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關雎爾被手機鬧鈴驚醒。

她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機，看到顧知行十分鐘前發(fā)來的消息：【醒了嗎？】

關雎爾趕緊回復：【剛醒，馬上好。】

洗漱時，關雎爾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昨晚那個蜻蜓點水般的晚安吻讓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到凌晨才睡著。

門鈴響起，關雎爾小跑著去開門。顧知行已經(jīng)穿戴整齊，深藍色襯衫配黑色休閑褲，手里拎著兩個紙袋。

"早。"他走進來，把紙袋放在桌上，"豆汁兒和焦圈，趁熱吃。"

關雎爾好奇地打開紙袋，一股特殊的酸味撲面而來："這就是豆汁兒？"

"嗯。"顧知行幫她拆開包裝，"老北京早餐，嘗嘗看。"

關雎爾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酸澀的味道讓她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好怪..."

顧知行輕笑，遞上焦圈："配這個吃。"

焦圈酥脆香甜，中和了豆汁兒的酸澀。關雎爾小口吃著，漸漸適應了這個奇特的味道。

"今天去哪？"她問。

"故宮。"顧知行倒了杯溫水給她，"然后去景山看日落。"

關雎爾眼睛一亮："能看到整個故宮嗎？"

"嗯。"顧知行點頭，"最佳觀景點。"

故宮北門前已經(jīng)排起長隊。顧知行牽著關雎爾的手，避開人流，從側(cè)門進入。

"人少些。"他解釋道，"我?guī)闳讉€不常開放的宮殿。"

陽光灑在紅墻黃瓦上，莊嚴而美麗。關雎爾仰頭看著太和殿，忍不住驚嘆："比電視上壯觀多了！"

顧知行站在她身后，雙手輕輕搭在她肩上："喜歡嗎？"

"嗯！"關雎爾重重點頭，"小時候看《還珠格格》，就一直想來故宮看看。"

顧知行輕笑："那待會兒帶你去漱芳齋。"

"真的？"關雎爾轉(zhuǎn)身，眼睛亮晶晶的。

"嗯。"顧知行捏了捏她的鼻尖，"不過電視劇里都是假的，真正的漱芳齋沒那么大。"

關雎爾跟著顧知行穿過一道道宮門，聽他講解各個宮殿的歷史。他知識淵博，連檐角上的小獸都能說出名字和寓意。

"你怎么懂這么多？"關雎爾好奇地問。

顧知行幫她擋住擁擠的人群："大學時選修過古建筑。"

在寧壽宮花園休息時，顧知行買了兩根故宮冰棍。關雎爾小口舔著草莓味的冰棍，突然發(fā)現(xiàn)顧知行正盯著她看。

"怎么了？"她問。

顧知行伸手，拇指輕輕擦過她的嘴角："沾到冰棍了。"

這個親昵的動作讓關雎爾心跳加速。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灑在他們身上，斑駁而溫暖。

中午，他們在故宮附近的私家菜館吃飯。顧知行點了幾道宮廷菜，小巧精致。

"嘗嘗這個。"他夾了塊豌豆黃給關雎爾，"比酒店的更地道。"

關雎爾咬了一口，甜而不膩："好吃！"

"下午想去哪？"顧知行問，"還有時間可以去北海公園。"

關雎爾想了想："我想去景山看全景。"

"好。"顧知行點頭，"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避開人流高峰。"

————

景山不高，但臺階有些陡。關雎爾爬到一半就氣喘吁吁，顧知行停下來等她。

"累不累？"他問。

關雎爾搖搖頭："沒事，繼續(xù)。"

顧知行卻蹲下身："上來，我背你。"

關雎爾瞪大眼睛："不、不用..."

"快點。"顧知行回頭看她，"不然趕不上日落了。"

關雎爾紅著臉趴上他的背。顧知行輕松地站起來，穩(wěn)步向上走去。他的背寬闊溫暖，關雎爾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

"重不重？"她小聲問。

顧知行輕笑："輕得像片羽毛。"

山頂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游客。顧知行找了個視野好的位置，把關雎爾放下來。

"看。"他指著遠處。

整個紫禁城盡收眼底，金瓦紅墻在夕陽下熠熠生輝。關雎爾看得入迷，忍不住掏出手機拍照。

"別動。"顧知行突然說，"這個角度很好。"

他拿出手機，給關雎爾拍了張背影。照片里，她站在夕陽前，長發(fā)被風吹起，紫禁城在她腳下延伸，美得像幅畫。

"發(fā)給我。"關雎爾湊過去看。

顧知行卻收起手機："不，這張我要私藏。"

關雎爾紅著臉捶了他一下，顧知行順勢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關關。"他突然認真起來。

"嗯？"

顧知行看著她，眼神溫柔而堅定："搬來和我一起住吧。"

這個突如其來的提議讓關雎爾呆住了。她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不是現(xiàn)在。"顧知行補充道，"等你準備好了再說。"

關雎爾低下頭，心跳快得不像話："我...我需要考慮一下..."

"嗯。"顧知行輕輕捏了捏她的手，"不著急。"

夕陽西下，整個北京城籠罩在金色的余暉中。關雎爾靠在顧知行肩上，心里亂糟糟的，卻又莫名踏實。

回酒店的路上，兩人都有些沉默。出租車里，顧知行一直握著關雎爾的手，拇指輕輕摩挲她的手背。

"餓不餓？"他問。

關雎爾搖搖頭："中午吃多了，還不餓。"

"那回酒店叫客房服務？"顧知行提議，"今天走了很多路，早點休息。"

關雎爾點點頭："好。"

電梯里，顧知行問："明天上午的飛機，幾點叫你？"

"七點？"關雎爾說，"來得及吃早餐嗎？"

"嗯。"顧知行點頭，"酒店早餐六點半開始。"

電梯停在行政樓層。走廊里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關雎爾停在房門前，刷卡時手有些抖。

"關關。"顧知行叫住她。

"嗯？"

顧知行走過來，輕輕抱了抱她："晚安。"

這個擁抱很短暫，卻讓關雎爾心跳加速。她紅著臉進了房間，靠在門上深呼吸。

手機震動，是顧知行發(fā)來的消息：【明天見。做個好夢?！?/p>

關雎爾回復：【你也是，晚安?！?/p>

放下手機，關雎爾走到窗前。北京的夜景燈火輝煌，而她的心里，顧知行那句"搬來和我一起住"像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