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那聲音一直在我的耳邊回響,清脆而又單調(diào),仿佛是某種規(guī)律的節(jié)奏,讓人不自覺地陷入一種詭異的氛圍中。我詫異地環(huán)顧四周,打量著這空無一人的車廂。車廂的地面長滿了茂密的草叢,這些草叢看起來生機勃勃,仿佛是自然生長的,與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然而,當(dāng)我將目光投向車廂的其他部分時,卻發(fā)現(xiàn)了一些令人困惑的細(xì)節(jié)。
車廂的窗戶非常嶄新,玻璃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似乎剛剛經(jīng)過精心的裝修。座椅的皮革光滑如新,沒有一絲磨損的痕跡,車廂的墻壁也是一塵不染,完全沒有那種廢棄多年的破舊感。這種對比讓我感到十分奇怪,因為按照常理,一個廢棄的地鐵站,車廂內(nèi)部應(yīng)該是破敗不堪的,可眼前的景象卻完全顛覆了我的認(rèn)知。
“小帆!”我輕聲對身旁的小帆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你應(yīng)該知道吧…這地鐵的駕駛艙究竟是在哪個方向?!?/p>
小帆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你說的是…我們要去駕駛室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遲疑,“可是我卻沒有聽到那滴答聲是來自駕駛室啊!感覺就是在這幾間車廂的內(nèi)部,實在不行,那就很有可能是在外側(cè)…我們從外面穿破玻璃門進來,應(yīng)該會留下痕跡的吧…”
我點了點頭,心中也有些不安。這滴答聲仿佛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讓人難以判斷它的來源。我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先去看看?!闭f罷,我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朝著車廂的出口走去。
我打開車廂門,緩緩地走了出去,將目光投向四周。我舉起手電筒,光束在黑暗的隧道中劃出一道明亮的軌跡。然而,當(dāng)我看到眼前的景象時,我的心不禁沉了下去。
玻璃門依然完好無損,它依舊是一扇嶄新的大門,緊緊地鎖著,沒有絲毫被破壞的痕跡。這讓我感到十分困惑,因為我們明明是從外面進入這個車廂的,難道是我記錯了?可我清楚地記得,我們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打破玻璃門進來的,可現(xiàn)在眼前的景象卻完全顛覆了我的記憶。
我試圖回憶起進入車廂時的情景,可記憶卻如同被霧氣籠罩一般,模糊不清。我回頭看向小帆,他也是一臉的迷茫和不安。我們被困在這個詭異的車廂里,四周是茂密的草叢,而那滴答聲還在耳邊不停地響著。
“你記得滴答聲在哪里呢,為什么它就是那么靈活呢,就像一個閃電一樣憑空到處亂走的感覺?!蔽业吐晫π》f道。
小帆也同樣想了想,一起點點頭,“我也覺得一絲不對勁,那聲音雖然是在誘引著我們前進,可是我偏偏就是不知道它跑到哪里去,如果要是沖出了車廂,難不成我們進來全都給泡湯了?!?/p>
“我最討厭這種聲音,一直刺激著我的耳朵,簡直是快要崩潰了!”我緊緊地捂住耳朵說著,那聲音不再是滴答滴答,而是一種從小的設(shè)備變成巨大的鐘聲,類似于教堂里的那種鐘聲,不停地沖擊著我的耳朵,“嘣-嘣-嘣…”充斥著整個碩大的地鐵站。
“我也覺得挺煩的,但是,塔爾斯,我們可以一起忍得住。你的意志力比我更強大吧,我相信你是可以戰(zhàn)勝的!”小帆輕輕地笑著對我說,“然后靠近那個聲音的位置,看看是什么玩意?!?/p>
可是,無論我們怎么嘗試著尋找,也不知道找了多久,整個地鐵車廂仍舊是空蕩一片,就是找不到那個聲音的源頭。哪怕是藏在位置的底下,我們也看不到眼里那種很珍貴的東西。可是,鐘聲一直在我的耳邊響著,反而讓我的心臟跳動更加快,更加敏感??墒?,我仍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我的上限。
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會有鐘聲恐懼癥,總之就是聽到那種從剛開始震動到慢慢停止的一瞬間,我就有點很強的不適感。
于是,我再一次讓小帆加快對地鐵車廂內(nèi)部的搜索速度,尤其是判斷可能那鐘聲是否為警報聲-哪怕在現(xiàn)實世界之中,真正地鐵內(nèi)的警報聲并不會恐怖到這種地步,甚至我以為這到底是哪里跑來的趕尸大隊??傊莻€惡魔把這個地獄世界的陰間發(fā)揮到了極致。
“莫不是那聲音是在車廂的連接處?”小帆奇怪地問,隨即他指了指相隔兩個車廂之間存在的夾縫處,那地下的縫隙中,更是漆黑一片,而我們也看不到哪里存在的東西。
但我點了點頭,心中也有了些許希望。我們沿著車廂的連接處,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搖曳,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那滴答聲似乎越來越清晰,仿佛就在不遠(yuǎn)處,可當(dāng)我們靠近時,卻又變得模糊起來。
“不過我記得,那個我身體內(nèi)的結(jié)晶少女曾向我托夢,暗示了這個地鐵站里有存在著一種非常特別的物品…”我絞盡腦汁說,“好像就是那個…石板?被詛咒的石板?”
“符咒石板,我好像…不記得了…”迷路的小帆聽完,使勁地晃了晃腦袋,“好像是我們在哪里見到過哦…對了,就是那座隧道嗎,可是隧道中間發(fā)生了什么,好像我們都忘記了?”
“?。磕阏娴牟挥浀昧??”我驚訝的問道。
“就好像是被誰附身了一樣,然后,我就是記得你跟我說你把那座地鐵給砸爛掉,堵住了一條的路。之后我們就娘娘腔上地走到這地方來了!”小帆繼續(xù)回想著說,“至于那符咒石板,我好像沒有看過吧,就是緊覺得被某個鬼魂附身一下后?!?/p>
這時候,我才預(yù)料到一種不對勁,會不會這就是那個神明弄下來的計謀。小帆,他就是完完整整地在我眼前,可是他的記憶卻莫名其妙地被刪除了一部分,只是按照意識去幫著我一起找東西,至少他的記憶里還是有著回家的路線,也知道這座地鐵站叫做屏山站??墒?,此時的小帆,把之前大部分的記憶全都被拆到一干二凈,像是有點遺忘了吧。
想到這里,我再次看向小帆的眼神時,總覺得心里有一絲的不安感。哪怕是他的表情依舊跟以前一樣,那種天真而幼稚的好奇心,還有那看向我卻一臉詫異的樣子,我卻有點產(chǎn)生了懷疑。到底我眼前的一切,哪怕是這只小帆,還有他的兩條尾巴,到底是不是真的?忍不住,我決定走上前,問道:
“你會不會是假的小帆,為什么…為什么你會突然忘記掉那些記憶?”
小帆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隨即又恢復(fù)了往常的神情,他撓了撓頭,有些困惑地說:“我也不知道啊,塔爾斯,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有些事情我記得很清楚,有些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不過,我知道我是小帆,我就是我啊,不會是假的?!?/p>
“可是那符咒石板你偏偏卻沒有記著,當(dāng)時那個神秘人也說的很清楚…就是…我們進入了一個陷阱區(qū),誤把那機關(guān)給打開,導(dǎo)致了惡魔徹底地放飛自我?!?/p>
“我當(dāng)時堵在冰窟里,只能用眼睛悄悄地瞇著,我耳朵根本就聽不到,就覺得自己是在一個密閉空間里的那種難受…”小帆搖搖頭道,“至于你跟那個神秘人,還有那個神明的對話,我自然也是聽不清楚,更不知道這些事情?!?/p>
我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破綻,但他的眼神清澈而真誠,沒有絲毫的異樣。
我嘆了口氣,也許是我多想了,畢竟在這種詭異的環(huán)境下,誰的記憶都有可能出現(xiàn)偏差。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算了,也許是我太敏感了??赡苷娴氖沁@些事情太奇怪,我也忘了一些事兒。但我們還是先找到那個聲音的源頭吧,說不定找到它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好吧…”小帆點了點頭,重新打起精神,和我一起仔細(xì)地搜索著車廂的連接處。那鐘聲還是像往常一樣,似乎在引導(dǎo)著我們,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仿佛在故意捉弄我們。但是我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種奇怪的聲音,但我們小心翼翼地穿過車廂之間的縫隙,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動。我一邊捂著耳朵,一邊慢慢向前進,以至于我根本就無法辨別那聲音的位置了。
突然,當(dāng)我們走到了,小帆停了下來,指著前方的縫隙處說:“塔爾斯,你看!那里好像有光!而且,聲音突然變得非常大?!?/p>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果然,在車廂連接處的盡頭,有一絲微弱的光芒在閃爍。那光芒雖然微弱,但卻在這黑暗的地鐵站中顯得格外醒目。我們加快了腳步,朝著那光芒走去。
當(dāng)我們靠近時,才發(fā)現(xiàn)那光芒是從車廂連接處的地板縫隙中透出來的。我蹲下身子,用手電筒照了下去,只見那車廂的下面堆滿了各種雜物,而在雜物的中間,有一塊石板,石板上刻著一些奇怪符號,那些符號在光芒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藍(lán)色光芒。我驚訝地看著石板,
“符咒石板!”我低聲驚呼,“這應(yīng)該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了!”
小帆也湊了過來,好奇地看著那石板:“這就是你說的被詛咒的石板嗎?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p>
“我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用,但我覺得它一定很重要?!蔽倚⌒囊硪淼厣焓秩ツ媚鞘?,但是車廂之間的縫隙實在是太小,而那石板被緊緊地卡在了雜物堆里,動彈不得。我那粗壯的手根本就夠不著這縫隙,一剎那,我開始有些驚慌起來了,因為聲音就是來自于下方。經(jīng)歷了好幾次的嘗試,我有好幾次差點就能靠僅突進去的幾根指頭給碰到了那石板,奈何因為大小的原因,我還是拿不上來。看著小帆,我只是耷拉著無奈地?fù)u搖頭。
那一刻,車廂突然劇烈性地抖動了一下,就像是地震一樣,上下顫動著。我都差點給來不及摔一跤,抬頭看著車頂,那應(yīng)急燈也是一閃一閃的。這一突然的晃動,把小帆嚇得連連抓住周邊的扶手,“這地鐵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難不成是快要塌陷了?”
“不知道,”我說道,“剛剛進來振動一下,然后在找到了符咒石板的時候,又再次震動一下?!?/p>
“這真的是不是地下存在著什么生物?還是說有啥厲鬼在地下作威作福?”小帆問。
“我也不知道…可能實在車廂里找不到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去駕駛室里看看有什么秘密?現(xiàn)在這破車廂最后一個沒有發(fā)現(xiàn)的就是駕駛室里,奈何我們又沒辦法打開大門…”
“駕駛室……”小帆皺了皺眉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后抬起頭說道,“可正好我們也沒有去駕駛室看看,這么久了,都一直沒有注意到?!毙》穆曇衾飵е唤z懊悔,仿佛錯過了什么重要的線索。
“駕駛室就是最終的懷疑對象,要不然我們?nèi)ヱ{駛室的附近搜一搜,說不定肯定會有鑰匙丟在哪里的?!闭f到這里我的目光緊緊盯著駕駛室的方向,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那把丟失的鑰匙。
“好的,”小帆立即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塔爾斯,我去搜鑰匙,你去開門看看,或者可以從那一點點的孔洞里觀察痕跡……”小帆一邊說,一邊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準(zhǔn)備出發(fā)。
“是!”我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立即向著駕駛室的方向跑過去。仿佛腳下生風(fēng),很快就來到了駕駛室的大門下方。我抬起頭,看著那早已經(jīng)黑掉的屏幕,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但很快,我先跳上去朝著孔洞看了駕駛室兩眼。從那一點點的小攝像頭里,他卻并沒有看到什么東西,除了早就熄火的駕駛室,還有前方那看不清終點的狹窄的隧道,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到。
于是,我開始嘗試著揮拳頭,準(zhǔn)備突破這扇大門。此刻,小帆仍在外面不停地尋找著駕駛室的鑰匙,而我決定用他那份力氣,直接朝著大門狠狠地砸過去。他深吸一口氣,然后用力揮出拳頭,只聽得“砰——”一聲巨響,那巨大的響聲仿佛要將整個地鐵站都震得搖晃起來,蓋過了遠(yuǎn)處傳來的鐘聲。
為了能在這種折磨系的聲音中掙扎,我開始增大了向駕駛室的撞擊速度,一次又一次……他感到自己的手臂已經(jīng)開始有些酸麻,但心中的信念卻讓他無法停下。總之,只要是那鐘聲響起之時,我的力量瞬間就翻上了好幾倍,仿佛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支持著他…
隨著每一次的撞擊,駕駛室的大門開始出現(xiàn)細(xì)微的裂痕,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它即將被突破的命運。我感覺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但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拳頭依然一次次地砸向那扇堅固的門。
“塔爾斯,我這邊沒有找到鑰匙,但我覺得可能鑰匙就在駕駛室里,你再堅持一下!”小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一絲焦急和期待。他一邊喊著,一邊還在駕駛室周圍的角落里仔細(xì)地翻找著,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有鑰匙的地方。
我聽到小帆的聲音,心中涌起一股力量,咬緊牙關(guān),再次揮拳砸向大門。這一次,我感覺到門的震動比之前更加明顯了,還看到了原本堅固的門上出現(xiàn)了一點的裂痕,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準(zhǔn)備發(fā)起最后的沖擊。
“砰——砰——砰!”連續(xù)的三聲巨響,仿佛是勝利的號角。就在最后一拳落下時,駕駛室的大門終于承受不住這樣的沖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咔嚓”聲,然后緩緩地向內(nèi)打開了。
“成功了!”我興奮地喊道,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臂,然后小心翼翼地走進駕駛室。駕駛室內(nèi)部昏暗而狹小,各種儀表和設(shè)備靜靜地躺在那里…而我卻并沒有見到駕駛員,仿佛他們都已經(jīng)人間蒸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