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獅魂,慧源?老衲一概不知!”輕哼一聲!無了大師又說:“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狀況?老衲我以為你想好了就會回來,豈料你一走就十年,我一聽到什么風聲,就給你寫信,難道這信都寄到了狗肚子里了?”
李蓮花將頭一扭,瞥見正在地上啃骨頭的的狐貍精道:“你,你,是不是你?!焙偩痤^看了看李蓮花,和無了大師,似乎在翻白眼,仿佛在說:“你是真的狗!”
李蓮花只好對無了大師說:“和尚?。∧阋仓牢揖訜o定所,怕是遺失了吧!不然肯定第一時間給和尚回信,說我已經(jīng)解毒了,叫你別擔心的?!?/p>
無了大師一臉的沉重,“冥頑不靈,當真是勉強不了你!”李蓮花表情平淡,“百川院出事了?”無了大師道:“我還以為你早已心如磐石!原來還在意他們的死活啊?”
“老衲聽聞云彼丘十年自閉于百川院,老衲冒然猜測,他就是當年對李門主下了碧茶之毒的人。自你出事后,云彼丘后悔莫及,雖趕去東海尋你數(shù)月未果,白院主找到他時,他竟無半分的抵抗力,被白院主一劍穿胸,幸好被紀院主及時查明了,他確系為奸人所蠱惑,并非真心要害你!”
這時候,寺門開了,進來的是:去尋碧茶之毒解藥的藍湛和魏無羨,魏無羨甩了甩陳情!“李蓮花,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喲,你們在聊什么?”
“是你們啊!我們在聊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魏公子和藍公子你們怎么回來了?”李蓮花道。
魏無羨不滿道:“李蓮花,怎么?你現(xiàn)在要為云彼丘說話?怎么你現(xiàn)在是原諒他了?他就是懦弱的偽君子,當年他將碧茶之毒下給你時?可曾想過那曾與他把酒言歡的摯友會因他而顫抖如風中殘燭?可曾看見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盟主,在劇毒侵蝕下墜入深淵的絕望?不是說碧茶之毒沒有解藥嗎?他可曾想過你會因他而痛苦和失去生命?口口聲聲為了四顧門,卻用最卑劣的手段背叛摯友!”
“你拖著殘破之軀在這里隱形埋名,他呢?一句受奸人蠱惑就可以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還理所當然地待在百川院?你卻要隱姓埋名?”
藍湛欠聲道:“抱歉啊!李樓主,魏嬰,他…他只是在為你打抱不平,還有我們找到了解碧茶之毒的方法了,忘川花可以解碧茶,但是我們還沒有找到忘川花,我和魏嬰擔心你,怕你的毒會發(fā)作,所以先回來幫你壓制碧茶?!?/p>
李蓮花垂眸望著手中青瓷茶盞,盞中茶湯泛起細微漣漪,倒映著窗欞間漏下的斑駁光影。他緩緩將茶盞擱在石案上,瓷底與青石相觸發(fā)出輕響,打破了凝滯的空氣:“魏公子說得沒錯,當年在東海沉船上,我也曾怨過、恨過?!?/p>
話音未落,魏無羨握著陳情的手驟然收緊,竹笛在掌心沁出細密汗意。藍湛見狀輕扯他的衣袖,卻見李蓮花忽然輕笑一聲,眼角細紋里藏著經(jīng)年風霜:“可當我能在東海邊撿回半條命,看著潮起潮落,才明白有些執(zhí)念就像潮水,退去時會留下貝殼,也會帶走沙礫。”
“他在百川院十年閉門自省,胸口的劍傷怕是比碧茶之毒更痛?!薄半m然我中了毒,讓我記住了背叛,卻也讓我遇見了愿意為我尋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