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陽光已經(jīng)灑滿了大地,但江無恙卻依然沒有蘇醒的跡象。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呼吸平穩(wěn),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刺眼的陽光透過緊閉的窗簾,勉強擠進(jìn)一條細(xì)長的光線,照亮了昏暗的室內(nèi)??諝庵袕浡还沙翋灥臍庀ⅲ路疬B時間都在這片寂靜中停滯了。
江無恙的雙眼在緊閉的眼瞼下微微顫動了幾下,隨即緩緩睜開了。然而,他的眼前卻是一片漆黑,仿佛被無盡的黑暗吞噬了一般。他下意識地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卻什么也看不見。剎那間,一股莫名的恐慌涌上心頭,他的心跳驟然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雙眼會突然失去光明,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剝奪了視覺。
江無恙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內(nèi)心的恐懼卻如潮水般涌來,無法抑制。他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試圖找到一些熟悉的觸感來安撫自己。然而,他的動作過于慌亂,一不小心,身體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從床上重重地滾落下來,發(fā)出了一聲巨大的悶響。他的身體狠狠地撞在地板上,疼痛瞬間傳遍全身,但他顧不上這些,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為什么他看不見了?
在隔壁房間的宋安然聽到這聲巨響,心頭猛地一緊。她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快步跑到江無恙的房門前,急切地敲門問道:“無恙,你那兒發(fā)生什么事了?剛才是什么聲音?”她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擔(dān)憂,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江無恙聽到宋安然的聲音,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但他不想讓她擔(dān)心,便強裝鎮(zhèn)定地回答道:“沒,沒什么,放心,我沒事。”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并未完全掩飾住內(nèi)心的慌亂。他一邊說著,一邊試圖從地上站起來,雙手在黑暗中摸索著,尋找支撐點。終于,他的手指觸到了桌子的邊緣,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他扶著桌子站穩(wěn),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安然,我真的沒事?!?/p>
然而,他的動作依然顯得笨拙而慌亂。他試圖向門口走去,卻在半途中不小心撞到了椅子,身體再次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這一次,他的頭部狠狠地撞在了地板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冰涼的液體從額頭上緩緩流下,沾染了他的雙眼,帶來一陣刺痛。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身體也變得無力,隨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再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
在門外的宋安然聽到這一連串的響動,心中的不安愈發(fā)強烈。她焦急地等待著江無恙的回應(yīng),然而,房間里卻是一片死寂,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她的心跳如鼓點般急促,手心也滲出了冷汗。她不敢再等下去,生怕江無恙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于是,她迅速從口袋里掏出備用鑰匙,顫抖著雙手打開了房門。
一進(jìn)門,宋安然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江無恙倒在地上,頭部流出的鮮血在地板上形成了一灘觸目驚心的紅色。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仿佛隨時都會停止。宋安然的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她幾乎無法呼吸。她立刻沖到江無恙身邊,顫抖著雙手去探他的鼻息,確認(rèn)他還有微弱的呼吸后,她的眼淚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
“無恙!無恙!你醒醒!”宋安然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拼命搖晃著江無恙的身體,試圖喚醒他。然而,江無恙依然毫無反應(yīng),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宋安然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她不知道江無恙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唯一清晰的念頭就是趕緊救他。
宋安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迅速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她的聲音顫抖,幾乎無法完整地說出話來,但她還是強忍著內(nèi)心的恐懼,將情況告訴了急救中心。掛斷電話后,她立刻用毛巾按住江無恙頭部的傷口,試圖止住流血。她的手指不停地顫抖,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不敢停下,生怕自己的一絲疏忽會讓江無恙的生命流逝得更快。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漫長,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么難熬。宋安然緊緊握著江無恙的手,低聲呢喃著:“無恙,你一定要撐住,一定要撐住……”她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的祈求,仿佛只要她不停地呼喚,就能將江無恙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終于,遠(yuǎn)處傳來了救護(hù)車的警笛聲,宋安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她急忙跑到門口,向救護(hù)人員揮手示意,隨后又迅速回到江無恙身邊,繼續(xù)為他止血。救護(hù)人員趕到后,迅速將江無恙抬上擔(dān)架,送往醫(yī)院。宋安然緊隨其后,一路上,她的心始終懸在半空,無法落地。
到了醫(yī)院,江無恙被緊急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宋安然坐在手術(shù)室外的長椅上,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剛才的情景,心中充滿了自責(zé)和悔恨。她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早點察覺到江無恙的異常,為什么沒有在他第一次摔倒時就沖進(jìn)房間。如果她當(dāng)時再果斷一些,或許江無恙就不會受這么重的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shù)室的門始終緊閉著。宋安然的心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無法呼吸。她不停地祈禱著,希望江無恙能夠平安無事。終于,在漫長的等待后,手術(shù)室的門緩緩打開了。醫(yī)生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中卻透出一絲欣慰。
“病人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但還需要進(jìn)一步觀察?!贬t(yī)生的話讓宋安然的心終于稍稍安定了一些。她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