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行至回廊時(shí)，段半夏忽然頓住腳步，指著花叢驚道

段半夏有貓！

久宣夜順勢(shì)望去，只見一抹黑影掠過石階，轉(zhuǎn)瞬即逝。

他側(cè)首詢問鳳伍娘

久宣夜此處可有人養(yǎng)貓？

鳳伍娘搖頭：

"不曾。"

她瞥了眼段半夏，溫聲安撫

"許是姑娘看錯(cuò)了。"

久宣夜卻無心再留，將遲雪交給鳳伍娘照看，獨(dú)自沿小徑踱步。

途經(jīng)假山時(shí)，忽聞侍女竊竊私語：

"先前那位白衣公子已是俊極，如今這幾位更是......"

話音未落，他迎面撞上一人。

人身形單薄，被撞得踉蹌后退，懷中物件"啪"地落地——

竟是一只木雕眼珠，骨碌碌滾至草叢。

"無妨。"

那人匆匆掩面，嗓音低啞，一腳將眼珠踢入暗處

"是我未看路。"

久宣夜蹙眉欲言，卻見那人已疾步離去

正凝思間，那只黑貓?jiān)俣痊F(xiàn)身，金瞳幽幽，似在引路。

久宣夜跟著黑貓來到了一個(gè)地方，剛想進(jìn)去

鳳天卻攔住了路，告知是儲(chǔ)物間

-

溫泉蒸騰的霧氣如輕紗般繚繞。

姜芷予靜靜倚在湯池中央的玉石上，濕透的青絲如墨色綢緞般鋪展在水面

氤氳水汽將她的肌膚暈染出淡淡的粉。

水珠順著她精致的鎖骨滑落，在氤氳霧氣中折射出細(xì)碎的光暈

她纖長的睫毛上凝著水霧，在眼瞼投下淺淺的陰影

突然，一顆木制的眼球從池底浮起，姜芷予拿起來之時(shí)，在她指尖輕輕一顫。

姜芷予紅唇微勾，眼底閃過一絲玩味。

她故意讓指尖一抖，那木眼珠便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與此同時(shí)她發(fā)出一聲驚慌的輕呼——

姜芷予??！

久宣夜阿予！

久宣夜闖入的瞬間，衣袂帶起的勁風(fēng)卷碎了滿室霧氣。

他連外袍都來不及褪去就縱身躍入池中，溫泉水瞬間浸透了他的衣衫，勾勒出緊繃的肌肉線條。

他一把將姜芷予護(hù)在懷中，濕透的衣袖緊貼在她腰間，另一只手已按在劍柄上，凌厲的目光掃過每一個(gè)角落。

久宣夜傷到哪了？

他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未散的驚惶。

水珠從他緊繃的下頜滴落，混著溫泉水滑過姜芷予的肩頭。

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他連指尖都在微微發(fā)抖。

姜芷予輕輕按住他握劍的手，感受到掌心下急促的脈搏。

她仰起臉，水珠順著她的睫毛滾落，在氤氳霧氣中像是淚滴

姜芷予我沒事，只是......

話音未落，久宣夜已經(jīng)抬手撫上她的臉頰

在他確認(rèn)沒有傷痕后才稍稍放松力道，卻仍將她圈在懷中

仿佛稍一松手她就會(huì)消散在這片水霧里。

池水蕩漾，映著兩人交疊的身影。

遠(yuǎn)處傳來黑貓的一聲輕喚，很快又隱沒在夜色中。

段半夏聽到姜芷予的尖叫聲時(shí)，手中鳳伍娘送的糖畫"啪嗒"掉在地上。

她顧不得擦拭濺到裙擺的糖漿，提著裙角就往湯池方向奔去

轉(zhuǎn)過回廊時(shí)，她看見氤氳水霧中久宣夜將姜芷予緊護(hù)在懷里的身影。

玄色衣袍與素白中衣在水中交織，久宣夜的手還按在姜芷予后腦

將她整張臉都埋在自己肩頭——

這個(gè)保護(hù)姿態(tài)太過親密，讓段半夏猛地剎住腳步。

段半夏姜姐姐！

她聲音發(fā)顫，目光落在姜芷予蒼白的臉上。

水珠順著姜芷予的睫毛滾落，像是眼淚，又像是溫泉的霧氣。

姜芷予我沒事

姜芷予別擔(dān)心

段半夏那個(gè)...

段半夏突然指著水面漂浮的木眼珠

段半夏這東西剛才...是不是眨了一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