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順著窗欞滴落,你在銅鏡前細細描畫眉梢。
昨夜那場荒唐的鬧劇最終以宮尚角拎著兩個弟弟的衣領離開告終,卻在你心中點燃了一簇從未有過的火苗。
指尖輕撫過鎖骨下的藍蝶紋身,那里已經(jīng)淡得幾乎看不見。
自穿越以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日子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回,被追殺、被懷疑、被當做棋子擺布...
自己究竟在怕什么?
銅鏡中的你忽然勾起唇角。
是啊,為什么要怕?那個勞什子無鋒首領就算和宮尚角有聯(lián)系又如何?
這具身體的特殊體質才是最強大的武器。
"讓他們一點點淪陷..."
你對著鏡中人輕語,"這樣我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指尖蘸了點口脂,輕輕暈染在唇上。
鏡中人的容顏頓時鮮活起來,眼角眉梢流轉著從未有過的風情。
好戲,才剛剛開始。
"蘇姑娘,執(zhí)刃大人送早膳來了。"小桃在門外輕聲稟報。
你故意將衣領拉松了些,才柔聲應道:"請大人進來吧。"
宮子羽今日一襲月白錦袍,玉冠束發(fā),比平日更顯俊朗。
他手中食盒還未放下,目光就先黏在了你微敞的領口,喉結不明顯地滾動了一下,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
"昨夜休息得可好?"他放下食盒,聲音比往常低啞。
"做了個有趣的夢。"
你抬手將碎發(fā)別到耳后,袖口順勢滑落,露出手腕內側細膩的肌膚,"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只蝴蝶,飛得很高很遠..."
宮子羽的視線追隨著你的手腕,呼吸明顯亂了節(jié)奏,他忽然抓住你的手,拇指摩挲著內側敏感的肌膚:"什么顏色的蝴蝶?"
"藍色。"你微微傾身,發(fā)絲垂落肩頭,"像紋身一樣的藍。"
這個距離剛好能讓他聞到你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
宮子羽的眼神瞬間變得迷離,握著你的手也不自覺收緊。
正當他想要更進一步時,你輕巧地抽回手,轉身去揭食盒蓋子。
"好香的粥,是大人親手熬的嗎?"
欲擒故縱的把戲對他果然有效。
宮子羽失落地看著空蕩蕩的掌心,隨即又因你的關注而振奮:"熬了整整兩個時辰,用的是雪山靈芝..."
他滔滔不絕地講述烹飪過程,你則小口啜飲著粥,時不時報以崇拜的眼神。
當他的虛榮心被喂得差不多時,你狀似無意地提到:"徵公子說今日要給我換藥方呢。"
宮子羽的笑容立刻淡了幾分:"遠徵弟弟對蘇姑娘倒是上心。"
"只是醫(yī)者本分罷了。"你輕嘆,"不像執(zhí)刃大人,日理萬機還惦記著我的膳食。"
這記馬屁拍得他通體舒暢,當即表示要親自送你去徵宮。
你假裝推辭幾下便應允了——
正好讓宮遠徵看看你是被誰護送來的。
徵宮藥廬比往日更加藥香撲鼻。
宮遠徵正在碾藥,看到你和宮子羽并肩而來時,手中藥碾狠狠砸在臼里,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
"執(zhí)刃大人好雅興,親自送'犯人'來問診?"他特意加重了"犯人"二字,眼神卻死死盯著你松散的衣領。
宮子羽不悅地皺眉:"蘇姑娘是客人,遠徵弟弟說話注意分寸。"
"分寸?"宮遠徵冷笑,突然一把拉過你的手腕,"那請'客人'把手伸出來,我要診脈。"
他指尖力道大得驚人,卻在觸及你脈搏的瞬間不自覺地放輕。
你順勢將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徵公子今日火氣怎么這么大?"
肌膚相觸的剎那,宮遠徵整個人僵住了。一股淡淡的紅暈從脖頸蔓延到耳根,他張了張嘴,竟沒說出刻薄話來。
宮子羽見狀立刻插到你們之間:"遠徵弟弟,診脈需要這么近嗎?"
"醫(yī)者眼中無男女。"宮遠徵嘴硬,卻悄悄收緊了握住你的手指,"倒是執(zhí)刃大人,不去處理公務,整日圍著個女人轉..."
"你!"
眼看兩人劍拔弩張,你輕輕"嘶"了一聲,假裝手腕疼痛。果然,兩人同時緊張地看向你。
"抱歉。"宮遠徵立刻松了力道,聲音不自覺地軟了下來,"我重新診過。"
這次他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品,指尖小心翼翼地搭在你的脈搏上,長睫毛低垂,遮住了眼中的情緒波動。
"脈象比昨日平穩(wěn)。"半晌,他低聲道,"但氣血仍有阻滯。"說著從藥柜取出一包藥材,"這是新配的安神湯,睡前服用。"
你接過藥包時,指尖故意擦過他的掌心。宮遠徵像被燙到般縮回手,轉身去整理藥柜,你清楚的看到他耳尖紅得滴血。
倒是純情的很......
"多謝徵公子。"你柔聲道,"對了,上次那個銀針..."
"洗髓針?"他立刻轉身,眼中閃過驚喜,"你記得?"
"記得。"你微笑,"徵公子當時說,要扎滿七次才見效。"
這是徹頭徹尾的謊言。
宮遠徵從沒說過這話,但他此刻驚喜的表情告訴你,他寧愿相信這是你對他念念不忘的證據(jù)。
"確實...確實需要七次。"他結結巴巴地附和,完全沒了平日毒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