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汀州幫半夏梳理發(fā)髻時,卻見她眉眼間隱隱透著幾分憔悴,面色也略顯蒼白,顯然是昨夜未曾安眠所致。然而,唯有半夏自己心中明了,那份難以言說的思念如潮水般將她淹沒?;蛟S是上蒼垂憐她的深情,竟讓她在夢中與他短暫相逢,仿佛一場虛幻卻又真實的慰藉
汀州小姐也要好好休息,不然老爺和夫人回來會擔(dān)心的。
段半夏嗯嗯,我知道了。我出去逛逛,不用跟著我。
汀州心中滿是擔(dān)憂,唯恐昨日的意外再度上演,更怕她的小姐因此受了驚嚇,于是便開口說道
汀州小姐,我陪你去吧。
段半夏沒事的,你要是無事,可去找遲雪。
說吧,半夏便拿著傘出門了……
半夏漫無目的地游走在街巷之間,廣平的每一處景致都仿佛浸透了她與宣夜的回憶。然而此刻,唯有孤身一人,踽踽獨行。不知不覺間,她的腳步竟將她帶到了樓坊門前。這里曾是赤練與杏仙撫琴對坐之地,悠揚的琴聲似乎仍縈繞耳畔。她心念一動,便推門而入。本只想暫且駐足,聽一曲清音聊以慰藉,誰知思緒卻如潮水般涌動,竟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浮白飲”。她喚來小二,要了數(shù)壇佳釀,徑直提上了樓上的雅致包廂
半夏將浮白飲緩緩倒入杯中,仰頭一飲而盡。一杯接著一杯,液體的冰涼順著喉嚨滑下,卻澆不滅心底翻涌的熱浪。房間外,琴聲如水般流淌,優(yōu)雅而動聽,仿佛能撫平世間一切煩憂。然而,房內(nèi)的她卻被無邊的難過籠罩著,像困在深海之底,無法掙脫。是的,她在想他……她多希望他能留下來,哪怕只是片刻再多停留。但她明白,自己不能強求——他有他的責(zé)任與使命,有他必須奔赴的方向??伤寄顓s如潮水般席卷而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將她的心淹沒得無處可逃
恍惚間,她看見了宣夜,那熟悉的身影竟如此真切……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輪廓,指尖卻徒勞地掠過一片虛無。眼前的身影如煙霧般消散,她踉蹌間無意打翻了桌上的酒壇,清脆的破裂聲將她從幻象中猛然拉回現(xiàn)實。半夏捂著胸口,淚水無聲地滑落臉頰,唇間顫抖著念出那個深埋心底的名字——
段半夏宣夜……宣夜……
段半夏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或許宣夜不會知曉,汀州亦無從得知,更無人能明白,曾經(jīng)那個天真無邪的半夏,如今也會在夜里偶爾飲下一杯浮白飲,以慰藉心底難以言說的思念之情
另一邊,楚幽篁與司馬令贏正置身于府衙之中,細(xì)細(xì)調(diào)查最近發(fā)生的那起撲朔迷離的案件。然而,隨著他們一步步深入,卻發(fā)現(xiàn)事情遠(yuǎn)不像最初設(shè)想的那般簡單。每一條線索似乎都籠罩在迷霧之中,真相仿若藏身于重重簾幕之后,教人難以捉摸
溫劍奇了怪了,都說沒有看到兇手。
楚幽篁猛地一掌拍在桌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他的眼神里交織著憤怒與隱忍,復(fù)雜得像是深秋湖面下的漩渦。那一聲低喝脫口而出時,帶著壓抑已久的情緒,仿佛每一個字都被怒火炙烤過,卻又透出幾分難以言說的痛楚。他的聲音如同繃緊的弓弦,直擊人心,令空氣都為之凝滯片刻
楚幽篁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司馬令贏你冷靜點,現(xiàn)在確實如他們所說尸體被拖拽過程中沒有看見兇手,這也確實不正?!?/p>
就在這時,有人前來稟報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