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遷走到大樓前,一只手抓住窗戶邊緣,隨手就將大樓拔起,然后隨手一扔。
手中抓住塑型金屬,柔軟的金屬是仿佛是一條鞭子,直直伸入巨大的坑洞內(nèi),接著纏住了什么,用力向上一拉。
車頭炮口內(nèi)閃爍著奪目光輝的天神行落在地上,尾部張開的光伏板上的藍光匯聚到了極致。
陳子遷看了眼毫發(fā)無損的天神行,緩緩走向無垢體。
“作為我們的代步工具,當(dāng)然硬的很,你的蠻力還不至于破壞它。”
“至于為什么我阻止你靠近...當(dāng)然是陪你再做最后一圈自由運動了,畢竟你接下來可能沒有機會突破關(guān)押了?!?/p>
說話間他已經(jīng)來到了無垢體背后。
“好了,封印區(qū)再見,我會經(jīng)常去探監(jiān)的?!?/p>
話音落,一腳踢在無垢體身上,高大的身軀被踢飛至遠處的天空。
陳子遷撤步回到天神行旁,將懸浮在地面之上的戰(zhàn)車的炮口對準了飛在天上的無垢體。
“開火!”
“呼!”
剎那間,如同海般浩瀾的光芒決堤般涌出,巨大的光柱瞬間淹沒了在天邊下墜的無垢體。
無窮的粒子射出,在昏暗的天空下,這道光柱如太陽般耀眼。
藍色的光輝穿過了對方,穿過極遠處天邊的云層,飛向高天的深處。
炙熱的粒子在無垢體身上不斷破裂,巨大的能量匯聚于它身前,隨后直接爆發(fā),在城市上空炸開,巨大的氣浪沖擊著下方的城市。
逸散的能量如星點般散落在這片廢墟般的城市上,好似無色的沙粒。
陳子遷甚至沒有聽到對方任何一聲慘叫,一切就結(jié)束了。
...當(dāng)然也可能是離得太遠了,加上天神行開炮的瞬間,那聲音差點給他耳朵震穿了。
城市上空的爆炸并沒有影響到更上層積壓的烏云,以至于天空中一道飛速落下的漆黑身影也不怎么矚目。
陳子遷撿起了黑纓飛鏢,走向無垢體落下的方向。
他來到一個凹陷下去的坑前,看著那坨一動不動的漆黑物體,掏出了誓約槍,將槍底往后一拉。
朦朧的光緩緩照在無垢體身上。
“嗯?!”
陳子遷手一抬,塑型金屬化作絲線,緊緊地壓住趴在地上的無垢體。
只是下一刻,絲線便被撐開,隨后寸寸斷裂,重新回歸陳子遷手中,化作一桿長槍。
無垢體漆黑的身體不斷聳動,漆黑的焦塊如蛋殼般脫落,表皮重新綻放光澤,其身體也在不斷膨脹變大。
陳子遷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氣勢在不斷變強。
“不是,這玩意兒怎么還有第三階段?”
嘴上這么說,可他內(nèi)心卻輕松不起來。
他可是親眼看見對方接了個滿的III型神怒啊。
“這是超凡級?你們的評級標準這么抽象的?”
耳機中傳來伊的聲音:“無垢體只被關(guān)押過一次,而且僅有一次關(guān)于它的戰(zhàn)斗記錄,可參考性不大?!?/p>
“陳子遷,當(dāng)務(wù)之急是阻止它恢復(fù),趁它受傷,趕快補刀!”
“......陳子遷?”
陳子遷沒有回應(yīng),只是睜大了雙眼,胸膛里的心臟仿佛要跳出來一般。
無垢體已經(jīng)站起來了,令人在意的是,它的胸膛部分似乎有些透明。
在那透明之中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把被潔白的光芒包裹的長柄短刃的奇特匕首橫在其中。
光芒不斷閃爍著,就像一顆充滿活力的心臟在無垢體體內(nèi)跳動著。
陳子遷死死地盯著那把匕首,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不死者之握!!這東西怎么會在這里!”
無垢體眼中閃過精光,捶了捶胸口,向陳子遷所在地方怒吼,具象化的波紋如海浪般洶涌而出。
陳子遷硬挨了一道音波,在身體幾乎碎裂的痛感中,連帶著天神行被震飛,扎入廢墟中。
而下一刻,周圍的廢墟乃至大樓都在聲波下變成碎塊,化為齏粉
陳子遷看了眼雙臂上破裂的皮膚,生命的血液正不斷從其中溢出。
“看來強攻是不行了,不過好歹是有弱點的。”
“...得去把沼澤找回來?!?/p>
既然有成功的先例,那他還是效仿那個方式吧,之前沒有成功沒關(guān)系,多試幾次應(yīng)該能找到方法。
對他來說,能打一頓架就能解決事兒最好不過了,他天生不喜歡繞來繞去。
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好像是...他干不過對方。
手一揮,塑型金屬化作無數(shù)金屬絲瘋狂地刺向無垢體。
無垢體只是用手重重一砸,成簇的金屬絲便被砸成了鐵片。
目光向前看去,沒想到陳子遷借助這一下空檔騎上天神行,向城市某一處飛去。
大風(fēng)拍打在傷痕上,陳子遷忽然伸出手,金屬絲彈射出,深深扎入一棟大樓的側(cè)面,從天神行上翻身而下,飛速蕩了過去。
下一刻,一道長刃高速旋轉(zhuǎn)著打中了天神行,戰(zhàn)車被震飛,掉在了不遠處。
而那道長刃,定睛一看,居然是無垢體手臂上的骨刃,此刻如回旋鏢般回到了無垢體的手臂上。
陳子遷一直以為那東西是與它連在一起的身體組織,沒想到還可以拆解下來。
別問,問就是檔案沒寫。
陳子遷緩緩后退,無垢體快速逼近,同時甩出了手臂上的骨刃。
塑型金屬構(gòu)筑成一道墻壁,卻在瞬間被震碎,斬向陳子遷。
陳子遷下腰躲過了那道骨刃,死亡的勁風(fēng)刮過他的面龐。
視野在被遮蔽了一瞬間以后恢復(fù),他望見了天空。
那是一片烏云,如墨汁般翻滾著,如山巒般積壓著,搖搖欲墜,宣示著大雨隨時有可能來到。
“對了,災(zāi)雨!”
他差點忘記了剛來的路上下起的瓢潑大雨,他當(dāng)時還抱怨著這夾雜著各種污染物的雨把他身上弄臟了。
如果無垢體擁有和人一般的感受,那么這雨很有可能是致勝的關(guān)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