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隱藏的真心
第五名失蹤女孩的公寓門前拉著明黃色的警戒線，梅小洋彎腰鉆過，鞋套在木地板上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案發(fā)現(xiàn)場總是有種特殊的寂靜，連時間都仿佛凝固了。
"受害者林小雨，22歲，大學剛畢業(yè)，在沸點科技擔任市場部助理。"溫小暖遞給她一副手套，"昨晚八點左右出門扔垃圾，之后就再沒回來。鄰居今早在樓梯間發(fā)現(xiàn)了她的手機和一支白玫瑰。"
梅小洋點點頭，環(huán)顧這間一居室公寓。整潔的書桌上擺著幾張照片——畢業(yè)典禮上的笑臉，公司團建的合影，還有一張與父母的全家福。床頭放著一本翻到一半的小說，書簽還夾在原處。一切都顯示主人本打算很快回來。
"喜隊呢？"梅小洋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只是隨口一問。
"在臥室檢查。"溫小暖指了指里間，壓低聲音，"他看了你那份關于沸點科技的調查報告，雖然嘴上沒說，但我覺得他挺佩服你的洞察力。"
梅小洋輕哼一聲，走向臥室。門半掩著，她輕輕推開，看見喜清正蹲在床邊，專注地檢查什么。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鋒利的輪廓線。三個月來第一次，她有機會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觀察他——他眼角的細紋比記憶中更深了，眉頭緊鎖的樣子顯得格外疲憊。
"發(fā)現(xiàn)什么了？"她出聲問道。
喜清猛地抬頭，迅速站起身，手里拿著一個透明證物袋。"梅偵探。"他的語氣恢復了那種公事公辦的冷靜，"床底下找到這個。"
梅小洋走近查看。證物袋里裝著一張燙金名片，上面印著"沸點科技VIP客戶招待會"的字樣，背面手寫著一串數(shù)字，像是密碼或者房間號。
"又是沸點科技。"她輕聲說，"這已經(jīng)是第三個受害者與這家公司有關聯(lián)了。"
喜清的表情變得復雜。"我派人查過了，沸點科技最近三個月確實舉辦了多場客戶招待活動，但都是正規(guī)商業(yè)場合，有完整的參與名單和活動記錄。"
"正規(guī)場合不代表沒有漏洞。"梅小洋接過證物袋，仔細端詳那張名片，"這種燙金工藝很特殊，不是普通印刷廠能做的。我可以請朋友幫忙查查來源。"
喜清點點頭，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筆記本遞給她。"你看看這個。"
梅小洋翻開筆記本，里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線索和推測。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其中不少內(nèi)容與她自己的調查筆記高度吻合，甚至有些她忽略的細節(jié)也被喜清標注了出來。
"你..."她抬頭看他，一時語塞。
"專業(yè)意見值得參考。"喜清避開她的目光，"即使提供意見的人有時候行事過于魯莽。"
梅小洋正要反駁，目光卻被床頭柜上一個黑色文件夾吸引。文件夾半開著，露出里面一疊剪報。最上面那張赫然是她三個月前登上商業(yè)周刊的專訪，標題是《從私家偵探到調查專家：梅小洋的崛起之路》。
她伸手拿過文件夾，喜清似乎想阻止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翻開第一頁，梅小洋的呼吸停滯了一秒——里面整齊收藏著她參與過的每一個案件的媒體報道，以及警方的結案報告復印件。每份資料旁邊都有喜清工整的批注，有些地方甚至用紅筆圈出她的推理亮點，寫著"精妙"、"值得學習"等評語。
"這是..."她的聲音微微發(fā)顫。
喜清一把奪過文件夾，耳根明顯泛紅。"案件資料歸檔而已。作為刑警隊長，我需要了解所有協(xié)助過警方調查的人員背景。"
梅小洋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轉身走向客廳。"溫小暖，能幫我個忙嗎？"
溫小暖正在采集指紋，聞言抬起頭。"什么忙？"
"去年我協(xié)助破獲的那起珠寶劫案，結案后是誰給我送的鮮花和賀卡？"
溫小暖的眼鏡片后閃過一絲慌亂，目光不自覺地飄向臥室方向。"呃...這個..."
"是我。"喜清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警局慣例，對協(xié)助破案的外部專家表示感謝。"
梅小洋慢慢轉身，粉色眸子直視著他。"那么，三個月前我桌上那束匿名粉玫瑰呢？也是'警局慣例'？"
喜清的下頜線條繃緊了，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卻沒有回答。
溫小暖突然咳嗽起來。"那個...我再去檢查下衛(wèi)生間..."她飛快地溜走了，留下兩人站在客廳中央，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怪的張力。
"你監(jiān)視我？"梅小洋壓低聲音質問。
"我沒有。"喜清皺眉，"花是...是我個人行為。當時你剛經(jīng)歷倉庫那件事，我想道歉，但..."
"但面對面對我說句'對不起'太難了，是嗎？"梅小洋搖搖頭，不知為何感到一陣鼻酸，"你知道我在醫(yī)院聽到你說的那些話有多難過嗎？"
喜清的表情出現(xiàn)了罕見的動搖。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喜隊，緊急情況！"電話那頭傳來警員急促的聲音，"第四名受害者的哥哥剛剛收到勒索電話，要價五百萬！我們追蹤到信號來自城東廢棄工業(yè)區(qū)！"
"立刻組織行動！"喜清瞬間切換回工作狀態(tài)，"通知特警隊支援，我二十分鐘后到！"
掛斷電話，他看向梅小洋，眼神復雜。"我得走了。"
梅小洋點點頭。"去吧。"
喜清猶豫了一下，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遞給她。"我辦公室左邊抽屜有個關于沸揚的檔案，你應該看看。別讓其他人知道。"
梅小洋驚訝地接過鑰匙。"為什么給我？"
"因為..."喜清深深看了她一眼，"我相信你的判斷。還有，小心沸揚。"
說完，他大步離開了公寓，留下梅小洋站在原地，掌心緊握著那把還帶著他體溫的鑰匙。
兩小時后，梅小洋坐在喜清的辦公椅上，小心翼翼地翻看著那份標著"沸揚：機密"的檔案。里面的內(nèi)容讓她后背發(fā)涼——沸揚的公司涉嫌通過慈善活動篩選潛在受害者，并與多起女性失蹤案有間接關聯(lián)。更令人震驚的是，檔案顯示沸點科技的部分資金流向與一個國際人口販賣網(wǎng)絡有關。
"天啊..."她輕聲自語，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如果這些屬實，那么她與沸揚的每一次接觸都可能是與惡魔共舞。
檔案最后一頁是 #第5章 隱藏的真心
第五名失蹤女孩的公寓門前拉著明黃色的警戒線，梅小洋彎腰鉆過，鞋套在木地板上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案發(fā)現(xiàn)場總是有種特殊的寂靜，連時間都仿佛凝固了。
"受害者林小雨，22歲，大學剛畢業(yè)，在沸點科技擔任市場部助理。"溫小暖遞給她一副手套，"昨晚八點左右出門扔垃圾，之后就再沒回來。鄰居今早在樓梯間發(fā)現(xiàn)了她的手機和一支白玫瑰。"
梅小洋點點頭，環(huán)顧這間一居室公寓。整潔的書桌上擺著幾張照片——畢業(yè)典禮上的笑臉，公司團建的合影，還有一張與父母的全家福。床頭放著一本翻到一半的小說，書簽還夾在原處。一切都顯示主人本打算很快回來。
"喜隊呢？"梅小洋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只是隨口一問。
"在臥室檢查。"溫小暖指了指里間，壓低聲音，"他看了你那份關于沸點科技的調查報告，雖然嘴上沒說，但我覺得他挺佩服你的洞察力。"
梅小洋輕哼一聲，走向臥室。門半掩著，她輕輕推開，看見喜清正蹲在床邊，專注地檢查什么。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鋒利的輪廓線。三個月來第一次，她有機會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觀察他——他眼角的細紋比記憶中更深了，眉頭緊鎖的樣子顯得格外疲憊。
"發(fā)現(xiàn)什么了？"她出聲問道。
喜清猛地抬頭，迅速站起身，手里拿著一個透明證物袋。"梅偵探。"他的語氣恢復了那種公事公辦的冷靜，"床底下找到這個。"
梅小洋走近查看。證物袋里裝著一張燙金名片，上面印著"沸點科技VIP客戶招待會"的字樣，背面手寫著一串數(shù)字，像是密碼或者房間號。
"又是沸點科技。"她輕聲說，"這已經(jīng)是第三個受害者與這家公司有關聯(lián)了。"
喜清的表情變得復雜。"我派人查過了，沸點科技最近三個月確實舉辦了多場客戶招待活動，但都是正規(guī)商業(yè)場合，有完整的參與名單和活動記錄。"
"正規(guī)場合不代表沒有漏洞。"梅小洋接過證物袋，仔細端詳那張名片，"這種燙金工藝很特殊，不是普通印刷廠能做的。我可以請朋友幫忙查查來源。"
喜清點點頭，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筆記本遞給她。"你看看這個。"
梅小洋翻開筆記本，里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線索和推測。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其中不少內(nèi)容與她自己的調查筆記高度吻合，甚至有些她忽略的細節(jié)也被喜清標注了出來。
"你..."她抬頭看他，一時語塞。
"專業(yè)意見值得參考。"喜清避開她的目光，"即使提供意見的人有時候行事過于魯莽。"
梅小洋正要反駁，目光卻被床頭柜上一個黑色文件夾吸引。文件夾半開著，露出里面一疊剪報。最上面那張赫然是她三個月前登上商業(yè)周刊的專訪，標題是《從私家偵探到調查專家：梅小洋的崛起之路》。
她伸手拿過文件夾，喜清似乎想阻止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翻開第一頁，梅小洋的呼吸停滯了一秒——里面整齊收藏著她參與過的每一個案件的媒體報道，以及警方的結案報告復印件。每份資料旁邊都有喜清工整的批注，有些地方甚至用紅筆圈出她的推理亮點，寫著"精妙"、"值得學習"等評語。
"這是..."她的聲音微微發(fā)顫。
喜清一把奪過文件夾，耳根明顯泛紅。"案件資料歸檔而已。作為刑警隊長，我需要了解所有協(xié)助過警方調查的人員背景。"
梅小洋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轉身走向客廳。"溫小暖，能幫我個忙嗎？"
溫小暖正在采集指紋，聞言抬起頭。"什么忙？"
"去年我協(xié)助破獲的那起珠寶劫案，結案后是誰給我送的鮮花和賀卡？"
溫小暖的眼鏡片后閃過一絲慌亂，目光不自覺地飄向臥室方向。"呃...這個..."
"是我。"喜清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警局慣例，對協(xié)助破案的外部專家表示感謝。"
梅小洋慢慢轉身，粉色眸子直視著他。"那么，三個月前我桌上那束匿名粉玫瑰呢？也是'警局慣例'？"
喜清的下頜線條繃緊了，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卻沒有回答。
溫小暖突然咳嗽起來。"那個...我再去檢查下衛(wèi)生間..."她飛快地溜走了，留下兩人站在客廳中央，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怪的張力。
"你監(jiān)視我？"梅小洋壓低聲音質問。
"我沒有。"喜清皺眉，"花是...是我個人行為。當時你剛經(jīng)歷倉庫那件事，我想道歉，但..."
"但面對面對我說句'對不起'太難了，是嗎？"梅小洋搖搖頭，不知為何感到一陣鼻酸，"你知道我在醫(yī)院聽到你說的那些話有多難過嗎？"
喜清的表情出現(xiàn)了罕見的動搖。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喜隊，緊急情況！"電話那頭傳來警員急促的聲音，"第四名受害者的哥哥剛剛收到勒索電話，要價五百萬！我們追蹤到信號來自城東廢棄工業(yè)區(qū)！"
"立刻組織行動！"喜清瞬間切換回工作狀態(tài)，"通知特警隊支援，我二十分鐘后到！"
掛斷電話，他看向梅小洋，眼神復雜。"我得走了。"
梅小洋點點頭。"去吧。"
喜清猶豫了一下，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遞給她。"我辦公室左邊抽屜有個關于沸揚的檔案，你應該看看。別讓其他人知道。"
梅小洋驚訝地接過鑰匙。"為什么給我？"
"因為..."喜清深深看了她一眼，"我相信你的判斷。還有，小心沸揚。"
說完，他大步離開了公寓，留下梅小洋站在原地，掌心緊握著那把還帶著他體溫的鑰匙。
兩小時后，梅小洋坐在喜清的辦公椅上，小心翼翼地翻看著那份標著"沸揚：機密"的檔案。里面的內(nèi)容讓她后背發(fā)涼——沸揚的公司涉嫌通過慈善活動篩選潛在受害者，并與多起女性失蹤案有間接關聯(lián)。更令人震驚的是，檔案顯示沸點科技的部分資金流向與一個國際人口販賣網(wǎng)絡有關。
"天啊..."她輕聲自語，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如果這些屬實，那么她與沸揚的每一次接觸都可能是與惡魔共舞。
檔案最后一頁是喜清手寫的備注："密切監(jiān)控梅小洋與沸揚接觸情況。保護優(yōu)先級：最高。"
梅小洋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反復閱讀這行字，試圖理解其中的含義。保護？喜清一直在...保護她？
她輕輕拉開抽屜，想看看是否有更多線索，卻發(fā)現(xiàn)里面整齊擺放著幾本犯罪心理學專著——正是她曾經(jīng)在博客上推薦過的書單。書旁還有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后里面竟是一枚她曾經(jīng)掉在警局的發(fā)夾。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胸口發(fā)緊。喜清辦公室里這些私人物品，與他平日冷漠強硬的外表形成了鮮明對比，揭示了一個她從未真正了解的男人。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梅小姐。"熟悉的聲音讓她渾身一僵——是沸揚，但語氣與平日溫和有禮的形象截然不同，"我注意到你最近對我的公司很感興趣。"
梅小洋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沸揚，你在說什么？"
"別裝了。"沸揚輕笑一聲，"我知道你在喜清的辦公室，正在看那些所謂的'證據(jù)'。"他的聲音突然變冷，"我建議你到此為止，除非你想成為第六個失蹤的女孩。"
電話突然掛斷。梅小洋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沸揚怎么知道她在喜清辦公室？除非...有人在監(jiān)視她，或者監(jiān)視喜清。
她迅速拍下檔案關鍵頁面，將一切恢復原狀后離開了警局。走出大門時，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自己，但回頭卻只看到空蕩蕩的街道。
當晚，梅小洋約了溫小暖在一家隱蔽的小咖啡館見面。她需要了解更多關于喜清和沸揚的事情。
"喜隊確實一直在暗中調查沸揚。"溫小暖攪動著咖啡，聲音壓得極低，"半年前就有線索指向沸點科技，但證據(jù)不足，上面不讓打草驚蛇。喜隊堅持要查，甚至因此被局長警告過。"
梅小洋皺眉。"他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
溫小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最開始是因為一起失蹤案受害者是你妹妹的同學。后來..."她頓了頓，"大概是因為你和沸揚越走越近吧。"
梅小洋的手指緊緊攥住咖啡杯。"我妹妹的同學？他從來沒告訴過我。"
"喜隊從來不說他做的事。"溫小暖嘆氣，"你知道為什么當年你剛開偵探所時，能那么快接到警方合作邀請嗎？是喜隊推薦的。還有你上商業(yè)周刊那次，采訪你的記者是他大學同學。"
梅小洋感到一陣眩暈。她一直以為自己的成就是靠實力贏得的，卻不知道背后還有這樣的推手。
"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她幾乎是自言自語地問道。
溫小暖笑了笑。"這你得問他本人。不過..."她突然嚴肅起來，"小洋，沸揚很危險。喜隊讓我轉告你，近期不要單獨行動，尤其是不要接受沸揚的任何邀約。"
梅小洋點點頭，思緒卻飄回了喜清辦公室那個小盒子里的發(fā)夾。如此細心地保存一個女孩的私人物品，這絕不僅僅是職業(yè)上的關心。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沸揚發(fā)來的短信：「明天晚上七點，香榭麗舍餐廳，有重要事情告訴你。關于喜清的真相。」
梅小洋盯著屏幕，心跳加速。這明顯是個陷阱，但也許也是個機會。如果她能拿到沸揚犯罪的直接證據(jù)...
"怎么了？"溫小暖警覺地問。
梅小洋迅速刪除短信。"沒什么，垃圾信息。"她擠出一個笑容，"謝謝你的咖啡。"
第二天晚上七點整，梅小洋踏入香榭麗舍餐廳。她穿著一條簡約的黑色連衣裙，頭發(fā)優(yōu)雅地挽起，看起來只是來赴一場普通約會。但她的手包里藏著一支錄音筆，手機也設置了緊急聯(lián)系人——溫小暖。
沸揚已經(jīng)在包廂等候，西裝革履，風度翩翩。見到她進來，立刻起身相迎。
"你來了。"他微笑著為她拉開椅子，"我差點以為你會放我鴿子。"
梅小洋強迫自己保持鎮(zhèn)定。"你說有關于喜清的事情要告訴我？"
沸揚倒了兩杯紅酒，遞給她一杯。"急什么？先吃點東西。"他打了個響指，服務員開始上菜。
整個晚餐過程中，沸揚表現(xiàn)得一如既往地紳士，談論藝術、文學和最近的旅行見聞，仿佛那通威脅電話從未發(fā)生過。梅小洋配合著他的表演，同時悄悄觀察著包廂的各個角落——沒有明顯的監(jiān)控設備，但誰知道呢？
"你知道嗎，小洋，"酒過三巡，沸揚突然話鋒一轉，"我一直很欣賞你的獨立和智慧。在這個世界上，能遇到真正理解自己的人太難了。"
梅小洋輕輕放下餐叉。"沸揚，你到底想說什么？"
沸揚突然單膝跪地，從口袋里取出一個深藍色絲絨盒子。打開后，里面是一枚耀眼的鉆石戒指。
"梅小洋，嫁給我吧。"他的聲音充滿深情，"我們可以一起離開這個國家，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你的偵探事務所可以開到巴黎、紐約...我有足夠的資源支持你實現(xiàn)所有夢想。"
梅小洋的血液仿佛凝固了。這個場景太過荒謬，以至于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就在昨天，這個男人還威脅要讓她"成為第六個失蹤的女孩"，今天卻在這里求婚？
"沸揚，我..."她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測試。如果她拒絕，可能會激怒他；如果接受，就等于走進他精心設計的陷阱。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猛地推開。喜清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得可怕。
"抱歉打擾二位。"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沸先生，有幾個問題需要你回警局協(xié)助調查。"
沸揚緩緩站起身，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喜隊長，真是巧啊。我正在向梅小姐求婚呢，你不祝福我們嗎？"
喜清的目光掃過桌上的戒指，又落在梅小洋臉上，眼中閃過一絲她讀不懂的情緒。"恭喜。"他生硬地說，"但現(xiàn)在，公事優(yōu)先。"
梅小洋站起身。"我和你們一起去。"她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我也有一些問題想問沸揚。"
沸揚的笑容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梅小姐，你確定要這么做嗎？"
"非常確定。"梅小洋直視著他的眼睛，"畢竟，了解未婚夫的真實面目很重要，不是嗎？"
三人走出餐廳時，夜色已深。梅小洋走在喜清和沸揚之間，感到一種奇怪的平靜。無論接下來發(fā)生什么，至少她不再是一個人在黑暗中摸索了。
而喜清，那個她以為最冷漠無情的男人，原來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她。這個認知讓她心頭涌起一股暖流，沖淡了面對沸揚的恐懼。
警車就停在路邊，紅藍交替的警燈在夜色中格外刺眼。梅小洋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這場風暴的真正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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