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突然轉(zhuǎn)向吳所謂，眼神銳利，"你打算在這段...關(guān)系中扮演什么角色？"

餐桌上一片寂靜。池騁放下叉子："爸..."

"我是認(rèn)真的。"池父打斷他，"池騁是我們家的獨子，有些事情需要考慮清楚。"

吳所謂的喉嚨發(fā)緊："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財產(chǎn)、后代、社會關(guān)系...這些你們討論過嗎？"池父的聲音帶著酒精賦予的直率，"還是說這只是一時的...消遣？"

"爸！"池騁的聲音罕見地嚴(yán)厲起來，"夠了。吳所謂是我的愛人，不是'消遣'。我們的關(guān)系不需要向您證明什么，但至少請給予基本尊重。"

池父似乎被兒子的強硬震住了，暫時沉默。池母趕緊打圓場："親愛的，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決定。記得我們上次談過的嗎？"

氣氛一時尷尬至極。吳所謂盯著自己的盤子，胃里像塞了一塊石頭。他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遇到這么直接的敵意，更沒想到池騁會如此堅定地維護他。

回公寓的路上，四人分成兩組——池母挽著微醺的池父走在前面，池騁和吳所謂默默跟在后面。

"抱歉。"池騁低聲說，"他喝了酒就..."

吳所謂搖搖頭："他說得沒錯。那些問題...我們確實需要思考。"

池騁握住他的手："但不是現(xiàn)在，不是在這種壓力下。"

到家后，池母提議喝杯咖啡再走。池騁在廚房忙碌時，吳所謂尷尬地坐在客廳，不知道該說什么。池父倒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酒精的作用讓他昏昏欲睡。

"吳先生，"池母突然說，"能幫我看看這個嗎？"她拿出手機，指著屏幕，"池騁說你會修圖？我這張照片光線太暗了..."

吳所謂松了口氣，接過手機。這是一張池騁大學(xué)畢業(yè)時的照片，年輕的他穿著學(xué)士服，笑容燦爛。吳所謂用簡單的編輯軟件調(diào)整了光線和對比度，照片立刻生動起來。

"真神奇！"池母贊嘆道，"池騁從小就不愛拍照，難得有幾張好照片。"

"他不喜歡被拍，但很上鏡。"吳所謂不自覺微笑，"尤其是側(cè)臉，光線打過來時的輪廓..."

池母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你很了解他。"

吳所謂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耳根發(fā)熱："我...是攝影師，習(xí)慣觀察..."

"他很喜歡你。"池母輕聲說，"以前從沒見他對誰這么...認(rèn)真。"

吳所謂不知如何回應(yīng)，只好低頭繼續(xù)調(diào)整照片。

"他跟你提過那個夏令營嗎？"池母突然問。

吳所謂抬頭："什么夏令營？"

池母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沙發(fā)上假寐的丈夫："高中時，他父親發(fā)現(xiàn)他...喜歡男孩，就送他去了一個所謂的'矯正'夏令營。"

吳所謂的手指僵住了："什么？"

"兩個月的地獄。"池母的聲音很低，充滿悔恨，"電擊、羞辱、心理操控...我們后來才知道那些手段有多可怕。他回來時瘦了十斤，整整一個月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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