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衣監(jiān)里的官家女眷們都帶著丫鬟隨從,說是做工,大都讓丫鬟代替,她們只是賞花閑聊,獨攬功勞罷了。
其中最為囂張跋扈的便是虞相之女虞秀娥,不僅不做工,吃穿用度都用最好的,還動輒打罵丫鬟,這里的貴女們也都唯她馬首是瞻,簡一只是專心干活,也懶得去討好她。
說是縫制佛衣,其實還有很多司衣監(jiān)的雜活要干,比如洗衣染衣等,這些雜活自然落到了簡一身上,可簡一又不會絳染,正當(dāng)她一籌莫展時,一道細(xì)弱的聲音傳來。
念歸絳染很復(fù)雜的,我教你。
簡一回頭,念歸笑意盈盈的走過來,她是司衣監(jiān)的宮女,長相恬靜,平常話也不多。
念歸手法很嫻熟,簡一學(xué)著她的樣子絳染。
簡一謝謝你,你絳染的可真好。
聽到夸獎,念歸臉都紅了,不太好意思的開口。
念歸我娘本就是染坊的染工,我自小便跟著她學(xué),也正因為會絳染,才被選進(jìn)了司衣監(jiān)做宮女。
念歸這話說的有幾分自豪,也確實,窮人家的姑娘沒錢備嫁妝,進(jìn)宮做宮女,已是最好的歸宿了。
簡一你娘肯定會為你感到自豪的。
念歸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身后傳來虞秀娥調(diào)笑的聲音。
虞秀萼瞧瞧,這兩個水溝里的臭老鼠倒是臭味相投了。
這話一出,虞秀娥身邊的人女眷們都笑了起來,簡一不曲意逢迎,本就招致了虞秀娥的不滿,處處想著法子針對她呢,簡一拳頭緊握,看著一旁絳染的木棒,念歸趕緊拉住她的手,簡一想了想還是繼續(xù)手中的動作,權(quán)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
要是擱平常,她確實忍不了分毫,可人家身份尊貴,她不想自己,還得想想家人。
沒聽見兩人的反擊,虞秀娥輕斥道。
虞秀萼兩個啞巴,真無趣。
說完便帶著眾位貴女回房間乘涼了,念歸邊幫簡一絳染邊開口。
念歸她是虞相之女,又有尚美人撐腰,我們?nèi)遣黄鸬摹?/p>
想起尚美人那囂張跋扈的性子,簡一皺眉。
簡一難怪,還真是一丘之貉。
絳染完布料已是饑腸轆轆了,兩人去廚房才發(fā)現(xiàn)沒飯了,剛出來就看見虞秀萼帶著一眾人拿著飯菜在院子里喂狗,邊喂邊挑釁的看向簡一。
虞秀萼狗吃了還能聽見兩聲叫,不像某些啞巴。
說完,將飯菜倒進(jìn)了狗食盆里。
簡一算是看明白了,處處忍讓只會換來她們的得寸進(jìn)尺,這般針對她,估計是得了尚美人的指示了。
簡一你別欺人太甚!
虞秀萼起身看了看她,假裝驚訝道。
虞秀萼喲,你們還沒吃呢,肚子餓的話就和它們搶著吃吧。
簡一拳頭都握緊了,剛要上前就被念歸拉住了。
念歸阿簡,不要沖動。
虞秀萼看著簡一眼神中的怒火,很是得意的開口。
虞秀萼臭溝里的老鼠就應(yīng)該待在臭溝里,別妄想登堂入室,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簡一盡量壓下怒氣,出聲冷笑一聲。
簡一可真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