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遷一拳就擊飛了一只巨蜥。
被擊飛的瞬間,塑形金屬纏上它,陳子遷抓住另一端,將它甩向兩只繞到自己身后的巨蜥身上,巨大的力量撞飛了兩只巨蜥,在地面濺起巨大的沙塵。
閑暇時間,陳子遷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站在錐形建筑上,和幼年沙蜥對峙的玉刻,再次望向那三只巨蜥。
而這一打眼的功夫,三只巨蜥憑空消失,原地只留下一攤印痕。
幾乎是同一時刻,兩道鮮紅的“繩索”從黃沙中沖出,纏上了陳子遷的身體,將其雙臂和軀干牢牢捆住。
兩只巨蜥從黃沙下鉆出,張著血盆大口,那繩索盡是它們的舌頭。
身體被固定住了,陳子遷卻絲毫不慌,他看了一下兩只巨蜥,開口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如果可以的話,配合我們調(diào)查,留你們一條生路?!?/p>
話音未落,第三只巨蜥從他正面撲來,飛濺的黃沙遮蔽了他的視野,只是片刻,那巨蜥便到達了他面前,張著巨口咬向他。
玉刻一劍斬下,他感覺碰到了實物,卻因為速度和力量不夠,被對方順著自己的力道跑掉,重新鉆回了黃沙中。
這種捉泥鰍的感覺很讓人惱火,那幼年沙蜥動作很輕,誰也不知道會突然從哪個方向沖出來咬他一口。
玉刻站在錐形建筑上,看著隱隱被剝開的黃沙表面,突然有了個主意。
他貼著錐形建筑滑了下去,腳穩(wěn)穩(wěn)的踩在了沙地上。
幾乎是一瞬間,神經(jīng)緊繃的他就感覺腳下的沙子隆起,那只沙蜥幾乎是貼著他腳鉆出來的。
幼年沙蜥瞄準他剛剛被咬的地方,再次狠狠一口咬下。
玉刻似乎氣急敗壞地抬起誓約劍斬去,卻再次被幼年沙蜥逃脫。
玉刻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但瞬間就被蒸發(fā)掉,他感覺那條腿的肌肉都在顫抖,左手卻不由自主地扯了扯右手的袖口。
只是一小會兒,那只幼年沙蜥故技重施,想再次沖出來咬上一口就跑。
而這一次,玉刻眼疾手快,將誓約劍扔到一旁,硬是忍著痛伸出右手直直地抓住那只沙蜥。
幼年沙蜥毫不客氣地咬了玉刻的手一下,疼痛讓他下意識放開了手,小蜥蜴落在了沙子上。
玉刻看了一下顫抖的右手,那上面有一道清晰的牙印,鮮血順著手掌流下,深入骨髓的疼痛讓他手臂不停抽筋。
在看見沙蜥再次鉆入沙層時,玉刻甚至來不及大口喘氣適應(yīng)一下疼痛,他飛快撿起一旁地上的誓約劍,手臂伸展,將其塞入了自己右臂的袖子里。
這一系列動作讓他雙手不止的顫抖,也不知道是疼痛還是緊張,亦或者是興奮。
待到幼年沙蜥再次鉆出來,玉刻再次用右手抓住了它。
看著對方張開血口,他眼疾手快,左手將右邊袖子里藏著的誓約劍用力一推。
玉刻感覺誓約劍鋒利的劍尖刺入了自己的手心,鉆心的痛楚牽扯著神經(jīng),他的第一反應(yīng)卻是:應(yīng)該刺穿那東西了。
幼年沙蜥還在掙扎,似乎想要臨死反撲一下。
玉刻用完好的左手抓住誓約劍,將它釘在身后的錐形建筑上。
將誓約劍向一側(cè)用力一壓,被釘住的幼年沙蜥當即被斬成了兩半。
看著散落的猩紅血肉,玉刻微微喘著氣,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下來。
隨著神經(jīng)放松開,一種幾乎將他撕裂的痛感襲來,他看著自己右手不由自主地抽動著,濃稠的鮮血從手心駭人的血洞中涌出,順著手指滴下。
另一邊,巨蜥的利齒距離陳子遷只有一拳之遙時卻猛然止住了。
塑形金屬如樹木的根系一般緊緊扎入沙子里,牢牢地拽住了巨蜥的龐大身體。
巨蜥掙扎著咬向陳子遷,但塑形金屬的拉力太大了,幾番掙扎都無濟于事,以至于陳子遷都納悶它為什么不用舌頭攻擊自己。
“嘴張開,我看看。”
說話時,幾根塑形金屬延伸過來,分別綁住其上下顎,將其張開的嘴更夸張地拉開。
令人驚異的是,那口腔中除了利齒以外,舌頭如同被腐蝕的爛木一般,便沒有其它結(jié)構(gòu)了。
潰爛占據(jù)了大部分,在深處,似乎還有一道如同肉絲的紅色絨毛輕輕擺動著。
看到那道血紅色絨毛時,陳子遷面色一凝,仿佛野獸看見了什么危險的東西。
塑形金屬瞬息間縮回,同時一腳踢出,巨蜥剛剛感覺到身體可以自由活動時,一股巨大的力道便從腹部傳來,龐大的身軀頃刻間飛了出去。
陳子遷看著滾落在沙地上,仍舊不知死活地向自己撲來的巨蜥,右腳微微后撤了一下,踮起腳埋入沙子里。
危險的氣息充斥著四周,兩只用自己舌頭綁住陳子遷的巨蜥感覺到一陣不妙。
下一刻,那只巨蜥再次襲來,陳子遷右腳猛然一動,黃沙被揚起,劃過干燥的空氣踢在巨蜥的頭部。
霎時間,巨蜥的腦袋如爆裂的西瓜般炸開,血漿飛揚在空中。
有一塊兒血肉碎片甚至飛到了玉刻腳邊,因劇痛而渾身顫抖的玉刻當即被嚇了一跳。
抬頭望去,陳子遷抓住了那兩只巨蜥的舌頭,那兩只巨蜥目睹同伴的慘狀后,早已松開舌頭想要逃跑,卻被陳子遷牢牢抓住。
陳子遷抓住其在地面旋轉(zhuǎn)了幾圈后扔向空中,拔下腰間的誓約槍,裝入子彈后瞄準空中的兩只巨蜥。
【載入:裂解彈】
兩道身影重合在一起,一聲槍響,隨后便是滿天的血肉如雨一般落下。
陳子遷站在原地,若有所思,感覺到玉刻走了過來,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對方一臉快要死了的表情。
“你咋了?”
陳子遷看了一眼他滿是鮮血的手,說道:“沒事,皮外傷,死不了人?!?/p>
“……”
陳子遷還是從腰牌里拿出一枚膠囊,捏碎后,幾片闊葉出現(xiàn)在他手中。
用一片闊葉包住了玉刻的右手,隨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等到這玩意枯掉了就好了?!?/p>
玉刻看了看右手上的綠葉,剛剛的劇痛此刻好了大半,這才點了點頭。
“……”
“……”
“你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