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夜晚卻更加熱鬧。
等所有荷花燈都抵達位置后,所有大大小小的荷花燈居然全部緩緩綻放了。
隨之沖天而起的,還有所有人的歡呼聲,這如同為它們奏響盛放的樂章。
不過,這也僅僅只是開始。
畢竟那艘皇阿瑪為老佛爺特別制定的巨大法船,還在靜靜等待著獨屬于它自己的燃燒盛放時間。
而我們沒有確切的時間,在這等待之間就放肆地跳躍著。
淑芳齋的群體又大,根本不擔心孤單導致無法進行游玩,況且我們途中還吸納了一堆小孩,只要有我這個“土匪頭子”帶領,壓根不可能無聊。
爾泰卻突然眉頭緊皺,看向蹦得雀躍的我。
我第一時間覺察到他的目光,問他怎么了。
他沉吟半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莫名感覺到他要說什么,立馬出聲制止,“感覺是不好的事,你要不把這件事塞回去呢?”
…
爾泰無視我的話,一把按住我,“小燕子,你上次差點栽進去的就是荷花池”
“所以,安分點”
我無所謂地揮揮手,“害,那都是意外”
可他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手也依舊扒拉著,似乎鐵了心哪都不讓我去。
我正要想著怎么破招,他便又低低同我道,“噓,小燕子,我只要少時”
他手掌的溫度隔著衣料灼燒著我的肩膀,這么熱烈的溫度卻居然真的令我冷靜下來了。
我蠕動肩膀,“好吧,這可是你求我的,我勉為其難地站一會兒吧。但是你先把手放下來…重…”
于是歡鬧的人群中央,突然杵了兩具突兀的木頭人。
當我默數(shù)到第六十個數(shù)時,不知哪方有人高高喚了一聲。
緊接著那艘巨大的法船從底下爬上一道火舌,頃刻化作熊熊烈焰沖向空中,白色煙霧暈染了夜晚的一大片天空。
所有人的目光皆被烈焰引燃,癡癡地望向焚燒的法船。
正當大家靜靜觀賞時。
“啊——”
一聲尖叫劃破我們周圍的這一小片地。
一位小宮女身形不穩(wěn),眼看著就要直直沖進水中,情急之下,她丟掉手中的托盤,揮舞雙臂,胡亂在空中抓握。
竟也真的被她揪到了一位過路的小太監(jiān)。
于是,兩人重心全失,依舊要雙雙跌入水中。
此時根本沒人注意到這個小狀況。
我想也沒想一個箭步?jīng)_過去,精準抓住兩人的衣領,用力一把扯回來。
不過,三個人的反作用力實在太強大了。
我一拉回來,三個人就沖著三個方向,連連后退接近十步。
可居然還是沒站穩(wěn)…
而那兩人已經(jīng)率先撞倒了周圍過路的人。
一陣熟悉的倒吸氣聲拔地而起。
我則跟著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就要以天為被地為床,倒頭就睡…
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躺平才發(fā)現(xiàn),這地竟然又軟又硌。
四大才子和美女的聲音同時驚起:“格格!福二爺!”
“哇——”一聲悶悶的痛呼,從我背部底下幽幽灌進耳中。
…
不用想,這絕對是福爾泰。
我趕忙往旁邊一翻,跟急成斗雞眼的才子美女們說我沒事。
遂又爬回來不可置信地瞅了瞅被我壓住的人。
“爾泰?”
此刻他好像很努力地順著氣,“是…我…格格有什么吩咐嗎”
搞得好像要死了似的,我拍拍他的臉蛋,“死起來”
他依舊躺著,長長的辮子在地板上蜿蜒灑落,此時睜開一只眼看我,“格格,說這些話不吉利”
我一語不發(fā)地微微俯身,盯住他的眼睛,表情偽裝成高深莫測的質(zhì)問樣子。
“福爾泰,你明明可以直接拉住我,再不濟被撞一下也穩(wěn)如老狗,您現(xiàn)在這是…”
?要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