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兩個字像是從喉嚨里撕扯出來的,林晚猛地回身,一把揪住木九淵的前襟,指甲幾乎要撕裂那華貴的布料。
“我母親絕不會這么做!這當(dāng)中一定有誤會!”
她交待過香姨,勸母親和姐姐千萬冷靜。
為她出氣,奪了臨關(guān),她信。
但絕不會用兩州將士的命做筏子,在人族背后捅刀,引滔天大禍!
這不可能!
“讓我聯(lián)系她!”林晚的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我必須馬上聯(lián)系到她!”
木九淵低頭看著她,唇角那抹興味的笑意愈發(fā)明顯。
他什么也沒說。
只是忽然俯身,在她的額頭上,不輕不重地啄了一下。
“你……”
“哈哈……哈哈哈哈!”木九淵放聲大笑,笑聲癲狂。他一把將呆住的林晚撈上坐騎,沖出混亂的戰(zhàn)圈。
刀光一閃。
他已躍下幻獸,隨手舞動的長刀卷起一道風(fēng)壁,將周遭試圖靠近的魔物盡數(shù)絞碎,硬生生清出一片無人敢擾的空地。
一枚砂石塞進(jìn)了她的手心。
“給你。”
林晚猛地回神,掌心緊緊攥住,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其捏碎。
“晚兒??。?!”
“母親,你在哪里?”
荒州王那粗獷中帶著幾分憨厚的聲音,此刻滿是焦急與失而復(fù)得的狂喜。
“晚兒!我的晚兒!你可算回話了!”
“娘在家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你大姐那個死丫頭,非說怕給你添亂,死活攔著不讓我找你!”
“快!告訴娘你在哪兒,娘這就帶人去接你回家!”
林晚的心臟幾乎要從胸腔里跳出來,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母親!現(xiàn)在蒼玄境內(nèi)…那些人,不是我們荒州的,對不對?!”
那頭猛地一靜。
隨即,荒州王困惑的聲音傳來:“什么咱們的人?”
“晚兒,你是不是嚇糊涂了,在說什么胡話?”
林晚的希望之火被瞬間點(diǎn)燃,她語速極快地嘶喊:“有人!有人打著我們荒州軍的旗號,在蒼玄境內(nèi)陷害人族!”
“什么?!”一聲怒吼幾乎要震碎林晚的耳膜,那聲音里再無半點(diǎn)憨厚,只剩下被觸及逆鱗的滔天怒火!
“哪個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冒充老娘的人,給咱們荒州潑這種臟水?!”
荒州王的聲音劈頭蓋臉地砸過來,“你人呢?!現(xiàn)在在哪兒?!有沒有危險(xiǎn)?!”
林晚一顆心幾乎要炸開,用盡所有力氣嘶喊:“母親,救我!”
“那些賊人,他們用我們荒州的名義,把我和歸墟、蒼玄的主力全坑在了城外!”
“‘尾嘯’馬上就要來了!我們撐不住的!”
玉簡那頭死寂了一瞬。
緊接著,便是一陣東西被撞翻的巨響,和婦人驚惶的抽氣。
“晚兒!晚兒你等著!”
“娘在!娘這就叫上你大姐!我們這就去!”
荒州王的聲音徹底變了調(diào),“你別怕……千萬別怕!娘這就來救你了!這就來!”
話音未落,掌心的砂石靈光驟然熄滅,徹底化作了齏粉。
林晚霍然轉(zhuǎn)身,“木九淵?!?/p>
男人懶洋洋地倚著身后的坐騎。
“你說,這是哪方勢力布的局?”林晚問。
木九淵輕笑一聲,那笑意卻不達(dá)眼底。
“荒王女,我不是無所不能的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