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淡青色的長袍,夜風將衣角吹地鼓起,李莫愁手持長劍腳尖踩在一根手臂粗的竹身上。
竹子與地面幾乎平行,她面色有些凝重地看向面前絲毫不見頹勢的紀天佑。
真是小瞧他了,握著劍柄的指尖輕輕發(fā)顫,兩人間流動著肅殺的氣息。
忽地,紀天佑揚起一抹笑意將手中的竹棍攔腰劈斷,原本比他還高一個頭的竹棍霎時直到他腰間。
“李施主,承讓了,等你傷愈咱們再比過?!彪S即將竹棍不此時應(yīng)該叫竹杖向前一伸將地上的包袱挑起轉(zhuǎn)過身邊走邊朝著她揮了揮手。
“小僧還有要事在身,先走嘍?!?/p>
李莫愁深呼吸一口氣,壓下體內(nèi)翻涌的內(nèi)力,順勢將軟劍重新收回腰間,腳尖輕點,原本彎曲的竹子隨著她的離去也回彈成最開始模樣。
她邊平息著體內(nèi)的翻涌邊慢慢地朝前走,紀天佑耳朵動了動,他聽見了腳步聲。
想起之前問李莫愁為什么每次都能追到他而那人卻只是挑了挑眉,留了句你猜?
想到那時自己氣悶卻又無奈地樣子,紀天佑沒忍住勾了勾唇角,算了,跟就跟吧,說不定還能再蹭頓好飯呢。
兩人這么一前一后趕著路,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總算看到了平江府的大門。
城墻巍峨,大約有四五米高,上面還插著大宋的旗幟隨風飄揚。
看著那大大的宋字,紀天佑覺得比在開封看到的那個金字順眼多了。
高大的城門兩邊站著兩個穿著紅黑色甲胄,帶著頭盔的士兵,看著隨意進出的百姓,紀天佑暗暗松了口氣。
還好來的是大城市不收進城費,他的盤纏實在不多了。
而跟在身后的李莫愁此時頭上也多了一頂帷帽,隱在白色帷帽內(nèi)的一雙眼尾上挑的棕褐色眸子眼神有幾分不耐。
眼前的繁華似乎將那些不怎么美好的回憶勾起。
走近些紀天佑一眼便看到了那張貼在站崗士兵旁的告示。
跟那個老漢告訴他的消息相差無幾,他頓了下腳步,快步上前一下將那告示撕了下來。
旁邊站著的士兵先是一愣,隨即臉色有些陰沉“你做甚?”
他的手此時也已經(jīng)按上了刀柄,目光灼灼地盯著紀天佑,而在另一邊的士兵此時也是相同的動作正往這邊靠近。
而原本車水馬龍行色匆匆的人群此時也停滯下來,許多人紛紛看向他們這邊。
紀天佑當然知道自己有些莽撞了,可這的確是最快的辦法。
他微微一笑,對上士兵警惕地眼神,淡定地作了個佛禮“還請通報一下,小僧自少林來,這告示上的陳氏我?guī)煾府敵跻娺^她?!?/p>
聽到少林二字,那士兵的表情一松,看著面前這人淡定的樣子,一時也有點捏不準了。
朝著靠過來的那人喊道“猴子,你看著他,我去叫教頭來?!?/p>
那皮膚有些黝黑的士兵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朝觀望的人群喝道“城門前不許逗留,速速離去!”
這一句喝斥還真起了點作用,大多數(shù)人都選擇早早離開進城去了,卻還有幾個衣著看起來鮮亮些的還沒走,依舊在旁邊看著熱鬧。
李莫愁這才知道紀天佑還真騙人,他還真有事辦呢。
看著越來越多的士兵往這邊靠近,她蹙著眉,不動聲色地將別在腰間的銀針移動到指尖。
紀天佑并沒有等多久,沒一盞茶一位看起來氣質(zhì)明顯不同的人朝著他這邊走開。
審視般地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輕笑一聲“小子,你知道上一個冒充的人下場如何嗎?”
紀天佑面色如常,淡定地作了個佛禮“出家人不打誑語,我既然敢揭,自然說的都是真話?!?/p>
“對了,將軍通報的時候可以提一句,小僧身上還有一塊銀制平安鎖,上面墜的鈴鐺上刻著一個陳字?!?/p>
這一聲將軍讓來人的臉色好了不少,又聽他說的有鼻子有眼地,當即信了三分。
他沉默了半晌,終究還是受不住那赤裸裸的誘惑,揮了揮手“帶著他,咱們?nèi)リ惛?!?/p>
出來玩了,少更一點,回去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