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厭已經(jīng)來到天都,現(xiàn)在正在站他第一個地方的門口,還順帶給槐序傳了個音。
以免她迷路而找不到自己。
畢竟她身上有這個先例存在的,兩條人煙稀少的巷子處,有一座舊宅,已經(jīng)老舊得掉了漆的大門上方有一塊牌匾。
上頭刻著三個描金的大字“緝妖司”,正是緝妖司的大門,這也是朱厭第一個目的地。
只是牌匾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又結(jié)了一層蛛網(wǎng),令那三個大字都有些黯淡。
朱厭正撐著那柄熟悉的傘站在緝妖司門口,望著那塊牌匾。
從遠(yuǎn)處看朱厭身形高大,身姿挺拔,一襲黑藍(lán)色的長袍,雨水順著傘的邊緣滴落。
傘緣被他輕輕抬起,露出那張蒼白的皮膚,嘴唇紅得像是噙了血,朱厭緩緩勾起唇。
露出那一嘴白齒,鬼魅一般。
收到朱厭傳訊消息的槐序也來到了緝妖司,一襲月白色的白裙,纖細(xì)的手握著油紙傘,從朱厭身后走了出來。
“為何來著?”槐序看著那塊牌匾,白凈的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結(jié)果朱厭只是給了她一個眼神,就握住了傘柄,手指輕輕轉(zhuǎn)動了一下傘,傘緣邊上一些裝飾品小鈴鐺,發(fā)出了聲響。
這動靜也驚醒了靠在落地?zé)羟按蛑氖亻T士兵,士兵看著站在臺階下的兩位撐傘人,立即喝止。
“緝妖司重地,閑人無入?!?/p>
朱厭的傘沿向上抬去,露出一張年輕英俊的、劍眉星目的臉,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出頭。
要是槐序知道這位守門士兵的內(nèi)心想法的話,可能會大呵一聲,反駁他這句話,什么叫二十歲出頭,他已經(jīng)上萬歲了好吧。
可兩額邊卻飛揚(yáng)起兩簇白發(fā),他微笑地模樣看起來很有禮貌,然后忽略掉他身上的肅殺妖氣的話。
可能就是一個四好青年了。
而槐序看著朱厭嘴角的那一抹笑,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對著已經(jīng)瞌睡全無的守門士兵溫婉地說道:“勞煩你通報(bào)一聲,我們找…”
話一頓捅了捅站在自己身側(cè)的朱厭,示意他說下去,結(jié)果這個死猴子暗自笑了一下她。
接下了她的話:“拜會卓翼宸大人,勞煩通報(bào)一聲?!?/p>
士兵看著和唱戲似的的兩人,一個唱一個接,嘴角抽了抽,語氣稍微好了一點(diǎn),詢問:“拜帖呢?”
“沒有?!蹦凶尤允俏⑿?,答得異常的干脆。
這一句話讓士兵原本緩和的面色立馬又皺了起來,看得槐序生怕這個士兵下一秒就把他們兩掃出去了。
她現(xiàn)在可是身無神力,要是他們打起來的話,自己就只能是在邊上看戲的份了。
結(jié)果朱厭下一句更是重量級的:“閑得無聊,來找卓大人討杯酒喝?!?/p>
守門士兵算是脾氣好的了,只是揮了揮手便要轟他們走:“卓大人事務(wù)繁忙!哪有空喝酒!”
這次輪到槐序笑朱厭了,沒想到他第一個目標(biāo)居然連面都見不到,意識到自己快要笑出聲來了。
立馬往朱厭身后躲了躲,然后在朱厭的身后‘噗呲噗呲’的笑了出來,她已經(jīng)在極力的忍住了。
可惜就是憋不住啊,她已經(jīng)好多年沒見過朱厭這么憋屈的一幕了,剛出來就讓她見著了,也是對她很幸運(yùn)了。
聽著身后一頓一頓的笑聲,朱厭面上閃過一絲無語,她怎么還是小孩子心性。
朱厭回過頭去給了槐序一個死亡微笑,要不是因?yàn)榛毙颥F(xiàn)在神力全無,他高低得把槐序拎起來打一頓。
被微笑威脅了的槐序,老實(shí)了,輕咳了一聲站回了朱厭身邊,朝著正站在哪看熱鬧的守門士兵道。
“他不是人~”
溫柔的嗓音,惡魔的話語。
說的就是槐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