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再次謝恩,剛站起身,就聽華妃道:"皇上,靜貴人入宮不過一年,就晉為貴人,未免太快了些。臣妾擔心其他嬪妃不服啊。"
殿內氣氛頓時一凝?;噬习櫭伎聪蛉A妃:"華妃覺得朕的決定不妥?"
華妃不慌不忙:"臣妾不敢。只是宮中規(guī)矩,貴人位分需得有所貢獻。靜貴人不過會些調香唱曲的小伎倆,怕是......"
"華妃娘娘,"安陵容忽然跪下,"臣妾自知才疏學淺,蒙皇上錯愛,實在惶恐。若娘娘覺得臣妾不配此位,臣妾愿請皇上收回成命。"
她聲音哽咽,肩膀微微顫抖,將一個委屈又識大體的形象演得淋漓盡致。皇上果然動容,親自走下臺階扶起她:"愛妃不必如此。朕說你當得起,你就當得起。"
華妃臉色鐵青,正要再說什么,忽然殿外傳來一陣騷動。一個太監(jiān)慌慌張張跑進來,跪倒在地:"皇上,內務府的黃總管突然發(fā)了癲,在御花園里又唱又跳,攔都攔不?。?
"什么?"皇上大怒,"成何體統(tǒng)!"
安陵容低著頭,唇角幾不可察地揚了揚。黃規(guī)全,華妃的心腹,昨日收了她派人送去的那盒"上等香料"。
皇后若有所思地看了安陵容一眼,然后道:"皇上息怒,許是天熱中了暑氣。臣妾這就派人去查看。"
"不必了。"皇上揮揮手,"蘇培盛,你去處理。靜貴人的晉封禮繼續(xù)。"
典禮結束后,安陵容剛回到自己暫住的偏殿,剪秋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
"靜貴人好手段。"剪秋聲音冰冷,"皇后娘娘讓奴婢來問一句,貴人是不是忘了自己的位置?"
安陵容示意寶鵑退下,然后輕聲道:"剪秋姑姑言重了。臣妾對皇后娘娘忠心耿耿,只是華妃娘娘咄咄逼人,臣妾不得不......"
"不得不利用皇后娘娘給的香料,對付華妃的人?"剪秋冷笑,"靜貴人以為皇后娘娘不知道你往黃規(guī)全的茶里加了什么?"
安陵容心頭一跳,面上卻不露分毫:"臣妾不明白姑姑的意思。"
"你明白得很。"剪秋逼近一步,"皇后娘娘讓我轉告你,若再有下次,太后也保不住你。"
安陵容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臣妾知錯了,請皇后娘娘恕罪。"
剪秋哼了一聲,轉身離去。安陵容跪在地上良久,直到確認剪秋真的走了,才慢慢站起身。她拍了拍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主......"寶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進來,"華妃娘娘派人來說,明日要小主去翊坤宮聽訓。"
安陵容點點頭:"知道了。"她頓了頓,"太后那邊可有消息?"
寶鵑低聲道:"竹息姑姑剛才悄悄來過,說太后賜了小主一套茶具,已送到長春宮去了。"
安陵容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太后這是在告訴她,即便搬去長春宮,也在她的庇護之下。
"備轎,我要先去長春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