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軒：九條命

9.母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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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四十五分，馬嘉祺輕手輕腳地來到花園東側小門。昨夜的暴雨已經停歇，但空氣中仍彌漫著濕潤的草木氣息。晨霧籠罩著花園，能見度不足五米。

徐田天"馬醫(yī)生。"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霧中傳來。

馬嘉祺循聲望去，看到徐伯站在一棵橡樹下，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包裹。老人今天穿著普通的園丁服裝，看起來就像宋家任何一個老員工。

馬嘉祺"您說有事關重大。"

馬嘉祺壓低聲音。

馬嘉祺"是關于宋少爺?shù)哪赣H？"

徐伯點點頭，將包裹遞給馬嘉祺。

徐田天"林小姐生前留下的。我一直藏在老宅的地板下，直到昨晚才取出來。"

馬嘉祺接過包裹，感受到里面是一本硬皮本子。

馬嘉祺"日記？"

徐田天"不只是日記。"

徐伯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

徐田天"里面有調節(jié)器的設計圖和關閉方法。林小姐是生物醫(yī)學工程師，她發(fā)現(xiàn)了宋峻的實驗后，偷偷復制了所有資料。"

馬嘉祺的心跳加速。

馬嘉祺"那她的死...不是自殺？"

徐伯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徐田天"她準備帶著亞軒逃走的那晚，被人從后面推下了樓梯?，F(xiàn)場被布置成自殺...只有我知道真相。"

馬嘉祺"您為什么不告訴亞軒？"

徐田天"證據(jù)呢？"

徐伯苦笑，

徐田天"宋家的勢力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合適的人出現(xiàn)...一個能真正幫助亞軒的人。"

馬嘉祺握緊日記本。

馬嘉祺"為什么現(xiàn)在才拿出來？"

徐田天"因為林墨。"

徐伯的聲音變得更低，

徐田天"他不僅是宋峻的私生子，更是當年那個瑞士醫(yī)生的兒子。他這次回來只有一個目的——完成父親未完成的'實驗'。"

遠處傳來腳步聲，徐伯迅速后退隱入霧中。

徐田天"讀日記，尤其是最后十頁。小心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那個女傭。"

馬嘉祺將日記藏進外套內側口袋，若無其事地走向主樓。剛轉過拐角，她就撞上了正在修剪灌木的小玲。

蘇玲"馬醫(yī)生起得真早。"

小玲微笑著說，目光卻落在馬嘉祺鼓起的口袋上。

馬嘉祺"晨練。"

馬嘉祺平靜地回答，

馬嘉祺"對血液循環(huán)有好處。"

小玲點點頭，繼續(xù)修剪那些已經完美無缺的灌木。馬嘉祺快步離開，但能感覺到背后那道探究的目光。

回到醫(yī)療室鎖好門，馬嘉祺才敢拿出那本日記。封面是深藍色的皮革，已經有些褪色，邊角處磨損嚴重，顯然經常被翻閱。扉頁上用優(yōu)雅的字跡寫著：

「給我最愛的軒軒，當你讀到這些時，媽媽已經不在了...」

馬嘉祺深吸一口氣，翻到最后十頁。那里不僅有詳細的技術圖紙，還有一組看似隨機的數(shù)字和字母，像是某種密碼。最后一頁的日期是林女士死亡前一天，字跡比前面潦草許多……

「他們給軒軒的心臟裝了SWR-127型聲波調節(jié)器，實驗代號"夜鶯"。宋峻騙我說是幫助心律的，但圖紙顯示它能被特定頻率的聲波觸發(fā)室顫。明天帶軒軒去找李教授，他答應幫我們取出裝置并曝光這一切。如果出事...軒軒，記住媽媽愛你。密碼是你出生時我唱的那首歌的頻率?！?/p>

馬嘉祺的手指微微發(fā)抖。他翻回密碼頁，仔細研究那組字符：「A4-440，B4-493.88，C5-523.25...」這看起來像是...鋼琴鍵的頻率？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馬嘉祺的思緒。馬嘉祺迅速藏好日記，打開門看到宋亞軒站在門外，臉色比昨天更加蒼白。

宋亞軒"能談談嗎？"

他的聲音緊繃

宋亞軒"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

馬嘉祺側身讓他進來，鎖好門。宋亞軒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巧的電子設備——不到拇指大小，帶有微型天線。

宋亞軒"從我的鋼琴里找到的。"

他的眼中燃燒著怒火，

宋亞軒"不止一個，整個別墅的鋼琴里都有。"

馬嘉祺接過設備仔細檢查。

馬嘉祺"監(jiān)聽器？"

宋亞軒不止

宋亞軒的聲音低沉，

宋亞軒"它能傳輸聲波數(shù)據(jù)。有人在記錄我彈的每一個音符...分析頻率。"

馬嘉祺突然明白了密碼的含義。

馬嘉祺"亞軒，你母親有沒有給你唱過什么特別的歌？在你小時候？"

宋亞軒愣住了。

宋亞軒"你怎么突然..."

馬嘉祺拿出日記。

馬嘉祺"徐伯給我的。你母親不是自殺，亞軒。她發(fā)現(xiàn)了調節(jié)器的真相，準備帶你逃走..."

宋亞軒接過日記，手指微微發(fā)抖。當他讀到母親最后一頁的留言時，整個人像被雷擊中一般僵住了。

宋亞軒"《搖籃曲》。"

宋亞軒"她總是唱自己改編的勃拉姆斯《搖籃曲》，把高音部分降了調...因為她知道高音會讓我不舒服。"

馬嘉祺迅速翻到密碼頁。

馬嘉祺"這些數(shù)字是音符頻率！A4-440，這是標準音高，但你母親可能修改了..."

宋亞軒已經坐到鋼琴前——醫(yī)療室里有一臺小鋼琴，用于音樂治療。他試了幾個音符，搖搖頭。

宋亞軒"不對，這太明顯了..."

突然，他停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宋亞軒"除非..."

宋亞軒的手指落在低一個八度的A3上，然后是一組看似隨機的音符組合。

奇跡般地，當他彈完最后一個音符時，胸口的心電監(jiān)護儀上的波形突然變得異常平穩(wěn)，幾乎像健康人一樣規(guī)律。

馬嘉祺"天啊..."

馬嘉祺震驚地看著監(jiān)測儀，

馬嘉祺"你做了什么？"

宋亞軒"關閉碼。"

宋亞軒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fā)顫，

宋亞軒"母親把關閉調節(jié)器的密碼編進了搖籃曲...只有我知道的版本。"

馬嘉祺迅速翻閱日記中的圖紙。

馬嘉祺"這里說效果只能維持72小時...我們需要找到徹底移除它的方法。"

宋亞軒突然抓住馬嘉祺的手。

宋亞軒"嘉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三天...我有整整三天可以自由彈琴，不用擔心觸發(fā)心臟病發(fā)作！我可以完成《重生》，可以..."

宋亞軒的話被一陣尖銳的手機鈴聲打斷。馬嘉祺看來電顯示是醫(yī)院同事，接了起來。

"馬醫(yī)生，你上次送檢的藥片結果出來了。"同事的聲音很嚴肅，"不僅活性成分不足，還含有微量鉈鹽...長期服用會導致慢性中毒。"

馬嘉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確定是鉈鹽？"

"千真萬確。這種劑量...半年內就會導致心力衰竭，而且癥狀與心肌病惡化幾乎無法區(qū)分。"

掛斷電話，馬嘉祺轉向宋亞軒，發(fā)現(xiàn)他已經聽到了全部內容。

宋亞軒"慢性毒藥。"

他冷笑一聲，

宋亞軒"多么優(yōu)雅的謀殺方式...既不會太突然引起懷疑，又能確保我活不過三十歲。"

馬嘉祺的思緒飛速運轉

馬嘉祺"林墨是心臟病專家，他完全有能力..."

宋亞軒"不，不是林墨。"

宋亞軒搖頭，

宋亞軒"藥被調換是從三個月前開始的...林墨上個月才回國。"

馬嘉祺"那是誰？"

宋亞軒剛要回答，門外又傳來腳步聲。兩人迅速噤聲。腳步聲停在門外，然后是輕輕的...金屬碰撞聲？

馬嘉祺示意宋亞軒別動，自己悄悄走到門邊，猛地拉開門——小玲站在門外，手里拿著一個銀色藥盒，正俯身貼著門縫。

蘇玲"我...我來送藥。"

小玲結結巴巴地說，眼神飄忽。

馬嘉祺奪過藥盒，打開一看，里面是熟悉的白色藥片

馬嘉祺"誰讓你送的？"

蘇玲"陳...陳管家。"

小玲后退一步，

蘇玲"說是新到的..."

宋亞軒"撒謊。"

宋亞軒冷冷地說，

宋亞軒"陳管家今早陪父親去上海了。"

小玲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突然轉身就跑，速度快得驚人。馬嘉祺想追，卻被宋亞軒攔住

宋亞軒"別，太危險了...我們不知道她是誰的人。"

馬嘉祺關上門，檢查藥盒里的藥片

馬嘉祺"和之前一樣，摻了鉈鹽。"

馬嘉祺突然想到什么，

馬嘉祺"等等...如果監(jiān)聽器是她在管理..."

宋亞軒的眼睛亮了起來

"鋼琴！"

兩人迅速來到琴房。宋亞軒小心地打開鋼琴頂蓋，檢查內部結構。在最低音弦的后面，他找到了一個隱蔽的接口——不是普通的監(jiān)聽器，而是一個復雜的聲波發(fā)射裝置。

馬嘉祺"這不是用來聽的..."

馬嘉祺倒吸一口冷氣，

馬嘉祺"是用來發(fā)射聲波的。"

宋亞軒的臉色變得異常嚴肅

宋亞軒"林墨只需要遠程激活這個裝置，當我彈到特定頻率時..."

宋亞軒的手不自覺地按在胸口。

馬嘉祺突然想起什么

馬嘉祺"比賽！金色大廳的鋼琴肯定也會被動手腳...這就是為什么你父親不讓你參賽！"

宋亞軒"不，他擔心的不是比賽。"

宋亞軒的聲音低沉，

宋亞軒"是下周的簽約儀式...林氏集團要注資宋氏，條件是林墨進入核心管理層。父親安排我在簽約后彈奏《重生》..."

馬嘉祺恍然大悟

馬嘉祺"然后在所有重要客戶和媒體面前...你的心臟突然停止跳動。完美的意外，完美的接班人。"

兩人沉默了片刻，都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窗外的天空又開始陰沉，預示著一場新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馬嘉祺"我們需要計劃。"

馬嘉祺最終打破沉默，

馬嘉祺"72小時內，我們必須找到徹底移除調節(jié)器的方法，同時避開小玲和林墨的監(jiān)視。"

宋亞軒翻看著母親的日記

宋亞軒"這里提到一個李教授...說他會幫忙取出裝置。"

馬嘉祺"李教授？"

馬嘉祺思索著，

馬嘉祺"不會是李銘哲教授吧？國內頂尖的心臟外科專家，他十年前突然退休..."

宋亞軒"母親的同學。"

宋亞軒指著日記中的一段，

宋亞軒"看這里：'李師兄答應冒險幫忙，他在瑞金醫(yī)院有私人手術室，設備齊全。'"

馬嘉祺迅速用手機搜索李教授的近況

馬嘉祺"找到了！他在郊區(qū)的青山療養(yǎng)院...名義上是療養(yǎng)，實際上可能還在秘密行醫(yī)。"

宋亞軒的眼神變得堅定

宋亞軒"我們必須見他。"

馬嘉祺"但怎么離開宋家？你父親加強了安保..."

宋亞軒的嘴角微微上揚

宋亞軒"父親明天要去香港出差一天...而我知道一條連他都忘了的秘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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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又開始下了，起初只是零星的雨滴，很快就變成了傾盆大雨。宋亞軒站在窗前，望著被雨水模糊的遠方，輕聲說

宋亞軒"母親去世那天...也是這樣的暴雨。"

馬嘉祺走到他身邊，不自覺地握住他的手。宋亞軒的手指冰涼。

馬嘉祺"我們會成功的。"

馬嘉祺輕聲說，更像是在祈禱。

宋亞軒轉向她，雨水在玻璃上形成扭曲的紋路，映在他的臉上像淚痕

宋亞軒"如果失敗..."

馬嘉祺"不會的。"

馬嘉祺打斷他，

馬嘉祺"我是醫(yī)生，記得嗎？我從不放棄我的病人。"

宋亞軒凝視著馬嘉祺，眼中的情緒如此復雜，讓馬嘉祺的心跳加速。馬嘉祺緩緩抬手，輕輕拂去宋亞軒臉頰上不知何時落下的一滴淚水

宋亞軒"我早就不把你當我的醫(yī)生了，嘉祺。"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馬嘉祺小心鎖起的情感。他想回應，卻不知從何說起。就在這時，宋亞軒的監(jiān)測儀突然發(fā)出警報——心率不齊又開始了。

馬嘉祺"關閉碼的效果在減弱！"

馬嘉祺立刻進入醫(yī)生模式，扶他坐下，

馬嘉祺"需要再輸入一次密碼嗎？"

宋亞軒搖搖頭，呼吸變得急促

宋亞軒"不...不是調節(jié)器...是藥...今早的我還沒吃..."

馬嘉祺這才想起今早的混亂讓他忘了給宋亞軒準備安全的藥物。

馬嘉祺迅速配好藥，扶著他服下。藥物起效需要時間，宋亞軒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手指緊緊抓住沙發(fā)扶手。

馬嘉祺"深呼吸。"

馬嘉祺蹲在他面前，一手放在他的胸口感受心跳，

馬嘉祺"跟著我的節(jié)奏...吸氣...呼氣..."

宋亞軒的目光鎖定在他臉上，努力跟隨馬嘉祺的引導。漸漸地，他的呼吸平穩(wěn)下來，但臉色依然蒼白。

宋亞軒"謝謝。"

宋亞軒輕聲說，撲進馬嘉祺懷里，

宋亞軒"又一次救了我。"

馬嘉祺沒有躲開這個親昵的動作，只是輕聲提醒

馬嘉祺"你需要休息。明天會是很長的一天。"

宋亞軒點點頭，卻沒有松開

宋亞軒"留在這里？就一會兒..."

窗外的雨聲變成了白噪音，醫(yī)療室里只有監(jiān)測儀規(guī)律的"滴滴"聲。馬嘉祺發(fā)現(xiàn)自己正不自覺地數(shù)著宋亞軒的呼吸頻率，就像數(shù)著某種珍貴的節(jié)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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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完

444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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