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身場館里，其他國家的選手已經(jīng)在練習。木綿綿機械地做著拉伸，耳邊充斥著各種語言的交談聲和乒乓球撞擊臺面的聲響。日本隊的美藤雪乃看了她一眼，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和隊友低聲說了句什么。

木綿綿聽不懂日語，但那眼神里的輕蔑再明顯不過。她的手臂僵住了，剛剛有些平復的心跳再次加速。

"別理他們。"王曼昱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身旁，"美藤就喜歡心理戰(zhàn)，專挑新人下手。"

木綿綿感激地看了王曼昱一眼，強迫自己繼續(xù)熱身。但美藤的眼神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拔不出來。

第一場女單比賽，木綿綿的對手是新加坡的于夢雨，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老將。上場前，劉國梁把她叫到一旁。

"記住，"劉國梁壓低聲音，"你的實力遠在于夢雨之上。只要正常發(fā)揮，贏她不是問題。"

木綿綿咬著嘴唇點頭，可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比賽開始后，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木綿綿的雙手不受控制地發(fā)抖，最簡單的發(fā)球都連續(xù)失誤。于夢雨很快抓住她的狀態(tài)不佳，頻頻發(fā)起猛攻。

3:11，木綿綿輸?shù)舻谝痪帧?/p>

局間休息，她坐在椅子上，大腦一片空白。場邊觀眾的嘈雜聲像潮水一樣涌來，讓她頭暈目眩。

"綿綿！"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透喧囂。

木綿綿抬頭，看到王楚欽站在場邊通道口，朝她招手。她猶豫了一下，向裁判示意后小跑過去。

王楚欽把她拉到無人的角落，眉頭緊鎖："你怎么回事？"

"我...我控制不住..."木綿綿的聲音帶著哭腔，"手一直在抖..."

王楚欽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思考什么。突然，他做了一個讓木綿綿目瞪口呆的動作——他雙手捧住她的臉，用那種令人羞恥的夾子音說道："我們綿綿最棒啦~那個于夢雨算什么呀，綿綿隨便打打就能贏~對不對呀？"

木綿綿瞬間石化。王楚欽...在用劉國梁那套方式哄她？而且他的聲音比劉國梁還要做作，還要令人羞恥！

"楚...楚欽哥？"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楚欽的耳根已經(jīng)紅透了，但他堅持用那種甜得發(fā)膩的聲音繼續(xù)說："綿綿的小手手一揮，球就''咻''地飛過去，于夢雨根本接不到！是不是呀？"

木綿綿的大腦徹底宕機。一方面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鼓勵"震驚到無以復加，另一方面是王楚欽那張平時冷峻的臉此刻做出這種表情帶來的強烈反差沖擊。所有的緊張、恐懼都被這巨大的荒謬感沖散了。

"你...你沒事吧？"她小心翼翼地問，懷疑王楚欽是不是撞到頭了。

王楚欽立刻恢復了正常表情，尷尬地咳嗽一聲："管用嗎？不緊張了吧？"

木綿綿這才意識到他的用意。說來奇怪，經(jīng)過這么一出，她確實不發(fā)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哭笑不得的荒謬感。

"好...好多了..."她老實承認，"但是楚欽哥，求你再也別那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