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春水無奈，只得領(lǐng)著幾個小家伙先進了城，隨意尋了家酒館落座。幾杯清酒上桌，眾人舉杯對飲，氣氛倒也熱絡(luò)。

江暮染眼巴巴地盯著那壺風(fēng)花雪月，趁著眾人不注意，小手悄悄往酒壺方向挪去。誰知剛碰到壺柄，就被百里東君抓了個正著，這才訕訕地縮回手。

“師父，你當年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人家的事？”百里東君憋了一下午的好奇心終于按捺不住，趁著酒意問了出來。

南宮春水聞言手中酒杯一頓，長嘆了一口氣，“其實啊，也沒什么，就是我想著，兩人既然已經(jīng)訂了終身，那總得坦誠相待吧，于是我就把練大椿功一事告訴了她，然后她就問了我一個問題?！?/p>

“什么問題？”幾人異口同聲。

“她說，我之前一共有過幾任妻子？”南宮春水有些悵然。

幾人對視一眼，確實，這老頭都一百八十多歲了，他們應(yīng)該有過好幾個師娘吧。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江暮染眨著大眼睛追問道。

“我當然說是三個啊。”南宮春水豎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經(jīng)道，“像我這種潔身自好的人，一世當然只能有一個妻子，絕不可能多?！?/p>

江暮染腦子有點轉(zhuǎn)不過彎來了，看他說得倒是挺有道理的，但怎么感覺哪里不對勁呢。

“一世只有一任妻子，聽起來倒是沒什么問題啊。”百里東君敲著腦袋，若有其事點了點頭。

“是吧？”

“是啊?！?/p>

在場幾位男子相視一笑，默契地碰了個杯。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江暮染突然瞪大眼睛，小臉漸漸垮了下來，“活得越久，就能愛得越多？”

她目光不善，在四人臉上掃過，最后緩緩?fù)鲁鰞蓚€字，“……渣男?！?/p>

百里東君一噎，“不……不是，不是在說師父的事嗎？我怎么成渣男了?！?/p>

“那個小暮染啊，你們女孩子對于這個到底是怎么想的？”南宮春水愁眉苦臉的，問向在場唯一一個女生，他斟酌著用詞，“假如啊，我是說假如……若是若風(fēng)也這般回答，你會怎么想？”

“風(fēng)風(fēng)才不會！”江暮染想都不想就反駁道，小臉氣鼓鼓的。

“別激動別激動，我是說假如……假如那個人是若風(fēng)的話，會怎么做？”南宮春水循循善誘著。

江暮染當真認真思索起來。

忽然她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盞叮當作響，“他要是敢娶好幾個，我就帶著昊闕遠走高飛，這輩子都不要再見他了！”

說著說著，眼眶竟泛起淚光，小嘴一癟，好像蕭若風(fēng)真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似的。

“欸欸……別當真，這是是假的，沒有這回事的……”幾個大男人傻眼了，他們哪知道會是這個反應(yīng)，頓時手足無措起來，該怎么哄小姑娘啊？

“蕭若風(fēng)你個混蛋！”江暮染越想越委屈，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

南宮春水不由為蕭若風(fēng)捏了把汗，風(fēng)七啊風(fēng)七，師父對不住你了……

遠在天啟的蕭若風(fēng)突然感覺背后一涼，他抬頭疑惑望了望明媚的陽光，有些納悶，“這天……也不冷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