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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驟然凝滯,空氣中彌漫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尷尬。魏劭的目光落在喬窈身上,眼中滿是疑云,眉頭微蹙,似在思索什么。
喬窈神色幾番流轉,最終穩(wěn)住心神,緩步上前,語氣溫和卻帶著堅定:“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看看鄭姐姐。這心口疼可不能耽誤。”
她向魏劭微微一福,聲音低柔:“妾先告退了?!?/p>
待喬窈隨著鄭楚玉的侍女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魏劭的怒火陡然爆發(fā)。
他猛地抬腳踹向身旁的柱子,“砰”的一聲悶響回蕩開來。
“這鄭夫人,竟是給你納的?”他幾乎咬碎了牙,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與隱忍的怒意,仿佛從齒縫中擠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什么心口疼?
鄭楚玉從小壯實得像頭牛,她什么時候生過病?
也就不明所以的喬女會信鄭楚玉的鬼話。
魏劭面色陰沉,腳步匆匆,直奔朱夫人的居處而去。
而此時,喬窈囑咐裴娘帶了藥材,匆匆來到鄭楚玉的居所。
她對鄭楚玉的過往略知一二,但對其身體狀況卻毫無頭緒。
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鄭楚玉虛弱地躺在床上的模樣,臉頰蒼白,鼻尖還掛著未干的水漬。她的眉頭緊鎖,似乎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這是……哭過了?
喬窈心中一緊,覺得鄭楚玉應該疼得很厲害。她不顧一旁裴娘的阻攔,徑直走到床邊,輕輕握住鄭楚玉的手:“鄭姐姐,你別怕,我來了。我還帶了許多藥材,希望能幫上姐姐的忙。”
又來了。
鄭楚玉心中暗自嘆息。
果然不是因為表哥。
只有在喬女身邊時,她的心跳才會這般劇烈。
咚咚咚,仿佛要掙脫胸膛,讓她喘不過氣來。
可這才她們第二次見面啊。
難道她對喬女——
是一見鐘情?
喬窈拿起手帕,動作輕柔地擦拭鄭楚玉臉上的“淚痕”,一邊擦一邊低聲安撫:“姐姐莫怕。”
鄭楚玉心里忽然涌上一陣愧疚。畢竟,這一切都是她演的。
今日,她特意守在魏劭歸家必經(jīng)的路上,想要試探自己的心意。然而,當她看見魏劭的身影時,內心竟毫無波瀾。
可記得當初聽說能嫁給他時,她是開心的呀。
所以,她才裝病,想驗證自己到底對夫妻二人中的哪一個動了心。
至于臉上的水漬……那根本不是淚水,而是她喝了一口茶后,躺在床上朝上噴了幾下,恰巧濺到了臉上,結果被喬窈誤以為是淚痕。
鄭楚玉始終沉默不語,喬窈看著她,滿心擔憂。
良久,喬窈轉頭對裴娘道:“裴娘,你去告訴男君,就說我今晚留在這兒照顧鄭姐姐,不回去了?!?/p>
裴娘雖疑惑,但還是低頭應下:“是,女君?!?/p>
裴娘離開后,屋內只剩喬窈與鄭楚玉兩人。
“嫂嫂,哦不對,喬妹妹,你對誰都這么好嗎?我可是魏劭的妾室,關心我,對你有什么好處?”鄭楚玉突然開口,語氣里透著幾分試探。
喬窈神色平靜,解釋道:“我知道姐姐在魏家的日子不易,也看得出嫁給魏劭并非姐姐本意。我愿意留下來,只是因為我敬重姐姐?!?/p>
她敬重自己!
鄭楚玉心里一陣竊喜,面上卻依舊冷靜:“喬妹妹倒是與別人不同?!?/p>
喬窈松開握著她的手,轉身去倒了一杯茶遞過來:“喬妹妹三個字拗口,姐姐若不嫌棄,喚我小名棠棠亦可?!?/p>
鄭楚玉接過茶杯,眉梢挑起:“妹妹的小名是哪個tang?”
喬窈正是棠梨第一花的棠。
喬窈棠棠—
窈窕風姿映月來,秋水為神棠作態(tài)……
名字寓意倒是好極了。
鄭楚玉那以后我就喚你棠棠。
鄭楚玉你也不必鄭姐姐來鄭姐姐去的,就叫我楚玉吧。
喬窈不可,禮不可廢,需稱楚玉姐姐。
鄭楚玉掩唇輕笑,心里感慨萬千。她沒想到,喬族竟能養(yǎng)出這樣一位女兒。
濃春醉海棠,鄭楚玉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心中已然明了——她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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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鄭楚玉第一個知道喬窈小名的是我鄭楚玉,表哥還沒我知道的多(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