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角的銅鈴應(yīng)聲齊鳴,那清越的聲響中,卻暗藏著致命的殺機。
耳中嗡鳴聲驟然響起,楊肅秋懷中的萬象星樞羅盤也開始劇烈震顫。
再看王權(quán)弘業(yè),雖身形穩(wěn)如泰山,但周身的靈氣卻已開始紊亂。
南宮夜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這場精心策劃的獵殺,終于拉開了帷幕。
楊肅秋微微彎腰,湊近張正耳邊,用手擋著嘴唇,輕聲說道:
“要不要幫少主一把?讓他欠咱們一個人情?”
溫?zé)岬臍庀⒎鬟^張正耳畔,他唇角微微上揚,對楊肅秋話里的那個“咱們”感到十分滿意。
他拿起酒杯遮擋,輕聲回應(yīng):“他應(yīng)該有自己的計劃?!?/p>
楊肅秋挺直脊背,漫不經(jīng)心地聳聳肩,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行吧,不管就不管了?!彼p聲呢喃,“就當看一場熱鬧的戲?!?/p>
對面的王權(quán)醉柳眉輕蹙,滿臉不悅地伸手推了推身旁的楊一嘆,語氣里滿是醋意:
“把你的眼睛收一收!這些歌舞就這么好看?”
“瞧你那眼睛,都直勾勾地定住了。”
楊一嘆慌了神,急忙擺手解釋,聲音都帶了幾分急促:
“你別誤會!我真沒看歌舞,我是在看……看……”
他的聲音漸漸弱下去,眼神游移不定,心里正天人交戰(zhàn)。
到底該不該把楊肅秋就站在對面的事說出來?
“快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王權(quán)醉雙臂交叉抱在胸前,粉唇高高噘起,眼中滿是委屈與質(zhì)問。
楊一嘆忍不住又朝楊肅秋的方向瞥了一眼,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選擇了妥協(xié),卻也沒完全說實話:
“其實是因為我肅秋哥也在這兒,我才一直往那邊看?!?/p>
“他因為……一些事和家里鬧了矛盾?!?/p>
“肅秋哥也在?”王權(quán)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這才注意到張正身后站著的侍衛(wèi)有些眼熟。
那人的眉眼與記憶中楊肅秋的模樣重疊了六七分,可他們畢竟多年未見,一時間也不敢確。
“張家主身后那個?他變化也太大了吧?!?/p>
楊一嘆輕輕點頭:“他應(yīng)該是做了些偽裝?!?/p>
兩人沉浸在小聲交談中,絲毫沒察覺到王權(quán)弘業(yè)已然中了鈴音殺陣,一縷鮮血正從他的耳際緩緩滲出。
由于王權(quán)弘業(yè)表現(xiàn)得太過鎮(zhèn)定自若,南宮夜心中疑慮叢生,不確定對方是否真的中招。
于是,他帶著東方淮竹走上前去敬酒,暗中示意東方淮竹借機探查情況。
楊肅秋瞇起眼睛,壓低聲音向張正詢問:“她是誰,你知道嗎?”
張正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知道他說的是東方淮竹,便如實答道:
“神火山莊大小姐,東方淮竹?!?/p>
“她……”楊肅秋瞪大了雙眼,滿臉震驚,剛要驚呼出聲,猛然意識到不妥。
他尷尬一咳,立刻壓低聲音,語氣里滿是難以置信,“她就是東方淮竹?”
張正沒有像往常那樣有問必答,反而用一種狐疑的目光緊緊盯著他。
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看穿,看得楊肅秋心里直發(fā)毛。
他心里清楚,剛才自己過激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引起了張正的懷疑。
可眼下這情形,根本不是解釋的好時機。
難道要直接告訴張正,自己被家族關(guān)起來,就是因為他們想派自己去“勾引”東方淮竹?
這話要是說出口,楊家的顏面可就徹底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