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委大樓頂層會議室，青花瓷茶具在紅木桌面上擺成北斗七星陣。鐘離紹的指尖劃過杯沿水漬，瞥見對面副市長司馬紫瑋的倒影里，東門韞冬的沉香手串正搭在椅背。市長方永的茶湯突然泛起漣漪，倒映出防汛堤壩廢墟上那尊青銅鼎的虛影。

"鐘局對區(qū)塊鏈賬本怎么看？"司馬紫瑋用茶夾翻動白瓷蓋碗，腕間卡地亞手鐲折射出冷光，"聽說國際刑警剛凍結了東門集團三個離岸賬戶。"她的高跟鞋尖在地面輕叩三下，暗號般敲開了投影幕布——二十八家空殼公司的股權鏈在水紋投影中扭曲成青銅鼎紋樣。

鐘離紹的瞳孔微微收縮。他認出那些公司注冊地正是三年前林晚秋臥底時標注的"稀土礦脈節(jié)點"。當看到某家公司的監(jiān)事欄赫然寫著自己女兒的名字時，空調突然噴出帶有沉香氣息的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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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機要室里，鐘離紹的配槍抵住檔案管理員老周的后腰。老人顫抖的手指剛觸到保險柜密碼盤，窗外突然傳來烏鴉嘶鳴——三架無人機正懸停在檔案館穹頂，激光束將整面墻的防火柜編號投射成區(qū)塊鏈哈希值。

"這是第七次數(shù)據清洗。"老周突然扯開襯衫，胸口貼著的心臟監(jiān)護儀顯示直線，"他們在找這個......"沾血的U盤插入電腦瞬間，二十年前的防汛工程圖紙突然自燃，灰燼中浮現(xiàn)出東門韞冬與某位退休老領導的合影。

鐘離紹的太陽穴突突跳動。照片背景里的青銅器皿上，銘刻著與區(qū)塊鏈賬本相同的星際坐標。當他用鑷子夾起燒焦的殘片時，走廊突然響起密集腳步聲——三十名紀檢干部胸前的執(zhí)法記錄儀同時亮起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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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日報》頭版頭條被暴雨打濕，鐘離紹盯著"嚴查市教育系統(tǒng)貪腐"的標題冷笑。副社長辦公室里，白蔓代的紅酒杯底壓著三張照片：教育局局長深夜從會所出來的畫面、某中標企業(yè)倉庫里的比特幣礦機、還有自己女兒在劍橋大學參加量子物理研討會的新聞截圖。

"鐘局長應該感謝我。"白蔓代轉動著高腳杯，冰塊撞擊聲掩蓋了錄音筆啟動的細微噪音，"三天前有人匿名舉報您女兒參與非法集資，現(xiàn)在輿論焦點全在教育系統(tǒng)。"她突然掀開窗簾，樓下廣場的巨型LED屏正在循環(huán)播放鐘離紹女兒組裝基因編輯儀的加密視頻。

鐘離紹的配槍保險栓發(fā)出清脆聲響。他看見視頻背景里的《自然》期刊封面，日期赫然是女兒尚未出生的年份。當注意到白蔓代耳后若隱若現(xiàn)的射頻芯片反光時，窗外突然傳來直升機轟鳴——市政廳樓頂?shù)奶秸諢魧⒄麠l街道照得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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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點的市委常委會議室，鐘離紹的指尖在會議紀要上留下汗?jié)n。市長方永的茶杯突然傾倒，普洱茶湯在《長江經濟帶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上暈染出青銅鼎輪廓。三位副書記的臉色隨著審計報告數(shù)據的公布不斷變化，某位分管教育的委員竟在文件袋里藏了速效救心丸。

"我提議成立聯(lián)合調查組。"司馬紫瑋的聲音裹著電磁雜音，她的平板電腦投射出東門集團海外子公司的納稅記錄，"考慮到鐘局長的特殊身份......"

鐘離紹突然掀翻會議桌。二十八份加密文件如雪片散落，每張紙頁邊緣都印著區(qū)塊鏈時間戳。當看到某份文件簽署日期與女兒出生證明完全重合時，會議室頂燈突然爆裂，黑暗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執(zhí)法記錄儀跌落地面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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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拍打著保稅港區(qū)集裝箱碼頭，鐘離紹的防水手電照亮了東門韞冬的沉香木佛珠。二十八個集裝箱的電子鎖同時開啟，刺鼻的化學藥劑味中混雜著普洱茶香。當他掀開某個集裝箱的防水布，三百臺比特幣礦機正在吞吐著印有教育系統(tǒng)公章的虛擬貨幣。

"鐘局長喜歡這個驚喜嗎？"司馬紫瑋的聲音從廣播系統(tǒng)炸響，她的影像倒映在滿地水洼中，"三年前您親手簽發(fā)的防汛專項資金批文，現(xiàn)在可是區(qū)塊鏈上的熱門藏品。"她的高跟鞋尖突然刺破屏幕，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服務器陣列——每臺機器散熱口都嵌著枚檢察官徽章碎片。

鐘離紹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認出那些徽章編號竟與二十年前臥底時期的線人代碼完全一致。當無人機群攜帶著加密賬本掠過港口時，海面突然浮起無數(shù)青銅鼎殘片，每塊碎片都在月光下投射出國際刑警的紅色通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