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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左奇函出現(xiàn)在畫廊。他看起來憔悴了許多，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但依然堅持要幫忙。喻言帶他看了新的場地布局，兩人專業(yè)地討論著技術細節(jié)，卻小心翼翼地避開任何私人話題。

左奇函“這部分燈光需要重新調試?！?/p>

左奇函指著一處展區(qū)說。

左奇函“我可以今晚留下來做。”

喻言“不用那么急?！?/p>

喻言“你剛回來，應該休息?！?/p>

左奇函“我想幫忙。”

他固執(zhí)地說。

左奇函“展覽只剩三天了。”

他們工作到深夜，對話僅限于工作。當最后一位助手離開后，工作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空氣凝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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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奇函“喻言?！?/p>

左奇函終于打破沉默。

左奇函“關于這幾天...”

喻言“我理解?！?/p>

喻言迅速打斷他。

喻言“家人更重要?！?/p>

左奇函皺眉。

左奇函“不是這樣的。我只是...”

喻言“真的，沒關系?！?/p>

喻言強迫自己微笑。

喻言“我們都累了，明天還有一堆工作。早點休息吧?！?/p>

她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不敢看他的眼睛。如果此刻左奇函說出任何關于后悔或沖動的詞，她不確定自己能承受。與其面對可能的拒絕，不如暫時維持這種安全的距離。

左奇函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左奇函“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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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家的路上，喻言的胸口像壓著一塊石頭。一周前那個甜蜜的夜晚仿佛一場夢，而現(xiàn)在，夢醒了。也許左奇函意識到他并不真的想要這段關系，也許那個拒絕國外邀約的決定太過倉促。無論如何，他們之間突然豎起了一道無形的墻，而展覽的壓力讓誰都沒有精力去推倒它。

回到家，喻言機械地洗漱，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手機屏幕亮起，是左奇函的簡訊：“晚安。明天帶咖啡給你。”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她的眼眶發(fā)熱。她想起他曾經(jīng)每天送她的“當日最佳”照片，想起他說的“我記得所有細節(jié)”，想起那個巧克力味的吻。這一切真的就要因為幾天的疏遠而結束了嗎？

喻言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凌晨兩點，她終于拿起手機，寫了一條長消息，然后又刪掉，最終只發(fā)了一句：“阿姨喜歡我做的蛋糕嗎？”

三分鐘后，回復來了：“她問什么時候能見到這個手巧的姑娘。”

喻言盯著這條消息，突然淚流滿面。也許，只是也許，那道墻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厚。也許他們只需要熬過這最后幾天，等展覽開幕，等生活恢復正常，就能重新找回那個夜晚的甜蜜。

她擦干眼淚，回復道：“等展覽結束，我們一起去見她。晚安，左奇函。??”

這一次，“晚安”后面跟著一顆小小的心形符號。一個微弱的信號，一個試探性的橄欖枝。如果他接住了，也許還有希望。

回復幾乎是立刻來的：“晚安，喻言。??”

同樣的心形符號，像一個小小的承諾。喻言將手機貼在胸前，終于感到一絲久違的平靜。明天還有無數(shù)工作等著他們，展覽危機尚未完全解決，兩人之間的溝通仍需重建。但此刻，在這個深夜里，這一顆小小的心形已經(jīng)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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