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軒：九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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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宋亞軒疾步穿行在村間小路上。傍晚時分，村長急匆匆跑來告知，又有兩個村民在采藥時失蹤了。這次事發(fā)地點不在古戰(zhàn)場，而是西邊的老林子里。

宋亞軒"果然不是劉耀文干的..."

宋亞軒心里莫名松了口氣，隨即又對自己的想法感到困惑。他居然在為一個惡鬼開脫？

腰間玉佩突然發(fā)燙，一縷黑煙飄出，在他身旁凝聚成人形。劉耀文伸了個懶腰，黑袍在晚風中微微飄動。

劉耀文"走這么快，也不等等我？"

宋亞軒腳步一頓。

宋亞軒"你跟來干什么？"

劉耀文"看熱鬧啊。"

劉耀文飄到他面前，倒著行走，黑眸里閃著促狹的光。

劉耀文"小捉妖師第一次獨立辦案，多有意思。"

宋亞軒"誰要你看了！"

宋亞軒繞過他繼續(xù)前行。

宋亞軒"再說，你怎么能離開玉佩這么遠？"

劉耀文輕笑。

劉耀文"多虧了某人的血啊。"

他指了指宋亞軒掛在腰間的玉佩。

劉耀文"現(xiàn)在這玩意兒更像是個...嗯，驛站？"

宋亞軒皺眉。按師門典籍記載，惡鬼應該無法遠離寄身之物才對。這個劉耀文，怎么處處打破常規(guī)？

劉耀文"別想了。"

劉耀文突然湊近，冰涼的手指點了點宋亞軒的眉心。

劉耀文"前面有東西。"

宋亞軒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走到林子邊緣。空氣中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混著某種草藥燃燒的氣息。他立刻屏息，從布袋中取出兩片柳葉，抹上特制藥水后擦過雙眼。

再睜眼時，眼前的景象讓他胃部一陣抽搐——林間小道上布滿了暗紅色的腳印，像是有人拖著流血的雙腳走過。那些腳印一路延伸向深山。

劉耀文"生魂被強行抽離的痕跡。"

劉耀文的聲音突然正經(jīng)起來。

劉耀文"看來那些邪修轉(zhuǎn)移陣地了。"

宋亞軒握緊桃木劍。

宋亞軒"你能感應到具體位置嗎？"

劉耀文"怎么，需要我?guī)兔α耍?

劉耀文挑眉，但在宋亞軒瞪過來時還是抬手指了個方向。

劉耀文"那邊山腰有座廢棄寺廟，怨氣濃得我都想吐。"

宋亞軒順著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縷若有若無的黑煙盤旋在山腰處。他剛要邁步，劉耀文卻攔住他。

劉耀文"等等，你就這樣去？"

宋亞軒"不然呢？"

劉耀文嘆了口氣，伸手一揮，一股黑氣纏繞上宋亞軒的身體。

劉耀文"遮掩下你的陽氣。就這么直愣愣沖過去，跟舉著火把進火藥庫沒區(qū)別。"

黑氣覆體的感覺很奇怪，像是被浸入冰水中，卻又不會覺得冷。宋亞軒低頭看自己的手，發(fā)現(xiàn)皮膚上浮著一層淡淡的黑霧。

劉耀文"別擔心，不會傷到你。"

劉耀文似乎看出他的顧慮。

劉耀文"只是暫時的偽裝。"

兩人一前一后進入山林。隨著深入，周圍的樹木越來越扭曲，枝干上纏著些褪色的布條，在風中飄蕩如招魂幡。宋亞軒注意到劉耀文的表情逐漸凝重，周身黑氣也變得躁動不安。

宋亞軒"怎么了？"

他小聲問。

劉耀文"這地方...不對勁。"

劉耀文瞇起眼。

劉耀文"不像是臨時據(jù)點，倒像是經(jīng)營了幾十年的老巢。"

正說著，前方樹林突然到了盡頭，一片空地中央矗立著一座破敗的寺廟。廟門上的漆早已剝落，只剩兩個銅環(huán)孤零零地掛著，在風中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

宋亞軒剛要上前，劉耀文一把拽住他的手腕。

劉耀文"有結(jié)界。"

只見惡鬼抬手輕觸前方空氣，一道暗紅色的光幕顯現(xiàn)出來，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扭曲的符文。

宋亞軒"血煞陣..."

宋亞軒倒吸一口涼氣。

宋亞軒"這至少要七七四十九個生魂才能布成！"

劉耀文冷笑。

劉耀文"看來失蹤的村民比報上去的多得多。"

他轉(zhuǎn)向宋亞軒。

劉耀文"有辦法破解嗎？"

宋亞軒從布袋中取出一個小瓷瓶。

宋亞軒"用朱砂混黑狗血畫的陣，可以用..."

他頓了頓，有些尷尬地看了劉耀文一眼。

宋亞軒"可以用處子血破開。"

劉耀文愣了一下，隨即笑得肩膀直抖。

劉耀文"我們小宋道長還是——"

宋亞軒"閉嘴！"

宋亞軒耳根通紅，迅速咬破指尖將血滴在瓷瓶中的粉末上?；旌虾蟮姆勰┌l(fā)出淡淡的金光，他將其撒向結(jié)界，暗紅光幕立刻如冰雪遇火般融化出一個大洞。

劉耀文"厲害啊。"

劉耀文吹了個口哨。

劉耀文"天師府還教這個？"

宋亞軒懶得理他，握緊桃木劍小心踏入廟院。院內(nèi)雜草叢生，中央一口古井被石板封著，石板上刻滿了與結(jié)界相似的符文。

宋亞軒"井下有東西。"

劉耀文飄到井邊，皺眉道。

劉耀文"很重的怨氣。"

突然，廟門"吱呀"一聲自動打開，一股腥風撲面而來。宋亞軒迅速結(jié)印，一道金光擋在身前。風中傳來刺耳的笑聲，幾個黑影從廟內(nèi)飄出，為首的是個身著紅衣的女子，長發(fā)垂地，面色青白。

"又有送上門來的祭品~"女鬼聲音嘶啞，伸出長滿尸斑的手，"這個細皮嫩肉的，主人一定喜歡..."

宋亞軒剛要出手，一道黑影比他更快地沖了出去。劉耀文單手掐住女鬼的脖子，黑氣如毒蛇般纏繞上她的身體。

劉耀文"你們主人是誰？"

女鬼發(fā)出凄厲慘叫，其他黑影見狀紛紛撲來。宋亞軒立刻擲出五張符咒，口中念道。

宋亞軒"五雷猛將，火車將軍——破！"

符咒在空中燃起金色火焰，將撲來的鬼影燒得慘叫連連。那邊劉耀文已經(jīng)將女鬼生生捏碎，黑氣吞噬了她的殘魂。

劉耀文"就這點本事也敢出來害人？"

劉耀文甩了甩手，一臉嫌棄。

宋亞軒警惕地望向廟內(nèi)。

宋亞軒"里面還有更厲害的。"

果然，地面突然震動起來，封井的石板被一股巨力掀開，黑如濃墨的霧氣噴涌而出。霧氣中浮現(xiàn)一個巨大的身影——那是個足有兩丈高的怪物，身形似人卻長著三個腦袋，六只手臂各持不同兵器。

宋亞軒"三頭羅剎！"

宋亞軒驚呼。

宋亞軒"這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人間？"

劉耀文神色凝重。

劉耀文"不是真身，是分魂寄體。"

他擋在宋亞軒前面。

劉耀文"小心點，這家伙喜歡吃道士的肝。"

怪物六只眼睛同時鎖定兩人，中間的頭顱開口，聲音如同砂紙摩擦。

"純陽之體...大補啊！"

它揮舞著六件兵器沖來，速度快得驚人。宋亞軒就地一滾避開，原先站立的地面被砸出一個大坑。他迅速結(jié)印，桃木劍金光暴漲，一劍斬向怪物最右側(cè)的手臂。

"鐺！"金屬碰撞聲中，桃木劍竟然被彈了回來。怪物大笑，左側(cè)兩只手同時拍向宋亞軒頭頂。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黑影閃過，劉耀文抱著宋亞軒飛速后退。怪物手掌拍空，地面龜裂開來。

劉耀文"它的弱點是中間的頭顱！"

劉耀文放下宋亞軒，周身黑氣翻涌如沸。

劉耀文"我吸引注意，你找機會下手。"

不等回答，劉耀文已沖向怪物。他的身形在空中暴漲，黑氣凝結(jié)成一副猙獰鎧甲，手中多出一柄漆黑長槍。槍尖所過之處，空氣都仿佛被撕裂。

宋亞軒看呆了——這才是劉耀文真正的實力？

怪物三個頭同時發(fā)出怒吼，六件兵器齊出與劉耀文戰(zhàn)在一處。黑氣與煞氣碰撞，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宋亞軒知道機不可失，迅速從布袋中取出七枚銅錢，按北斗七星排列在地上。

宋亞軒"天清地靈，血為引..."

他咬破舌尖，一口血霧噴在銅錢上。銅錢立刻懸浮起來，排列成劍形。

這時劉耀文被怪物一錘擊中胸口，倒飛出去撞在廟墻上，黑氣渙散。怪物轉(zhuǎn)身朝宋亞軒撲來，六只眼睛閃爍著貪婪的光。

劉耀文"就是現(xiàn)在！"

宋亞軒劍指一揮。

宋亞軒"七星誅邪，去！"

七枚銅錢化作金光射向怪物中間的頭顱。怪物慘叫一聲，中間的頭被炸得粉碎。但它剩下的兩個頭更加狂暴，不顧傷痛繼續(xù)撲來。

宋亞軒力竭倒地，眼看就要被怪物抓住，一道黑影突然從側(cè)面撞來。劉耀文渾身黑氣稀薄，卻仍死死抱住怪物的腰部。

劉耀文"快...解決它..."

宋亞軒咬牙爬起，撿起掉落的桃木劍，用盡最后力氣刺入怪物心口。

宋亞軒"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破！"

金光自怪物體內(nèi)爆發(fā)，它發(fā)出最后一聲哀嚎，身體如沙堡般崩塌。黑氣散盡，地上只剩下一具干癟的尸體和幾件生銹的兵器。

宋亞軒癱坐在地，大口喘息。轉(zhuǎn)頭看去，劉耀文倒在幾步外，身形幾乎透明。

宋亞軒"劉耀文！"

宋亞軒連滾帶爬地撲過去。

劉耀文胸口有個駭人的空洞，邊緣還在不斷消散。他虛弱地睜開眼。

劉耀文"嘖...大意了..."

宋亞軒手足無措。他從未學過如何治療一個受傷的惡鬼。情急之下，他想起劉耀文說過自己的血對他有用。

沒有猶豫，宋亞軒咬破手腕，將滲血的手腕湊到劉耀文嘴邊。

宋亞軒"快喝！"

劉耀文眼神復雜地看著他。

劉耀文"你知道主動獻血的意味嗎？在鬼道里，這代表..."

宋亞軒"少廢話！"

宋亞軒直接把傷口按在他唇上。

宋亞軒"你要魂飛魄散嗎？"

劉耀文輕輕握住他的手腕，舌尖舔過傷口。與之前不同，這次他吸得很克制，只吸了三口就松開。

劉耀文"夠了。"

劉耀文聲音恢復了些力氣，胸口的空洞開始緩慢愈合。

宋亞軒卻覺得頭暈目眩，失血加上法力耗盡，他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朦朧中，他感覺被一雙冰涼的手抱起。

劉耀文"睡會兒吧，小捉妖師。"

劉耀文的聲音似乎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

劉耀文"我?guī)慊厝ァ?

當宋亞軒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住所的床上，窗外已是日上三竿。他猛地坐起，一陣眩暈又讓他跌回枕上。

劉耀文"醒了？"

劉耀文的聲音從床邊傳來。宋亞軒轉(zhuǎn)頭，看到他正坐在窗邊曬太陽——準確地說，是坐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陰影處。他的身形比昨晚凝實了許多，看來恢復得不錯。

宋亞軒"村民呢？"

宋亞軒啞著嗓子問。

劉耀文"救出來了，就在井下地牢里。"

劉耀文飄到床邊，遞來一杯水。

劉耀文"已經(jīng)通知村里人去接了。"

宋亞軒松了口氣，接過水杯一飲而盡。他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傷口被仔細包扎過，用的是他放在抽屜里的干凈布條。

宋亞軒"你...幫我包扎的？"

劉耀文聳聳肩。

劉耀文"總不能讓你流血而死吧？那我的'血庫'不就沒了？"

宋亞軒明知道他在開玩笑，卻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活動了下身體，發(fā)現(xiàn)除了乏力外并無大礙，便掙扎著要起床。

劉耀文"急什么？"

劉耀文按住他。

劉耀文"你失血不少，再躺會兒。"

宋亞軒"我得去看看村民——"

"宋道長！宋道長在嗎？"

院外突然傳來村長的喊聲。

宋亞軒和劉耀文對視一眼，后者立刻化作黑煙鉆回玉佩。宋亞軒整理了下衣衫，勉強走到院門口。

村長帶著幾個村民站在門外，一見他就激動地行禮。

"多謝道長救命之恩??！失蹤的人都找到了，除了有些虛弱外都沒大礙！"

宋亞軒微笑。

宋亞軒"應該的。那些邪修已經(jīng)伏誅，以后不會再有人失蹤了。"

村民們千恩萬謝，又送來一大堆謝禮。宋亞軒推辭不過，只好收下些食物和藥材。

待村民離去，他關上門長舒一口氣。玉佩微微發(fā)燙，劉耀文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撒謊都不臉紅，小宋道長進步了啊。】

宋亞軒輕拍玉佩。

【閉嘴。難道要告訴他們真相，引起恐慌嗎？】

他走回屋內(nèi)，突然想起什么

【對了，那口井...】

【封好了。】

劉耀文現(xiàn)出身形。

劉耀文不過下面還有東西，我建議你上報師門來處理。

宋亞軒點頭，正想詳細詢問，忽然感應到遠處有法力波動——是天師府的傳訊符。他趕忙跑到院中，果然看到一張燃燒的符紙從天而降。

宋亞軒"是馬師兄的傳訊。"

宋亞軒讀完內(nèi)容，臉色微變。

宋亞軒"他說感應到這邊有強大邪氣波動，已經(jīng)帶人趕來了，讓我在原地等候。"

劉耀文瞇起眼。

劉耀文"你那個'雷霆手段'的大師兄？"

宋亞軒急得團團轉(zhuǎn)。

宋亞軒"要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你..."

話到一半突然頓住，他自己都愣住了——他在擔心劉耀文被天師府收服？

劉耀文卻笑了。

劉耀文"擔心我啊？"

不等宋亞軒反駁，他主動化作一縷黑煙。

劉耀文"把我收進封鬼符里就行，他們察覺不到。"

宋亞軒猶豫了。

宋亞軒"但封鬼符會..."

劉耀文"會讓我難受，但死不了。"

劉耀文滿不在乎地擺擺手。

劉耀文"快點，他們快到了。"

宋亞軒一咬牙，從布袋中取出一張空白黃符，念動咒語將黑煙收入符中。符紙上立刻浮現(xiàn)出劉耀文的輪廓，還附帶一個調(diào)皮的笑臉。

他將符紙小心折好貼身收起，剛做完這些，院門就被推開。三個身著天師府道袍的人邁步而入，為首的正是大師兄馬嘉祺。

宋亞軒"師兄。"

宋亞軒行禮。

馬嘉祺銳利的目光掃過院落。

馬嘉祺"昨晚這邊有劇烈邪氣波動，你沒事吧？"

宋亞軒"我...我去調(diào)查邪修據(jù)點，遇到了些麻煩，但已經(jīng)解決了。"

宋亞軒盡量平靜地回答。

馬嘉祺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伸手按在他肩上。

馬嘉祺"你受傷了？"

宋亞軒"一點小傷，不礙事。"

馬嘉祺不再多問，帶著兩個師弟進屋檢查。宋亞軒站在原地，手心冒汗。他能感覺到胸口的符紙微微發(fā)燙，像是某人在無聲地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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