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不遠(yuǎn)處街口的一個角落里,雨生魔正盤膝調(diào)息,看到李先生帶著百里東君和葉鼎之來了,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血色,連忙起身喚道,“云兒?!?/p>
“師父!”葉鼎之見雨生魔面色慘白,心頭一緊,當(dāng)即跪倒在地,“徒兒不孝,讓師父擔(dān)憂了。”
雨生魔伸手將他扶起,“無妨,你沒事就好。天啟城非久留之地,隨為師走吧。”
他轉(zhuǎn)向李先生,倒是難得給了個好臉色,“多謝?!?/p>
百里東君還在為雨生魔那聲“云兒”愣神,聯(lián)想到白日里師兄們欲言又止的神情,心里隱隱有了個猜想……
他聲音發(fā)顫,“葉鼎之,你到底是誰?”頓了頓,又艱難地補充道,“或者說...你是云哥嗎?”
“東君?!比~鼎之低頭笑了笑,再抬起頭時眼眶隱隱含淚,“是我。”
百里東君臉上瞬息萬變,驚喜、錯愕、悲傷交織在一起,千言萬語哽在喉頭,最終化作一記輕拳落在對方胸口,“云哥,你還活著...真好?!?/p>
“所以別再一提起我時就一張上墳?zāi)樍?。”葉鼎之無奈開起了玩笑,“要死你先死。”
“嗯?”
“實在不行,一起死?!比~鼎之朗聲笑道。
本該兄弟相認(rèn)的溫情時刻,偏被某個煞風(fēng)景的老頑童打斷。
“君子道別,三言兩語就夠了,不要婆婆媽媽的,絮叨個沒。”李先生抱著胳膊在一旁咂嘴。
“東君對我的情義,我都看在眼里?!比~鼎之拍了拍百里東君肩膀,“東君,就先這樣了,此次一別,也不知再見何時,希望再見之日,你我都已酒劍成仙。
“再見之時,你我仍是少年!”百里東君朗聲應(yīng)和。
葉鼎之張開雙臂抱了抱他,“對了,出來的匆忙,替我向瑯琊王和小暮染道謝,恩情必銘記在心?!?/p>
“矯情?!崩铋L生呸一聲,看向雨生魔,突然笑道,“誒,你這輩子打不贏我,倘若往后你的徒弟打贏了我的徒弟,也算你贏,哈哈哈哈哈?!?/p>
雨生魔靜默片刻,眼底掠過一絲笑意,“好?!?/p>
說罷攜起葉鼎之轉(zhuǎn)身離去,衣袂翻飛間已融入暮色。
“云哥保重!”百里東君向著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揮手,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雕樓小筑。
李先生悠哉地又不知跑哪喝酒了去了,剛和兄弟相認(rèn)的百里東君心情頗好,又回了那雕樓小筑,一邊飲酒一邊看著酒經(jīng)。
謝宣則依舊就著星光看書,而一臉喪氣的雕樓小筑掌柜小二們癡癡地等候在那里,希望能夠管事的學(xué)堂小先生快點醒來。
“怎么這么冷??!”雷夢殺打了個哆嗦,悠悠轉(zhuǎn)醒,“怎么回事???”
他抬頭看向頭頂,大驚,“這屋頂怎么破了這么大一個洞!”
“我咋…咋睡了個覺,屋頂就…就沒了呢?”雷夢殺不停拍著一旁的的蕭若風(fēng)。
“你要是再不醒的話,就變成冰棍嘍?!卑倮飽|君聳了聳肩。
被拍醒的蕭若風(fēng)抵住雷夢殺的胳膊,即便是這位人人尊敬的小先生多么的機智多謀,可看到眼前此情此景也是一頭霧水。
蕭若風(fēng)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腦袋,看向頭頂,“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