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魚烤好了,小心燙?!?/p>
唐雅迫不及待地接過,卻被燙得直對手指吹氣:"呼呼——好燙!但是好香!"她眼角還掛著被燙出來的淚花,卻已經(jīng)忍不住咬了一小口。
貝貝優(yōu)雅地撕下一小塊魚肉,在氤氳的熱氣中抬眼望向霍雨瞳:"小雨瞳,"他的聲音溫和卻帶著幾分探究,"你獨自來星斗大森林是有什么要事嗎?這里對獨行的魂師來說很危險?!?/p>
霍雨瞳垂下眼眸,指尖輕輕撥弄著魚骨:"我是來獵取魂環(huán)的。"火光的陰影在她稚嫩的臉上跳動,讓人看不清表情。
"你一個人?"唐雅驚訝地瞪大眼睛,連嘴邊的魚渣都忘了擦,"這也太危險了吧?"
"原本...是有隊友的。"霍雨瞳的聲音輕得幾乎要被篝火的噼啪聲蓋過,"但在森林里走散了。"她想起那幾個臨時組隊的陌生人,彼此戒備的眼神,還有分道揚鑣時毫不遲疑的背影。這樣也好,她本就不愿讓他人卷入自己尋找天夢冰蠶的計劃中。
唐雅眼睛突然一亮,張嘴剛要說話,卻感到衣袖被輕輕扯動。她轉(zhuǎn)頭對上貝貝微微搖頭的動作,目光帶著溫和的制止。
"......"唐雅鼓了鼓臉頰,像只被搶了松果的小松鼠,最終只是泄憤似的咬了一大口烤魚。油脂順著她的嘴角滑落,貝貝自然地遞過手帕,兩人默契的互動間似乎藏著無數(shù)未言之語。
……
正午的陽光透過樹隙灑落,霍雨瞳正仔細(xì)踩滅最后一縷火星。她收拾殘渣的動作緩慢而細(xì)致,指尖在那些魚的殘骸上停留了太久——這刻意的拖延,是她無聲的婉拒。
唐雅欲言又止地攥緊了衣角,貝貝的手適時落在她肩上,溫暖的掌心帶著安撫的重量。"時候不早了,"他朝霍雨瞳溫和地笑笑,金絲眼鏡后的目光通透而包容,"我們該繼續(xù)趕路了。"
"嗯。"霍雨瞳抬起頭,陽光在她睫毛上碎成金色的光點,"小雅姐姐,貝大哥...你們保重。"
當(dāng)兩人的背影終于消失在斑駁的樹影間,她收了收神,處理好后便繼續(xù)朝記憶中的地點前進(jìn)。
霍雨瞳撥開最后一叢灌木,林間突然豁然開朗。午后的陽光斜斜地穿透樹冠,在濕潤的苔蘚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屏住呼吸,指尖不自覺地?fù)嵘仙砼缘墓艠洹獦淦ど夏堑罍\淺的爪痕與她記憶中的位置分毫不差。
"就是這里..."她輕聲呢喃。提前來了一個月,她不確定還能不能再遇到天夢冰蠶和伊老……
正恍惚間,后頸忽然掠過一絲戰(zhàn)栗。
"誰?!"她靈草的向右出躲去。
一道黑影倏然從她左側(cè)掠過,帶起幾片枯葉打著旋兒飄落。那身影重重落在前方空地,震起一圈塵埃。
那是一只足有一米高的狒狒,渾身覆蓋著棕黃色的硬毛,隨著粗重的呼吸微微聳動。它褐色的眼珠死死盯著她,雙臂垂至地面,尖銳的爪尖深深摳進(jìn)泥土。森白的獠牙從翻起的唇邊刺出,喉嚨里滾動著低沉的嘶吼,兇戾的氣息撲面而來。
"風(fēng)狒狒啊..."霍雨瞳輕盈地側(cè)身,利爪堪堪擦過她的衣角。她嘴角泛起一絲微妙的弧度,這種既視感實在太過強烈——連撲擊時帶起的腥風(fēng)都和記憶里分毫不差。
比起記憶中那個倉皇閃避的自己,此刻的霍雨瞳舉手投足間盡是從容。她甚至能在后仰避開爪擊的瞬間,順手拂平被勁風(fēng)掀起的衣角。
當(dāng)風(fēng)狒狒再次咆哮著撲來時,她眼中寒光乍現(xiàn)。一個利落的滑步與魂獸錯身而過的剎那,腰間魂導(dǎo)匕首已然出鞘。鋒刃精準(zhǔn)地沒入那雙兇光畢露的褐色眼瞳,濺起的血珠在空中劃出一道凄艷的弧線。
"抱歉啦,"她輕盈落地,甩去刃上的血滴,"這次我可沒時間陪你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