那笑意里捕捉到對方“開玩笑”的蛛絲馬跡。
余念夏卻不退反進,往前半步,蔥白的指尖依次指向兩位魔族貴女,吐字清晰得如同金石相撞:“這位是太子妃月夜殿下,這位是冷筱公主?!?/p>
字字句句,都似重錘敲擊在石板上,驚得林佳璐下意識后退,后腰重重撞上試衣間雕花木板,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那小皓晨……還有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林佳璐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疼痛卻不及內(nèi)心震撼的萬分之一。
明明身處溫暖的廊間,她卻如墜冰窖,通體發(fā)寒。
她望著余念夏轉(zhuǎn)身時,發(fā)間珍珠墜子輕輕晃動,腦海中突然閃過無數(shù)片段——為什么龍皓晨能在魔族禁地暢行無阻?
為什么余念夏對心都的每條暗巷都熟稔得如同自家后院?這些曾經(jīng)被她忽略的細節(jié),此刻如潮水般涌來。
“小皓晨是魔神皇陛下的外孫?!?/p>
余念夏緩緩轉(zhuǎn)身,金絲繡紋在裙擺間漾開層層漣漪,她指尖撫過腰間的圣女紋章,話語不疾不徐。
“至于我——是長公主的義女,魔族圣女殿下?!?/p>
這直白的話語,如同利刃,瞬間劃開蒙在林佳璐眼前的薄霧。
她目光呆滯地看著月夜指尖的太子妃戒指折射出冷冽的光芒,又瞥見冷筱袖口微微發(fā)燙的魔龍族圖騰,記憶突然被喚醒——三天前在獵魔團營地,余念夏替她擋住魔族刺客時,眼底那一閃而逝的暗紅紋路。
所有的碎片在此刻驟然拼合,真相浮出水面,卻讓她后頸瞬間泛起密密麻麻的冷汗,寒意順著脊椎直沖天靈蓋。
余念夏靜靜地立在原地,眼神沉靜地注視著林佳璐因震驚而劇烈顫動的瞳孔,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試衣間的流蘇。
空氣仿佛在此刻凝固,這是個無比微妙的時刻——人類少女堅守多年的世界觀正寸寸崩塌,而她在耐心等待著對方的抉擇。
是驚慌失措地尖叫著逃離,從此與昔日好友恩斷義絕?
還是沉默著咽下震驚,繼續(xù)這段橫跨種族的情誼?
當真相的沉重砝碼放置在天平兩端,曾經(jīng)看似堅不可摧的友情,又是否有足夠的分量與之抗衡?
店鋪外,狂風(fēng)呼嘯,掀起錦緞窗簾肆意翻卷。
光影在林佳璐蒼白如紙的臉上來回游移,忽明忽暗。
她嘴唇顫抖著張了張,半晌,才從喉嚨里擠出沙啞的聲音:“所以……你們一直知道我是獵魔團的人?”
這話音還未完全消散,冷筱身后的隨從已如臨大敵,手迅速按上劍柄,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徹店鋪,瞬間讓空氣凝固,劍拔弩張的氣息一觸即發(fā) 。
神格繼承人的契約如同附骨之疽,那無形的枷鎖死死鉗住林佳璐的每一絲意志,將她的忠誠澆筑成不可撼動的磐石。
只要背叛的念頭剛一破土,等待她的便是神魂如飛灰般寂滅的終局。
這份契約霸道得近乎殘酷,像一柄懸在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冷酷地為秘密筑起堅不可摧的防線。
“微微,你怎么就把你的身份告訴我了!”
林佳璐面色煞白如紙,瞳孔劇烈震顫,雙手不受控地簌簌發(fā)抖。
她在原地來回踱步,高跟鞋重重砸在地面,發(fā)出凌亂又急促的“噠噠”聲,仿佛是她慌亂心跳的外化。
“這么大一個秘密,要是我被誰抓住,搜魂你的身份就會因此而暴露?!?/p>
她猛地頓住腳步,五指深深摳進衣角,指節(jié)泛白到近乎透明,聲音里帶著哭腔,幾乎是嘶吼著問:“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消掉我的記憶?”
“我就不該跟你來心都的?!?/p>
她垂著頭,發(fā)絲凌亂地遮住半張臉,喃喃自語的聲音里滿是懊悔。
懊惱與恐懼如同濃重的烏云,將她整個人徹底籠罩,連周身的空氣都仿佛凝結(jié)成了實質(zhì)的陰霾。
冷筱再也繃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她先是彎下腰,一手死死按住發(fā)疼的肚子,一手胡亂抹著眼角笑出的淚花,肩膀劇烈抖動個不停。
林佳璐這一連串驚慌失措、如同驚弓之鳥般的反應(yīng),實在是出人意料,戲劇效果直接拉滿。
余念夏無奈地輕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手掌穩(wěn)穩(wěn)按住林佳璐不停顫抖的肩膀,試圖用掌心的溫度驅(qū)散她的不安:“佳璐,你放心,沒人能搜你的靈魂?!?/p>
她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每個字都像是定海神針,帶著令人心安的力量。
畢竟有神格繼承人的契約在,創(chuàng)世之力化作銅墻鐵壁般的護盾,將林佳璐的靈魂裹得嚴嚴實實。
除非天塌地陷、天譴親自降臨人間,否則這世間再無任何力量,能夠突破這道防御,窺探到她腦海中藏著的秘密。
天譴之神奧斯丁格里芬,那名號如雷貫耳,威壓能震顫整片大陸。
可在余念夏眼中,卻還未到需要如臨大敵的地步。
她整日像狩獵的母豹緊盯獵物般,目光死死釘在龍皓晨身上,不放過他與皓月共生過程中的任何細微變化。
小魔獸每一次骨骼生長的脆響,每一縷力量攀升的波動,都如同被她裝進口袋般,盡數(shù)納入精準掌控,短期內(nèi)根本掀不起能威脅局勢的風(fēng)浪。
鏡頭猛地一轉(zhuǎn),視角直切入魔神皇宮腹地,朝著玥公主府邸的方向聚焦。
龍皓晨雙手負在身后,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帶著采兒直直往府內(nèi)闖。
沿途守衛(wèi)見他身影,像是條件反射般齊刷刷側(cè)身,恭敬彎腰的弧度近乎完美,放行的姿態(tài)熟稔得仿佛自家主子歸家。
兩人腳步不停,穿過雕滿神魔圖騰的回廊,跨過嵌著夜明珠的門檻,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抵達白玥的公主府。
幾乎同一時刻,狂戰(zhàn)魔神阿難步伐剛猛,地面都隨著他的腳步微微震顫,帶著白曄大步踏入府邸,鎧甲碰撞聲驚飛檐下棲著的鴉雀。
府內(nèi)廳堂,楓秀與白玲軒對坐著,雕花圓桌被駙馬候選人名冊占滿,密密麻麻的字跡看得人眼暈。
白玲軒指尖點著名冊來回滑動,眼神急切得像是要把名字刻進白玥眼里:“玥兒,挑一個吧,先處著,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p>
她堅信,情傷就像結(jié)痂的傷口,想要徹底愈合,最好的法子就是用新戀情的藥膏去覆蓋。
楓秀卻黑著臉,胡子都氣得微微發(fā)顫。
他死死盯著名冊,那些名字在他眼中,全成了流著口水的野豬。
自家精心澆灌、養(yǎng)得水靈靈的白菜,怎能這么早便宜了這些“豬玀”?
可白玲軒往他身上一靠,軟言軟語地撒嬌,還時不時晃晃他的手臂。
楓秀縱使?jié)M心不愿,也只能敗下陣來,不情不愿地應(yīng)著,嘴里還時不時嘟囔兩句“都不是什么好貨色” 。
白玲軒食指關(guān)節(jié)重重叩在阿難的資料頁上,紙面被敲得“咚咚”作響,眼神亮得像是淬了光,連珠炮似的推銷起來:“其實,玥兒,阿難就挺不錯的?!?/p>
“論身份,他穩(wěn)坐魔神榜第七把交椅,跺跺腳魔都都得顫三顫?!?/p>
“論實力,十個龍星宇捆一塊兒,都不夠他單手碾壓?!?/p>
“論長相,雖說月魔族靠皮囊吃飯,但他這渾身硝煙熏出來的鐵血氣質(zhì),整個魔域找不出第二個同款!”
話落突然壓低嗓音,整個人往前傾成進攻姿勢,神神秘秘道:“最重要的是,那些年他逮著龍星宇往死里磋磨,我看啊,分明是替你出氣,悄咪咪給前任上眼藥呢!”
話音剛落,雕花木門“吱呀”被撞開。
阿難裹著一身肅殺之氣大步跨進門檻,金屬鎧甲還泛著戰(zhàn)場的余溫。
聽到這番堪比“紅蓋頭預(yù)言”的評價,這位砍殺敵手連眼睛都不眨的狂戰(zhàn)魔神。
身形驟然僵成雕塑,膝蓋不受控地發(fā)出“咔咔”脆響,幾乎要以跪拜大禮直面這突如其來的“姻緣判決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