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楊肅秋伸手勾住張正的脖頸,主動湊上去,兩人的唇終于重重地貼合在一起。
他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分不清是因為酒精還是眼前人。
他拋卻了所有顧慮,只想將這份曖昧徹底坐實。
這一吻熾熱而激烈,帶著長久以來壓抑的情愫,仿佛要將彼此揉進骨血里。
張正此刻幾乎要失控。
他克制著想要繼續(xù)加深這個吻的沖動,卻又貪婪地汲取著屬于楊肅秋的每一絲氣息。
原來等待多年的擁抱,竟比想象中還要滾燙。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氣喘吁吁地分開。
楊肅秋雙頰緋紅,眼神迷離,伸手推了一下張正的胸膛,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你差點把我嘴咬破了……”
張正卻一把將他摟進懷里,下巴抵在他的頭頂,輕輕蹭了蹭:
“以后,都不許再推開我。”
“以后,喝酒不準(zhǔn)找別人?!?/p>
楊肅秋被他蹭得癢癢的,偏開頭,低笑道:“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霸道?!?/p>
他錯過了張正眼中一閃而過的黯然。
夜色漸深,月光溫柔地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晚風(fēng)拂過,帶著一絲甜蜜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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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懸中天時,楊肅秋褪去外袍,腰間軟劍倏然化作銀蛇離鞘。
劍身泛著晶瑩光暈。
他足尖輕點青石,衣袂翻飛間,軟劍如活物般在空中游走,所過之處凝結(jié)霜花。
忽聞一聲清嘯,楊肅秋屈指彈劍,軟劍驟然暴漲三丈,在半空甩出九道虛影。
地面青磚轟然炸裂,寒氣凝成的冰蓮次第綻放。
劍光愈發(fā)凌厲,軟劍表面的靈陣光芒大盛,劍勢裹挾著萬千冰晶,所過之處空間微微扭曲。
然而,就在劍招尚未使盡時,扭曲的空間突然歸于平靜,楊肅秋收劍入鞘的動作行云流水。
被打斷的慍怒化作眉間冷霜,他看向匆匆而來的仆從,語氣浸著寒冰:
"可是家主有事?"
仆從來不及擦拭額間冷汗,顫聲道:
"家主請您即刻前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楊肅秋右眼不受控地突突跳動,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他慢條斯理撫平練劍時褶皺的廣袖,沉聲道:
"知道了,稍作收拾便去。"
待仆從走遠(yuǎn),他抬手按住突突跳動的右眼。
老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看來此番兇多吉少。
一個時辰后,楊家議事堂內(nèi)爭吵聲此起彼伏。
"讓我去勾引東方淮竹?開什么玩笑!我與她素未謀面,絕不同意!"楊肅秋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案上茶盞叮當(dāng)作響。
上次再南垂他與東方姐妹還未互通姓名。
家主楊還舟猛地將還未打開的畫像摔在地上,怒道:
"休得胡言!這是接觸!”
“身為楊家子弟,自當(dāng)為家族存亡赴湯蹈火!看看楊一嘆,他當(dāng)年......"
"平日里最講究門楣體面的是你們!重振楊家難道只能靠入贅這種手段?"楊肅秋赤紅著眼反駁。
爭吵聲如洶涌潮水,將外面的侍者們驚得大氣都不敢出。
不遠(yuǎn)處的楊一嘆聽到自己的名字,嘴角狠狠抽搐。
若不是走投無路,哪個男兒甘愿背上倒插門的名聲?
更何況東方淮竹是他們大哥的心上人,若真按此計行事,豈不是會成為情敵,反目成仇?
楊肅秋甩袖沖出,玄色衣擺帶起的勁風(fēng)卷落廊下幾片枯葉。
抬眼便撞見倚著朱漆廊柱的楊一嘆。
他尷尬地扯動嘴角,聲音里帶著難得的疲憊:"你若無事......陪我喝兩杯?"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