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隨手拍下的照片并不完美，甚至有些模糊，卻被他珍藏在離心臟最近的口袋里。

"我昨晚去了姜小帥那里。"吳所謂最終開口，"他告訴我...如果我真的愛你，就不能在每次考驗來臨時逃跑。"

池騁屏住呼吸，不敢打斷這難得的坦誠時刻。

"我整晚都在想..."吳所謂繼續(xù)道，"王奕傷害我的方式，就是讓我懷疑自己的價值。而現(xiàn)在，我差點用同樣的懷疑傷害你。"

池騁小心地接過照片，重新放回錢包："我們今天一起去，但如果有任何不舒服，我們立刻離開。好嗎？"

吳所謂點點頭，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微笑："好。"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們?yōu)榧磳⒌絹淼臅孀鰷蕚?。池騁堅持要了解王奕和李明濤之間所有細節(jié)，而吳所謂則斷斷續(xù)續(xù)地講述了那段他很少提及的過去。

"我們大三開始交往。"吳所謂坐在沙發(fā)上，雙手緊握著一杯已經(jīng)涼了的茶，"當時他是學生會文藝部部長，我是攝影社的。他看起來很欣賞我的作品...幫我辦過幾次校園展覽。"

池騁安靜地聽著，不時點頭鼓勵。

"畢業(yè)后，我想做自由攝影師，他表面上支持，但總是暗示我應該找份'正經(jīng)工作'。"吳所謂的目光落在遠處，"后來他開始接觸一些藝術(shù)圈的人，包括李明濤。當時李明濤還只是個小畫廊老板，但野心很大。"

吳所謂停頓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有一天，王奕告訴我李明濤看中了我的作品風格，想投資我辦個展。條件是...我必須按照他們的要求拍攝，主題和風格都要調(diào)整。"

"你拒絕了。"池騁輕聲說。

"是的。我想保持創(chuàng)作的獨立性。"吳所謂的嘴角扯出一個苦笑，"一周后，我發(fā)現(xiàn)電腦里的原片被拷貝了。再后來，那些照片以'王奕攝影作品'的名義出現(xiàn)在李明濤畫廊，風格'調(diào)整'得面目全非..."

池騁握緊拳頭，強壓住怒火："他們剽竊了你的作品？"

"不止。"吳所謂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他們還散布謠言，說我精神不穩(wěn)定，作品都是抄襲的。在那個小圈子里，沒人愿意冒險用一個'有問題'的攝影師。"

池騁終于明白為什么吳所謂對商業(yè)合作如此警惕，為什么他總是懷疑自己的價值。這種背叛不僅僅是感情上的，更是對他職業(yè)生涯的致命打擊。

"這次他們突然對我們的項目感興趣，肯定另有目的。"池騁思索著，"也許是因為你最近在業(yè)內(nèi)口碑回升..."

吳所謂抬頭："你是說...他們想再次利用我？"

"或者阻止你成功。"池騁拿出手機，"我們需要準備一些...保險措施。"

中午十二點，池騁和吳所謂準時到達約定的私人會所。這是一家隱藏在胡同深處的會員制餐廳，裝修低調(diào)奢華。服務員領(lǐng)著他們穿過曲折的走廊，來到一個僻靜的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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