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晚，20:07

程夏把臉埋進枕頭里，呼吸間全是血腥味——眉骨的傷口已經(jīng)止血，但琴酒甩過來的打火機在她皮膚上烙下的溫度還在。

“憑什么？”

她攥緊床單，指節(jié)發(fā)白，指腹的繭摩擦著布料，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雪莉可以遲到，可以穿便裝，可以在匯報會上接電話——而她連圖方便隨便穿雙鞋都會被琴酒用槍托敲膝蓋。

“這不公平?！?/p>

她猛地翻身坐起，赤腳踩在地板上。寒意從腳底竄上來。對面梳妝臺上的鏡子映出她的臉——眉骨上的傷口結(jié)了薄痂，血絲干涸在睫毛上，像劣質(zhì)的眼影。

程夏伸手，指尖碰了碰那道傷痕。

疼。

她突然笑了。

鏡子里的女孩嘴角扭曲，眼睛里燒著某種近乎瘋狂的光。她走到衣柜前，拽出最底下那件被刻意壓皺的白大褂——從雪莉?qū)嶒炇翼榿淼摹?

布料上有淡淡的檸檬洗手液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咖啡香。程夏把臉埋進去，深深吸氣，然后——

撕拉——

袖口被她扯開一道裂口。

“不公平?！?/p>

她抓起桌上的匕首，沿著白大褂的接縫一點一點割開，刀鋒刮過纖維的聲音像某種病態(tài)的白噪音。

“為什么雪莉可以？”

“為什么輪到我就不行？”

布料在她手中變成碎片，落在地上像慘白的雪。程夏跪坐在其中，手指捏起一塊碎片，上面還繡著雪莉的名字縮寫——S.H.

她盯著那兩個字母，直到視線模糊。

然后，她拿起匕首，在自己的左臂內(nèi)側(cè)緩慢而精準地刻下字母。

G.I.N

刀尖刺破皮膚，血珠滲出，順著小臂滑下，滴在滿地狼藉的白大褂碎片上。

現(xiàn)在，你也是我的一部分了。

系統(tǒng)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警告：情感模塊過載。

宿主你是喜歡上他了么】

程夏舔了舔刀刃上的血，嘗到了鐵銹和檸檬的味道。

“不！我怎么可能喜歡折磨自己的人！我只是，只是受不了區(qū)別對待。”

窗外，保時捷356A的引擎聲由遠及近，又漸漸消失。

她閉上眼睛，想象琴酒坐在車里，銀發(fā)被月光鍍成冰冷的銀色，綠眼睛望著某個她永遠無法觸及的方向——

那里站著雪莉。

——時間：晚20：45

浴室

程夏把水溫調(diào)到最燙。

蒸汽模糊了鏡面，但雪莉留在琴酒風衣上的那根茶色頭發(fā)仍在視網(wǎng)膜上灼燒——長度到肩膀，發(fā)尾微卷。

她突然關掉龍頭。

“滴答。 ”

“滴答?！?/p>

水珠從發(fā)梢砸在瓷磚上的節(jié)奏，像極了今天會議室里雪莉用鋼筆敲桌面的頻率。她甚至沒正眼看自己，紅筆在文件上劃拉的沙沙聲卻刺得鼓膜生疼。

"......應該是0.73微克致死量......"

雪莉的嗓音在腦內(nèi)回放，程夏的指甲無意識摳進掌心——那里上周任務時自己情急之下不小心沾染死者腦漿，當時琴酒皺眉說了句"臟"。

可雪莉身上還有試劑殘留呢。

程夏抓起洗手臺的除菌皂，瘋狂搓洗雙掌。抬手之間泡沫滲進剛刻的“G.I.N”，刺痛感讓她短暫地喘了口氣。鏡中倒映的少女眼睛發(fā)亮，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事。

她突然將淋浴開關猛地扳向冷水。

嘩——

冰水沖擊皮膚的瞬間，系統(tǒng)提示彈出：【檢測到疑似自虐傾向，建議服用鎮(zhèn)靜劑】

程夏笑了。她故意把水溫調(diào)回高溫，在蒸汽重新升騰時，伸手在鏡面上畫了個歪扭的"G"——水珠順著字母邊緣滾落，像融化的琴酒。

多可笑啊。

她對著幻影舉起右手，比成槍的形狀。

"砰。"

水蒸氣吞沒了虛握的拳頭。

程夏的指腹按住“G.I.N”疼痛讓她清醒。

沒關系。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只看著我一個人。

當然，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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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雙休加更，作者最好的支持就是點贊收藏玫瑰花，讓我知道有人在看??不然真的好難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