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剛走沒多久,永琪便悄悄來了。
自從上次二人敞開心扉后,永琪隔三差五就會來承乾宮探望。好在他知道分寸,明白后妃與阿哥不宜過從甚密,每次都會避開旁人的耳目。
不知為何,紫薇近來很少來承乾宮,哪怕是來了,也只是略微坐坐就走了,金鎖有些察覺,卻自欺欺人地不愿意承認這份疏遠。
小燕子更是被紫薇求了恩典送出宮去了,這事兒金鎖也出了力,她深知這只來自民間的燕子,就算被一時的繁華迷了眼,也終究無法甘愿困在這金絲籠中。
金鎖在這深宮之中愈發(fā)寂寞。
她雖然認了命,卻始終無法愛上皇帝。好在有永琪那句“只做金鎖”的承諾在,讓她有了片刻喘息之機。
在這深宮之中能有個說話的人,她心中也是歡喜的,至于旁的什么心思,她不敢深究。
永琪博學(xué)多才又溫柔體貼,與他交談總是輕松愉悅的。他不像他的皇阿瑪那般強勢霸道,整個人讓人如沐春風(fēng)。
永琪“快看,我又找到了新的棋譜!”
永琪獻寶似的從袖中取出一卷古籍。
自從知道金鎖近來迷上下棋,永琪便四處搜羅失傳的棋譜來討她歡心。金鎖棋藝進步神速,不得不說也有永琪的功勞。
作為皇子又是隱形太子,永琪的棋藝造詣自然精深。有他這位名師指點,再加上皇帝偶爾教導(dǎo),金鎖的進步可謂一日千里。
金鎖(玉衡)“太好了!你這是從哪里找來的?”
金鎖驚喜地接過棋譜,眼中閃著光彩。
永琪笑道:
永琪“前日偶然發(fā)現(xiàn)的,我想著你會喜歡,便趕緊給你送來了?!?/p>
金鎖迫不及待地展開棋譜,兩人頭碰頭研究起來,永琪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她的動作,連下錯子都沒發(fā)現(xiàn)。
金鎖(玉衡)“錯了錯了,應(yīng)該下在這里!”
金鎖抬眼,卻看見永琪正望著自己出神,不知為何,她的心跳也驀然間漏了一拍。
永琪“咳?!?/p>
永琪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轉(zhuǎn)過頭去,金鎖也有一些不自在,耳朵微微紅了。
永琪“金鎖……我”
永琪剛要開口說些什么,殿外突然傳來太監(jiān)尖銳的通報聲:
路人“皇上駕到——”
兩人同時一驚。永琪迅速起身,金鎖慌亂地環(huán)顧四周,最終指向內(nèi)室的屏風(fēng):
金鎖(玉衡)“五阿哥,現(xiàn)在暫時出不去,先躲一躲吧!”
急促的腳步聲已經(jīng)逼近殿門。永琪來不及多想,一個閃身躲到了屏風(fēng)后面。
金鎖深吸一口氣,強自鎮(zhèn)定地整理好衣襟,剛站起身,皇帝已經(jīng)大步走了進來,看上去頗為高興。
乾隆“內(nèi)務(wù)府著人把你的皇貴妃吉服趕制了出來,等巴勒奔來京,你就可以同朕一起迎接他們。”
金鎖咚咚的心跳還未平息,面上努力做出歡喜的樣子:
金鎖(玉衡)“多謝皇上,臣妾聽聞西藏土司對皇上心悅誠服,能陪伴在皇上身邊,臣妾三生有幸。”
皇帝從前極少聽見金鎖這般直白的夸贊,不由得龍心大悅,他哈哈大笑幾聲,上前將金鎖扶起。
乾隆“愛妃可不能只是口頭上感謝!”
說著他伸手將金鎖摟緊了懷里,低頭似要親她。金鎖身子一僵,余光瞥見屏風(fēng)后永琪的身影,下意識地偏過頭去。
屏風(fēng)后的永琪看到這一幕,拳頭不自覺地攥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皇帝不期然她會拒絕,不由得詢問地看向她,金鎖忙開口道:
金鎖(玉衡)“皇上您方才不是想下完這盤棋嗎?臣妾給您留著呢!”
皇帝的視線掃過桌子,看見上面的兩盞茶,眉頭一挑,詢問道:
乾隆“是紫薇來過了?”
金鎖忙不迭點頭,上前替皇帝斟了一杯茶:
金鎖(玉衡)“紫薇來給臣妾送棋譜,您知道的,紫薇的棋技比臣妾好多了?!?/p>
乾隆“原來如此,怪不得愛妃進步神速?!?/p>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是不是夾雜著皇帝幾句曖昧的調(diào)笑聲。
眼見著暮色降臨,皇帝欲要就寢,金鎖怎么可能當(dāng)著永琪的面與皇帝行周公之禮,連忙推脫身子不適,皇帝只能遺憾作罷,但還是將她摟在懷中好一番纏綿。
聽著外面曖昧的喘息聲和女子斷斷續(xù)續(xù)的嬌吟,永琪在屏風(fēng)后早已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他從來沒有一刻如今日這般清楚地意識到,金鎖是他皇阿瑪?shù)呐?,他們會做盡世間一切親密事。
也從未有一刻這般渴望權(quán)力,渴望將自己心愛的女人從皇阿瑪那里奪過來。
等到外面動靜停歇,似是已經(jīng)睡熟之后,他才拖著麻木的身子,翻窗出門,一步一步地回了自己的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