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絲纏繞著景仁宮的檐角,林月兒望著柔貴人鬢間的并蒂蓮步搖,忽然想起前世阿寧替她簪花時的手溫——那時這丫鬟的指甲總修剪得圓潤整齊,不像如今柔貴人的護(hù)甲般鋒利帶刺。她指尖摩挲著袖口的「辨蠱粉」,那粉末里混著阿寧前世的發(fā)絲,能讓今生的柔貴人嗅到熟悉氣息,觸發(fā)潛意識的身份錯位。三、身份錯位的致命指控
柔貴人忽然按住太陽穴,語氣里混著阿寧的怯懦與自己的狠戾:「我沒有……是妹妹你自己中了蠱,才會夢見這些!」
「夢見?」林月兒逼近半步,讓銀鐲與柔貴人的翡翠鐲相觸,謝浮生的共振石發(fā)出只有兩人能聽見的低頻震動,「那姐姐如何解釋,阿寧腕間的翡翠鐲與您的一模一樣?還有這鐲底的『寧』字——」她翻轉(zhuǎn)鐲子,露出李慕辭新刻的字跡,「難道是巧合?」
柔貴人的呼吸驟然急促,蠱粉與共振波的雙重作用下,她的記憶開始自我篡改。她望著銀簪上的「寧」字,竟想起「自己」跪在靈堂前哭泣的場景——那本是林月兒前世的記憶,卻被蠱毒嫁接成了她的「經(jīng)歷」。三、身份錯位的致命指控
柔貴人忽然按住太陽穴,指尖深深掐進(jìn)皮肉,語氣里混著阿寧的怯懦與自己的狠戾:「我沒有……是妹妹你自己中了蠱,才會幻想出這些瘋話!」她踉蹌著撞翻妝奩,蜜粉如薄雪覆上青磚,卻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混亂——「辨蠱粉」里的百合香與共振波正絞碎她的認(rèn)知,將林月兒的前世記憶,像刺青般刻進(jìn)她的海馬體。
「瘋話?」林月兒逼近半步,銀鐲與翡翠鐲相觸的清響里,謝浮生的共振石正將「阿寧」的聲紋頻率注入柔貴人耳蝸。她翻轉(zhuǎn)鐲子,露出內(nèi)側(cè)新刻的「寧」字,那是李慕辭用狼衛(wèi)巫蠱「記憶嫁接術(shù)」偽造的「舊物痕跡」:「阿寧臨終前攥著這鐲子,血珠滲進(jìn)刻痕時,喊的可是『柔貴人賜毒』。」
柔貴人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狀,眼前閃過不屬于自己的畫面:陰暗的柴房里,她(或是阿寧?)舉著匕首,刀刃映出林月兒染血的臉。「不可能……」她喃喃自語,指甲刮過銀簪上的「寧」字,卻在接觸的瞬間,指尖傳來跪叩靈堂時的刺痛——那本是林月兒前世的痛感,此刻卻通過「觸感蠱」嫁接到她神經(jīng)末梢。
「姐姐瞧這紋路,」林月兒將銀簪按在對方腕間,簪頭百合紋與柔貴人的翡翠鐲花紋嚴(yán)絲合縫,「三年前冬至,本宮賞給阿寧的生日禮物,為何會出現(xiàn)在姐姐妝匣里?」這個精心設(shè)計(jì)的時間陷阱讓柔貴人呼吸驟?!置饔浀敏⒆邮切珠L所贈,此刻卻在蠱毒作用下,「回憶」起「自己」以阿寧身份接過賞賜的場景。
窗外,謝浮生的青鴉掠過琉璃瓦,拋下的「舊宮人證詞」恰好飄落在柔貴人腳邊。她低頭看見紙上「阿寧與柔貴人身形相似」的字跡,忽然發(fā)出壓抑的尖叫——字跡是兄長的筆跡,而證詞里的描述,正與她每日晨起時對著鏡子調(diào)整眉形的習(xí)慣吻合。
林月兒望著她瞳孔里翻涌的恐懼,知道「身份嫁接蠱」已徹底生效。柔貴人不再是單純的「她」,而是阿寧與柔貴人的扭曲混合體,每一次呼吸都在強(qiáng)化「自己有罪」的認(rèn)知。此刻的她,既是加害者,也是被蠱毒囚禁的囚徒,在真實(shí)與幻覺的夾縫里,親手為自己鍛造了絞索。
「皇上駕到——」
通報聲里,林月兒后退半步,袖中「引影蠱」如蝶振翅,在地面投出雙重人影:柔貴人的輪廓逐漸被阿寧的虛影覆蓋,而她腕間的「胎記」,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幻化成前世那道致命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