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完像后,白卿臨本打算前往醫(yī)館尋找能夠緩解半月之蠅的藥物,卻遠遠看見宮子羽獨自一人坐在那里,神情顯得格外低落。她心中一動,悄悄走上前去,卻不想被宮子羽誤以為是金繁回來了。
宮子羽回來了?
白卿臨愣在原地,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見對方遲遲沒有回應(yīng),宮子羽疑惑地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站在身后的竟是白卿臨。
宮子羽白姑娘,你怎么在這兒?
白卿臨哦……我是因為夢魘的緣故,這幾天睡得不太好,本來想去醫(yī)館看看,路過時瞧見你坐在這兒,就過來看看情況。你呢?怎么一個人待在這兒,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啊。
說著,白卿臨自然而然地在他身旁坐下,目光溫和地注視著他的側(cè)臉。
宮子羽沒什么,就是有些事不太順心罷了。
她輕輕托腮,將手放在膝蓋上,語氣認真而誠懇。
白卿臨執(zhí)刃大人若是愿意,不妨跟我說說看,說不定我能幫上什么忙。
宮子羽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慌亂,下意識別過頭去,臉頰微微泛紅。
宮子羽想必你也聽說過,這些年我在宮門中一直遭到質(zhì)疑和否定。他們總說……我配不上這個位置,說我……不值得信任,還說完不是……宮……家……
話未說完,便被白卿臨溫聲打斷。
白卿臨我相信你!
宮子羽怔住了,抬起頭凝視著她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而白卿臨也同樣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又重復(fù)了一遍:
白卿臨我相信你!
白卿臨現(xiàn)在如此,將來亦然。我希望執(zhí)刃大人能變得更加堅強。只有真正強大起來,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心若狠了,路也便順了
這番話出口時,她心底也仿佛隨之堅定了一分,仿佛這些言語既是說給他聽,也是鼓勵自己前行。
宮子羽謝謝你!我……已經(jīng)開始嘗試改變了。
白卿臨道路漫長,但只要一步步走穩(wěn)、走好,總會迎來曙光的。
兩人聊了許久,直到天色漸暗。白卿臨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事情未辦,急忙起身向?qū)m子羽行禮告辭。
白卿臨執(zhí)刃大人,我還需去一趟醫(yī)館,改日再敘吧。
說完,她轉(zhuǎn)身快步離去,只留下宮子羽目送她的背影遠去。他默默攥緊雙拳,在心底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如她所言,讓自己變得更強。
踏入醫(yī)館時,里頭空無一人。白卿臨試探性地喊了幾聲,未得到任何回應(yīng)后,她開始自行翻找藥材。很快,她找到了所需之物——將治療半月之蠅的藥藏入懷中,另一味用于緩解夢魘的藥則拿在手里。然而,就在她準備離開之際,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從外面?zhèn)鱽怼K南乱痪o,匆忙躲到陰影處,屏息聽著外面的動靜。
宮遠徵哥,那宮子羽算什么東西,也配當執(zhí)刃?
宮尚角謹言慎行。
宮遠徵我不過實話實說罷了!你在宮門與江湖上的威名無人不知,可那宮子羽呢?一個浪蕩公子爺罷了!那些長老竟然還偏向他,真不知道他們究竟看上了他的哪一點。
宮遠徵話音未落,忽然注意到藥柜敞開著,二人立刻噤聲。宮尚角抬手示意小心,隨即握緊腰間的匕首,緩緩朝內(nèi)逼近。察覺到殺氣的白卿臨再也按捺不住,趕忙假裝忙碌地從暗處走出來,一副受驚的模樣。
宮遠徵是你!
白卿臨徵公子,角公子。
宮遠徵你怎么會在這?
白卿臨近來因夢魘困擾,特來尋些藥方。本想等醫(yī)師回來,誰知久久不見人影,只好自己憑記憶先找找看。不知公子為何突襲于此?
宮尚角冷冷審視著她,手中的匕首越逼越近。然而,當他靠近時,卻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頓時眉頭微皺,滿腹疑問。他收起匕首,抬眸直視她的眼睛。白卿臨被那目光刺得渾身一顫,不敢再抬頭,手指死死扣住身后桌角。
宮尚角你是誰?
宮遠徵笑話。
宮遠徵猛地奪過她手中的藥瓶,唇角掛著一抹嘲弄的笑容。白卿臨強忍著緊張,還未開口,宮尚角再度沉聲問道:
宮尚角你是誰?
宮遠徵哥,這不是宮子羽選的新娘白卿臨嗎?
宮尚角讓她自己說。
宮遠徵聞言閉嘴不語,而白卿臨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wěn)。
白卿臨角公子,我姓白名卿臨,確為執(zhí)刃大人選定的新娘。
宮尚角聽完后,緩緩取出一直掛在腰間的玉佩遞到她面前。
宮尚角這枚玉佩,你可認得?嗯?
白卿臨看著那枚玉佩,分明是自己遺失已久的東西,此刻卻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心念電轉(zhuǎn)間,她來不及細想,只想盡快脫身。關(guān)于宮尚角的手段,她早有耳聞,若被他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設(shè)想。于是她故作鎮(zhèn)定,試圖借機逃離。
白卿臨角公子,我不明白您在說什么。這藥我不要了,可以放我走了嗎?
話音剛落,她轉(zhuǎn)身欲逃,卻被宮遠徵眼疾手快地揪住了衣領(lǐng)。得到宮尚角的示意后將人帶進了徵宮,面對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白卿臨僵硬地抬起臉,努力擠出幾分求饒的姿態(tài)。
白卿臨遠徵弟弟,我只是想拿點藥,你們何必大動干戈?難道真要殺了我?我可是無辜的!
宮遠徵別叫我遠徵弟弟,只有我哥能這樣叫我。還有,你說你沒干什么壞事,哼,那是不是意味著你心里盤算著些什么?
宮尚角站在一旁,神情復(fù)雜地凝視著眼前的女子,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五年前那個模糊的身影?!拔艺业侥懔??!彼哉Z,仿佛已經(jīng)確認了什么。而另一邊,宮遠徵拖著白卿臨一路往徵宮方向走去,宮尚角雖暫時折返角宮,卻始終心緒難平。他太想念那個人了,整整五年,他絕不能再錯過一次機會……
白卿臨徵公子,能不能別拽著我,我自己能走
宮遠徵停下腳步松開了白卿臨的衣領(lǐng)
宮遠徵你要是敢逃跑我就砍斷的的雙腳
當然,這話是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