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一:趙國王宮宴廳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灑在王宮金瓦上,折射出點點暖意。宴功大廳內(nèi)燈火輝煌,金樽玉盞交錯映襯,杯盤碰撞間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趙括與李牧站在趙王兩側,接受眾人的敬酒與贊譽。他們的鎧甲雖已褪去戰(zhàn)場上的塵土,卻仍散發(fā)著鐵血的威嚴。李牧神態(tài)冷峻,目光如刀;趙括則神色自若,嘴角帶著幾分從容的笑意。兩人的表現(xiàn)無疑讓趙王龍顏大悅,他頻頻舉杯,笑聲洪亮,仿佛整個趙國的未來都掌控在他手中。
然而,這一切并不屬于嬴政。當他走到大廳中央時,原本熱烈的氣氛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冷卻下來。人群中的交談聲稀疏了許多,趙王的目光掃過他的身影,嘴角的笑容也隱去了幾分。嬴政并未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他微微低頭行禮,動作干凈利落,聲音卻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堅定,“此戰(zhàn)雖勝,但陣亡將士不可忘。為紀念他們,請容我獻歌一首。”
話音剛落,大廳內(nèi)的空氣似乎更凝滯了幾分。趙王端起的酒杯停在半空,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卻又迅速恢復如常。“既然如此,就唱吧。”他的語氣淡漠,甚至帶有一絲輕蔑,像是在施舍一個無關緊要的機會。
嬴政向前邁出一步,挺直背脊,高聲吟唱《秦風·黃鳥》。他的聲音低沉而悠遠,每一個音節(jié)都仿佛錘擊在人心深處。“交交黃鳥,止于桑。彼黍離離,誰堪其傷?”歌聲回蕩在大廳內(nèi),令所有人屏息聆聽。起初,人們只是被這蒼涼悲壯的旋律吸引,但隨著歌詞逐漸展開,不少人眉宇間浮現(xiàn)出復雜的情緒。有老臣低聲啜泣,也有年輕將領握緊了拳頭,似乎從這首歌里聽到了對戰(zhàn)爭最真實的控訴。
趙王的臉色卻逐漸陰沉下來。他猛地站起身,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桌案上,濺起一片水花?!扒刭|(zhì)子!你果然不忘故國!”他的聲音如同雷鳴般炸響,打破了宴會的和諧。周圍的人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這一幕。嬴政卻依舊站立原地,平靜地迎上了趙王的怒火。他知道,這一刻早已注定無法避免。
“我唱此曲,并非懷念秦國,而是為了悼念所有犧牲在沙場上的英魂?!辟穆曇舨桓撸瑓s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他的目光直視趙王,眼中沒有畏懼,只有一種深沉的堅定。然而,這樣的解釋并未平息趙王的怒氣,反而讓他更加惱火。“來人,將嬴政母女趕出正殿!從此只能居于偏殿,不得再踏入宮內(nèi)一步!”
嬴政沒有爭辯,只是微微頷首,轉身走向趙姬所在的席位。趙姬早已起身,她的臉色蒼白,但卻保持著鎮(zhèn)定。兩人并肩走出大廳時,贏政的眼神掃過那些沉默注視的目光,那目光中夾雜著好奇、同情與幸災樂禍。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仿佛早已看透一切。
場景二:偏殿
下午三點,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欞灑進偏殿內(nèi),留下斑駁的影子。這里的陳設簡陋至極,僅有一張木質(zhì)矮榻和一張小幾,墻角堆放著幾卷發(fā)黃的竹簡。嬴政和趙姬坐在榻上,彼此無言。空氣中彌漫著潮濕霉味,讓人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稚嫩的腳步聲。一名年約六七歲的幼童跑進來,身后跟著一位侍女。這孩子正是趙括之子趙風,他手里抱著一本竹簡,眨巴著大眼睛盯著嬴政?!跋壬?,我們今天讀什么?”他聲音清脆,完全沒有察覺到這里的冷清與尷尬。
嬴政緩緩伸手接過竹簡,目光落在趙風稚嫩的臉上?!凹热荒阋獙W,那就先教你《詩經(jīng)》吧?!彼f完便攤開竹簡,開始講解。他的聲音溫和卻不失力度,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宛如敲擊在人心上的鼓點。趙風聽得專注,時不時點頭附和,完全沒有注意到嬴政眼底閃過的一抹寒光。
與此同時,趙姬輕輕撫摸著自己的手鐲,指尖微微顫抖。她咬住嘴唇,沒有開口,但嬴政能感受到她內(nèi)心的隱忍與憤怒?!澳镉H,不必擔心?!辟鋈坏吐曊f道,聲音幾乎細不可聞,卻蘊含著一種不可動搖的力量?!袄в诖颂幉⒎菈氖?,我們還有時間。”
趙姬抬起頭看他,眼中泛起淚光?!翱墒沁@樣下去……”她的話未說完便哽咽了。嬴政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出一絲安慰?!澳?,忍耐是我們的唯一武器??傆幸惶?,我會讓所有人都后悔今日的選擇?!?/p>
場景三:大同盆地戰(zhàn)場
傍晚時分,大同盆地的荒野在夕陽下染上一層血紅。李牧率軍埋伏在一處山谷兩側,鎧甲反射著微弱的光芒。士兵們屏住呼吸,等待敵軍進入陷阱。遠處塵土飛揚,襜襤殘部與匈奴騎兵浩浩蕩蕩地逼近。他們的隊伍松散,顯然未經(jīng)嚴密訓練,但人數(shù)眾多,足有五萬之眾。
“穩(wěn)住?!崩钅琳驹谏巾敚曇衾潇o如水。他手中的長劍指向山谷入口,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當敵軍完全進入包圍圈時,他猛地揮下長劍,“全軍出擊!”
剎那間,箭雨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山谷內(nèi)響起一片慘叫聲。襜襤士兵措手不及,紛紛倒地身亡。匈奴騎兵試圖突圍,卻被早有準備的趙軍堵截。短短一刻鐘內(nèi),山谷變成了一片修羅場。吶喊聲、馬嘶聲混雜著兵器碰撞的叮當聲,震耳欲聾。
戰(zhàn)斗結束后,李牧策馬巡視戰(zhàn)場,他的鎧甲沾滿鮮血,卻絲毫不顯狼狽。他下令將敵人尸首堆積起來,并筑起一座高大的京觀,以震懾四方。與此同時,趙括率兵奔襲襜襤本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領襜襤都城,斬殺敵軍五萬人。
夜幕降臨,篝火映照下,李牧站在京觀前,目光深邃。他知道,匈奴的威脅遠未結束,這場勝利不過是暫時的喘息。趙括派人送來的書信中提到匈奴密使正在秘密活動,圖謀聯(lián)合其他勢力報復趙國。李牧眉頭微皺,隨即提筆復信:“敵雖敗,卻不可懈怠。匈奴野心已現(xiàn),需盡早防備?!?/p>
嬴政站在偏殿窗前,目光遙望遠方。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竹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未完待續(xù),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