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小燕子如遭雷擊，轉(zhuǎn)身抓住蕭劍的手臂。

“蕭劍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要走？你不要我們了嗎？我是你徒弟啊！我連一套鞭子都還沒學(xué)會，你就準(zhǔn)備不管我啦？”

蕭劍抬手想摸她的頭，卻在永琪灼人的目光中放下：“我的意思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大家總有一天會分開，早分開也好，我還有自己的路要走?！?/p>

“你不要跟我拽文啦！你就實(shí)話說，你是不是走定了？如果我拼命留你呢？我拼命拼命留你呢？”

永琪看著這一幕，心如刀絞。

他突然奪過小燕子手中的鞭子，聲音決絕：“要教小燕子功夫，我也可以。但這條鞭子是禍害，絕不能再留！”

他轉(zhuǎn)身朝廚房走去，那里爐灶的火光隱約可見。

小燕子渾身發(fā)抖，沖上去攔住他：“永琪！你要是敢！我發(fā)誓，我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你！”

陽光穿過槐樹葉隙，在他們之間投下斑駁的光影。

永琪看著小燕子通紅的眼眶，忽然覺得手中的鞭子重若千鈞。

永琪聲音沙?。骸耙粭l鞭子而已…難道比我們的感情還重要嗎？小燕子，你真的不明白嗎？我是在乎你！你太單純了，你會被騙的?！?/p>

小燕子眼眶含淚，卻倔強(qiáng)地不讓它落下：“在乎我？在乎我就可以隨便燒我的東西？在乎我就可以隨便懷疑我？永琪，你真的太過分了！”

永琪被她的話刺得啞口無言，只能死死盯著她。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時。

“夠了！”

蕭劍的一聲暴喝如驚雷炸響，他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指節(jié)泛白，那雙總是平靜如深潭的眼睛此刻翻涌著驚濤駭浪。

蕭劍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永琪，你別再發(fā)瘋了。小燕子她……是我的親生妹妹。我實(shí)在是太害怕她受傷了，才教她自保辦法的。”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劈在院中。

永琪的手僵在半空，正要搶奪的鞭子“啪”地掉在地上。

小燕子瞪圓了眼睛，嘴唇微微顫抖，卻發(fā)不出聲音。

一陣風(fēng)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在三人之間打著旋兒。

“蕭劍，你說什么？”小燕子的聲音輕得像片羽毛。

蕭劍深吸一口氣，眉宇間的堅冰漸漸融化，化作一片溫柔：“小燕子，你是我同父同母的妹妹?！?/p>

“你到底在說什么呀？”

“十九年來，我這個哥哥從來沒有照顧過你，讓你的生活里充滿苦難和掙扎，我很慚愧。”

永琪最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擋在小燕子身前，卻不再像方才那樣劍拔弩張：“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燕子是你的妹妹？”

蕭劍緩緩開口道：“我現(xiàn)在要說的事情，本來很可能是一個永久的秘密。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要不要認(rèn)小燕子的矛盾之中?！?/p>

小燕子喃喃自語道：“我不相信，我明明是孤兒啊，我沒有爹沒有娘，我怎么會突然出來一個哥哥呢？”

蕭劍突然說出一個地名：“你還記得白云觀嗎？”

小燕子迷茫地眨眼：“白云觀？那是什么？”

“你小時候有沒有被一個尼姑庵收養(yǎng)過？”

“我…我是被尼姑庵收養(yǎng)過…那個就是白云觀嗎？”小燕子的聲音開始發(fā)抖。

“收養(yǎng)你的尼姑叫什么名字，你還記得嗎？”

小燕子思索了一會道：“靜慧師太?！?/p>

蕭劍眼中迸發(fā)出驚人的光彩：“對！對對，就是靜慧師太！”他激動地向前一步，又強(qiáng)迫自己停下。

“但光憑這點(diǎn)我不敢確認(rèn)。直到那天…你受傷時，我看到了那個鳥型胎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