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究竟是…什么人?為何…要殺我們…!”重傷倒地的藏父,幾次掙扎著想要爬起,艱難地抬起頭,凝視著眼前那個渾身散發(fā)著令人無法抗拒的恐怖威壓的男子,嘶啞而顫抖地詢問。
“本殿正是你們剛剛掘尸取骨的無辜亡魂!”冷冷地回應(yīng),手中斬荒鞭猛然揮出。藏父頓時感到一陣劇痛襲來,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氣息瞬間斷絕。
眼眸在最后一刻死死地盯著梵樾,眼神中不甘和絕望,漸漸地失去了焦距,變得渙散無神,大睜著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幾人一同將白澤族被挖出來的族人尸體輕輕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將墓地恢復(fù)成原來的樣子。奇風(fēng)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用靈力將靈骨放回原位,然后仔細(xì)地縫合好傷口,讓所有族人能夠完完整整地安息。
“奇風(fēng),你忘記我們已經(jīng)讓石族嘗到了白澤詛咒的滋味,族人已經(jīng)輪回了,下一世他們一定會過得特別好。”凌凝雪輕聲說道,緊緊拉著奇風(fēng)的手,試圖安撫他內(nèi)心的痛苦。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明媚的陽光也無法驅(qū)散心底深處的恐慌和恨意,照不到那深不見底的深淵。
殺了藏父后,梵樾的手指顫抖著抱起阿爺,眼眶通紅,一滴眼淚從左眼滑落。他的紫色眼瞳神秘而危險,因為恨意的涌現(xiàn)而變得更加深邃,一股無形的威壓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令人不寒而栗。
白爍默默地在一旁幫忙,將墓地恢復(fù)原狀。她的動作輕柔而細(xì)致,安撫著那些逝去的靈魂。內(nèi)心矛盾掙扎著。
仇恨只會帶來更多的痛苦和毀滅,但她也無法忽視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
“梵樾,我在這里?!卑谞q輕聲說道,緊緊抱住梵樾,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內(nèi)心的痛苦。溫柔而堅定,與他十指相扣。
“我們還要集念,你不是想集齊五念去解開自己身上的枷鎖,讓自己不用依靠銘牌,救這些集念犧牲的人,保護(hù)奇風(fēng),保護(hù)我,保護(hù)極域嗎?你是極域妖王,這是幻境,你要振作起來?!?/p>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重錘,敲打著梵樾的心。
茯苓和重昭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們,茯苓抓著云火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們毀了白澤,因果報應(yīng),是不是應(yīng)該殺了他們?”
“阿曦!”重昭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dān)憂,他了解茯苓,知道她一旦下定決心,就很難改變。
“我同意滅族?!绷枘┑谝粋€站起身,抬眸看著奇風(fēng),眼底泛紅,壓抑著翻滾的恨意。她輕笑一聲,牽著奇風(fēng)的手,同意了茯苓的提議。
奇風(fēng)和茯苓有些意外地看著凌凝雪,茯苓隨后玩味地看著她,戲謔地笑著:“這石族真的太過分了?!?/p>
“你不用動手?!逼骘L(fēng)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盡管神志不清,滿腦子都是想要殺人的沖動,但他還是因為凌凝雪的一句話而清醒了一些。
他想要親手為族人報仇,但不想讓梵樾和凌凝雪的手上沾染鮮血。
重昭本就是仙族,斬殺妖邪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尤其是剛剛目睹了這一切,以及在幻境外姍姍來遲時看到的石族所作所為,他由內(nèi)而外感到厭惡。骨子里的正氣讓他覺得石族該斬。
“阿樾,我去就好?!逼骘L(fēng)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他不想讓梵樾手上沾染鮮血,更何況其中有一個人是藏山,那是梵樾七年的朋友。
底色的善良讓奇風(fēng)做不出殺害老弱婦孺的行為,但心底的恨意又讓他無法看著那些挖自己族人墳?zāi)沟娜思捌浼胰诉^得那么悠哉快活。
沉默半晌,奇風(fēng)知道他的回答。白爍拉著梵樾,茯苓沒有讓重昭幫忙,因為他被藏山那一拳打得五臟六腑都受了很重的傷,再使用靈力就是自取滅亡。
“重昭,你在這里看著凝雪,別讓她亂跑或者使用妖力?!避蜍叩穆曇糁袔е唤z關(guān)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