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心頭一跳，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胎記。

"不必驚慌。"老道和藹地說，"青云觀不問世事，只救有緣人。姑娘若信得過老道，不妨說說你的困擾。"

或許是連日疲憊，或許是老人身上有種令人安心的氣質(zhì)，云昭罕見地卸下防備，簡略地講述了自己的身世和變化。

玄清子聽完，從書架上取出一本古籍："《山海異聞錄》有載：'月神之裔，形似人而性近獸，月圓則狂。然若有純陽之物鎮(zhèn)之，可保靈臺清明。'"他指向云昭胸前的玉佩，"這玉乃千年溫玉，正是純陽之物，難怪能壓制姑娘的變化。"

云昭握住玉佩——這是肖玨給她的，說是母親遺物。原來他不只是送她定情信物，更是在保護她...

"可有根治之法？"她急切地問。

"萬物相生相克。"玄清子神秘地說，"待時機成熟，姑娘自會知曉。"

離開丹房，云昭心事重重地回到客房。肖玨還在沉睡，呼吸平穩(wěn)了許多。她坐在床邊，輕輕撫摸玉佩，思緒萬千。

傍晚時分，肖玨再次醒來，精神明顯好了許多。云昭扶他坐起，喂他喝了藥和粥。

"觀主說你要靜養(yǎng)半月。"她一邊幫他擦臉一邊說。

肖玨皺眉："太久了。你母親..."

"我知道。"云昭打斷他，"但你現(xiàn)在這樣，連馬都騎不了。"

肖玨沉默片刻，突然握住她的手："云昭，你不必等我。讓柳七帶你去京城..."

"閉嘴！"云昭厲聲喝道，眼中銀光一閃，"再敢說這種話，我就...我就..."

她說不下去了，因為想象肖玨獨自留在這里可能遭遇的危險，她的心臟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肖玨輕輕將她拉入懷中："好，不說了。"

云昭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突然感到一陣委屈："你總是這樣...總是想把我推開...好像我的安危比你自己的命還重要..."

"因為確實如此。"肖玨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云昭，若你我有一個人必須活下來，我希望是你。"

云昭抬頭瞪他："那你想過我嗎？若你死了，我..."她的聲音哽咽了，"我怎么辦？"

肖玨怔住了，似乎從未從這個角度思考過。他捧起她的臉，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對不起...我太自私了。"

"所以，"云昭抓住他的衣襟，"要么同去，要么同留。沒有第三種選擇。"

肖玨凝視著她倔強的眼神，終于點頭："好，同生共死。"

這個承諾讓云昭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她靠在肖玨肩頭，兩人靜靜依偎，享受這難得的寧靜時刻。

夜幕降臨，道觀漸漸安靜下來。云昭幫肖玨換完藥，正準備熄燈休息，突然感到右肩胛的胎記一陣刺痛。

"怎么了？"肖玨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

"沒事。"云昭強作鎮(zhèn)定，"只是...月相又開始變化了。"

肖玨撐起身子，不顧牽動傷口的疼痛："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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