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聚在一起,但是五個人商討計劃。
玉刻呢?他在觀察那片被破壞的區(qū)域的情況。
好在有冰做的雨棚,這才沒有雨水擾亂心情。
五人圍在一起,陳子遷率先發(fā)言:“事先說好,不能用III型神怒?!?/p>
“為啥?”貝克雷斯有些疑惑。
“一輛天神行不夠,多來幾輛的話,波及范圍太大,我們也有可能牽連其中?!?/p>
聽到玄千水的話,元艾有些不甘心道:“我們離遠點,超遠程打擊不就行了?”
陳子遷搖了搖頭:“我曾經(jīng)在虛擬作戰(zhàn)中模擬過類似的情景,很遺憾,我試過在極限距離處釋放,即便如此,以能量漣漪的擴散速度,除了我,沒有人能跑。”
“而超過極限距離的話,能量會被很大程度的稀釋,而且距離過大可能會被對方反應(yīng)過來,還有....”
“打??!”元艾喊道,“你直接說可行性吧?!?/p>
“...應(yīng)該不到三成?!标愖舆w說道。
風雅爾攤了攤手:“所以我說是最后的底牌唄,到最后沒辦法了再試試?!?/p>
玄千水看著一望無際的城市,說道:“最關(guān)鍵的是,城市被大幅度破壞的話,它作為‘區(qū)域’的效果就有可能消失,禍水將不受限制,到時候遺骸就會跟隨禍水向外擴散?!?/p>
“畢竟遺骸能被困在這片多雨的城市,而沒有大幅度地隨著水流擴散,禍水確實功不可沒?!?/p>
聽到玄千水的解釋,元艾嘆了口氣:“好吧,是我想的太簡單了?!?/p>
陳子遷開口道:“先去收容那個災疾吧,免得夜長夢多。”
“我說...”
玉刻的聲音傳過來,五人齊齊望去。
他放下瞄準鏡,轉(zhuǎn)頭看著五人,緩緩說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什么聲音?”風雅爾問道。
“就是類似于...信號斷斷續(xù)續(xù)的那種‘沙沙’聲...你們沒聽到嗎?”
幾人彼此看了一下,陳子遷把耳機取下來,走到玉刻旁邊,說道:“你聽聽是不是這個頻率?”
耳機中沒有任何聲音傳出,玉刻疑惑道:“沒聲音啊。”
“沒聲音就對了。”
陳子遷回頭,眼神示意了一下,玄千水和風雅爾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玉刻旁邊,風雅爾沖著他笑了笑:“你叫玉刻嗎?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收容那個災疾?”
“我?”
風雅爾點了點頭:“對,你聽到的那個聲音應(yīng)該是那個災疾對外放出的干擾信號,只不過意外被你接收到了,斷斷續(xù)續(xù)應(yīng)該也是因為剛剛那一槍對災疾本體的影響?!?/p>
玉刻有些疑惑:“被我接收?我耳朵里又沒長電子設(shè)備?!?/p>
風雅爾說道:“經(jīng)過你剛剛的話,我們大概明白了那個災疾的身份了,畢竟擾亂電子設(shè)備的有幾個,但能影響生命體的,也就那一個?!?/p>
玄千水也開口道:“應(yīng)該是‘攪覺’,曾經(jīng)被關(guān)押過兩次,它的能力是干擾生命體的感知,像電子通訊異常這種事,都是它在感知上做了手腳?!?/p>
“就比如那個耳機,實際上它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也就是你聽到的狀態(tài),但在我們耳中便是一陣嘈雜聲,這是因為我們在聽覺這方面的感知被影響了?!?/p>
聽到玄千水的話,玉刻思考了一瞬間:“那還是那個問題...為什么我沒被影響?”
“那東西影響的程度是有限的,畢竟又不是汜水神域那種領(lǐng)域型大范圍影響,它的力量只夠影響我們五個人,你是多出來的,當然,你有保障?!?/p>
玄千水指了指玉刻掛在脖子上的玉佩。
“遲石是以切斷感知的方式讓人感覺不到寒炎,一定程度上可以反制攪覺的能力,你并不強,而且還有遲石作一定的保護,不用太擔心它對你下手?!?/p>
玉刻疑惑道:“那為什么你不拿遲石去對付那個災疾?”
“這東西只有預防作用,我們已經(jīng)被影響了,只有清理源頭這一個法子。”
玉刻看向陳子遷,看著對方對自己點了點頭,這才重新看向風雅爾:“那我...負責干嘛?”
“我們的感知會被影響,你就當我們的眼睛和耳朵了?!?/p>
于是談好了,玄千水首當其沖,玉刻坐著風雅爾的天神行也跟了上去。
三人來到了渾濁的水面上,一眼望去根本看不見水下的場景。
“那東西長的像個長了鴨嘴的方塊,你記好?!?/p>
聽到風雅爾的話,玉刻點了點頭。
在遠處大廈上的陳子遷手一招,塑形金屬接連扎進周圍的高樓,如蜘蛛網(wǎng)般密布著。
玉刻看著無數(shù)的金屬絲沖入水里,僅僅片刻,水體翻涌,兩人駕駛著天神行躲在了一邊。
一棟上部殘缺的大樓被打撈起,被蜘蛛網(wǎng)般橫行在高樓間的塑形金屬固定在半空中,禍水從中不斷漏出。
“這禍水的隔離能力挺強的啊,一發(fā)II型神怒居然沒有完全把這樓炸掉?!”
貝克雷斯驚嘆道。
元艾看了一下探測儀上的立體圖像,發(fā)了一道信息:「從下往上第四層?!?/p>
「收到?!?/p>
兩人直直地沖進黑漆漆的大樓里。
陳子遷看著三人的身影被大樓遮蔽,轉(zhuǎn)頭對貝克雷斯說道:“再上一發(fā)II型神怒?!?/p>
貝克雷斯上彈時,元艾看出不對勁,問道:“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陳子遷走了幾步,在大廈邊緣看著下方的禍水,說道:“把那災疾喚醒,不就是為了讓我們分開行動嗎?那就如它愿嘍。”
……
時間過了快一個小時了。
三人還沒有出來,里面也沒什么動靜。
倒是大廈上的三人緊緊地盯著下方的禍水。
“水面又升高了?!?/p>
“那東西還真能憋啊?!?/p>
元艾看著探測儀器。
因為之前那一場短暫的災雨,讓禍水表面沾染上了災厄之力,現(xiàn)在儀器都被無處不在的災厄之力誤導了,這無疑讓遺骸有了擋箭牌。
忽然,元艾驚呼一聲:“陳子遷,你正前方四百米?!?/p>
“看見了?!?/p>
水面上那一抹不易察覺的漣漪被兩人注意到,陳子遷扣動蓄勢待發(fā)的誓約槍扳機,一道火光從中噴涌而出,射到水面上。
熊熊火焰無視大雨和冰冷的水體,在水面燃燒起來。
這還不夠,陳子遷腳下一踏,驚人的彈跳力讓他躍向燃燒的水面。
元艾看著陳子遷跳進了水里,同時查看著儀器上的顯示。
沒人注意到,他們大廈下方的水里,正聚集著血紅的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