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貴人的尸體被抬出慎刑司時，林月兒正在椒房殿替麗貴人挑選賀禮。鎏金匣里的翡翠鐲子泛著冷光，鐲內(nèi)側(cè)刻著細小的“媚”字——那是用“蝕骨蠱”粉末寫成的死亡密語。

“麗貴人總說臣妾是狐貍精?！彼龑㈣C子放進禮盒，指尖在盒底按出狼衛(wèi)“血祭”暗號，“前世她往臣妾茶里下‘迷情散’，還讓下人……”話音未落，袖口“引蠱鈴”輕震——青鴉已在麗貴人宮中布下“困蝶陣”。

小微捧著藥碗進來時，碗中“烈性蠱”正冒著詭異的藍光：“娘娘，這藥能讓她渾身潰爛，比‘迷情散’狠十倍?！?/p>

林月兒望著跳動的燭火，想起前世那個暴雨夜，麗貴人的冷笑混著下人的污言穢語，像毒蛇般纏上她脖頸：“別讓她太快死，要讓她看著自己的臉爛掉。

巳時三刻，御花園的賞花宴上，麗貴人穿著新制的茜素紅羅裙，在金盞花叢中笑得張揚：“淑妃今日怎么穿得這么素？莫不是怕?lián)屃吮緦m風頭？”

林月兒望著她鬢間的紅寶石簪子，那是甘子言昨日賞賜的，卻在簪頭雕著半朵狼衛(wèi)圖騰——這是李慕辭替她埋下的“餌”。

“妹妹說笑了，”她親自替麗貴人斟上“醉花釀”，酒液里的“烈性蠱”化作細微的金鱗，“妹妹才是花中仙子，這金盞花見了妹妹，都要自慚形穢。”

麗貴人仰頭飲下時，喉間發(fā)出得意的輕笑。林月兒看著她嘴角沾著的酒液，想起前世自己被灌下“迷情散”時的絕望，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一次，她要讓這笑容，變成永遠的噩夢。

未時，麗貴人的尖叫響徹后宮。林月兒立在長春宮廊下，聽著屋內(nèi)傳來“我的臉！”的慘叫，看著宮女們驚慌失措地捧著清水進出，忽然輕笑——“烈性蠱”已開始啃噬她的肌膚。

“娘娘，麗貴人的臉……”小微掀開遮擋的屏風，林月兒看見鏡中那張潰爛流膿的臉，與前世自己在冷宮里的模樣重疊。麗貴人忽然撲過來，指甲劃過她手背：“是你！你這個毒婦！”

林月兒望著手背上的血痕，故意讓甘子言看見：“妹妹莫要激動，快傳太醫(yī)?！?/p>

甘子言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龍袍掃過地上的藥碗碎片：“怎么回事？”

麗貴人抓住他的衣角，卻在觸到他腰間“帝王蠱”令牌時，渾身一顫——那令牌上的狼紋，與她簪頭的圖騰嚴絲合縫。

子時，林月兒在慎刑司看見麗貴人時，她的臉已爛得不成人形。李慕辭戴著青銅鴉面，站在陰影里轉(zhuǎn)動折扇：“她招了，藥是從宮外買的?！?/p>

“是嗎？”林月兒撥弄著麗貴人腕間的翡翠鐲，鐲內(nèi)“媚”字因蠱毒滲出黑血，“可這鐲子，是皇上賞賜的?！?/p>

甘子言的眼神驟然冷下來，他盯著麗貴人顫抖的手，想起她曾用這雙手替自己研墨：“說，誰給你的藥？”

麗貴人忽然望向林月兒，眼中閃過求救的光。林月兒卻在此時，袖中“引蠱鈴”發(fā)出“滅口”的頻率。麗貴人猛地掐住自己脖子，嘴角溢出黑血——那是藏在她舌下的“斷舌蠱”發(fā)作了。

五更天，后宮傳遍了“麗貴人因嫉妒成魔，遭狐仙反噬”的流言。林月兒望著鏡中自己完好無損的臉，摸了摸耳垂上的金盞花墜子——那是李慕辭送的“避蠱符”。

“娘娘，皇上召見。”小微遞來披風時，聲音帶著一絲緊張，“慎刑司在麗貴人宮中，搜出了狼衛(wèi)密信?！?/p>

林月兒望著披風上的暗金狼紋，想起甘子言昨夜替她包扎傷口時的溫柔，忽然輕笑——狼衛(wèi)密信上的字跡，正是用她的發(fā)絲磨成的墨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