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所謂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音："這就是你們的目的？再一次偷走我的作品？"

"吳所謂，"王奕冷笑，"別說得這么難聽。你的那些破照片要不是我?guī)湍阃茝V，誰會看？現(xiàn)在有個真正的大項目，你又想獨占功勞？"

池騁也站了起來，一只手安撫地放在吳所謂背上："李總，王先生，感謝你們的'好意'。但我想我們更愿意堅持原創(chuàng)路線。"

李明濤的臉色沉了下來："池先生，商場不是兒戲。拒絕我的合作，意味著你們將面臨抄襲指控，加上我聽說貴公司最近資金鏈緊張..."

"威脅？"池騁挑眉。

"商業(yè)現(xiàn)實。"李明濤微笑，"考慮清楚。藝術(shù)基金會的張理事長可是我老同學(xué)..."

吳所謂突然笑了，那是一個冰冷而鋒利的笑容，池騁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王奕，你還記得我們大四那年，你偷了我的照片去參加校園比賽嗎？"

王奕皺眉："胡說什么？那是我自己的作品！"

"照片右下角有個不起眼的瑕疵。"吳所謂的聲音異常平靜，"鏡頭進(jìn)灰造成的。我電腦里有原片，日期早于比賽提交時間。"

王奕的臉色變了。李明濤則瞇起眼睛，顯然這是他不了解的新信息。

"同樣的，"吳所謂繼續(xù)，"'光影博物館'的每個設(shè)計階段我都有詳細(xì)記錄。包括草稿、討論錄音和修改過程。足夠證明原創(chuàng)性。"

池騁驚訝地看向吳所謂——他們并沒有準(zhǔn)備這些證據(jù)。但吳所謂給了他一個幾不可見的眨眼，池騁立刻明白了他的策略：虛張聲勢。

李明濤盯著他們看了幾秒，突然大笑："有意思！看來我們都有所準(zhǔn)備。不如這樣，給我三天考慮時間？也許能找到更...友好的合作方式。"

離開會所后，吳所謂的鎮(zhèn)定瞬間崩塌。他靠在巷子的墻上，呼吸急促，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池騁立刻抱住他，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

"你太棒了。"池騁在他耳邊低語，"那個瑕疵的故事是真的嗎？"

吳所謂搖頭，聲音悶在池騁肩頭："瞎編的。但他確實偷過我的作品參賽，只是沒留下證據(jù)。"

池騁輕笑："天才的即興表演。我錄下了整個對話，包括他們的威脅和抄襲暗示。"

吳所謂抬頭，眼中閃爍著驚訝和欽佩："你什么時候..."

"職業(yè)習(xí)慣。"池騁微笑，"建筑師總是準(zhǔn)備各種預(yù)案。"

他們相視而笑，緊繃的氣氛緩和下來。池騁捧起吳所謂的臉，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回家？"

吳所謂點頭，這次沒有推開他。

回到公寓，兩人癱在沙發(fā)上，疲憊卻有種奇異的成就感。池騁播放了錄音，確認(rèn)關(guān)鍵部分都清晰可辨。

"這足夠證明他們的意圖了。"池騁關(guān)上手機(jī)，"但李明濤在藝術(shù)圈人脈很廣，我們還需要更多準(zhǔn)備。"

吳所謂靠在他肩上："你覺得他會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