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故意收緊手臂,將人完全貼進(jìn)懷里,鼻尖蹭過楊肅秋泛紅的耳垂。
窗外的雨越下越急,雷聲轟鳴間,張正忽然轉(zhuǎn)過他的臉,溫?zé)岬拇捷p輕落在他發(fā)燙的額頭上。
"這樣的秋哥...算不算名山大川里的一處風(fēng)景?"張正低笑著,拇指摩挲著他泛紅的眼角。
在閃電照亮屋子的剎那,楊肅秋清楚看見對方眼底翻涌的熾熱,如同燒遍山野的烈火,將他徹底吞沒。
楊肅秋呼吸一滯,喉間像是哽著塊滾燙的炭。
雷光熄滅的剎那,他反手揪住張正的衣襟,指尖觸到對方胸口劇烈地心跳。
"你..."話音說完,就被張正帶著薄繭的指尖輕輕按住嘴唇,溫?zé)岬暮粑鼟哌^嘴角:
"噓——聽,雨小了。"
雨聲漸歇,月光順著窗欞漏進(jìn)來,在兩人交疊的身影上鍍了層銀邊。
張正的手指從他唇上滑落,卻順勢扣住他的后頸,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
望著那雙在黑暗中亮若星辰的眸子,楊肅秋忽然想起方才噩夢中的慘狀,所有人都死了。
"這種時(shí)候還走神?該罰。"
張正的聲音沙啞得厲害,額頭抵著他的,鼻尖輕輕蹭過他泛紅的臉頰。
最終落在眼角那滴未落下的淚上。
夜風(fēng)裹著潮濕的草木香卷進(jìn)屋內(nèi),床幔翻涌間,楊肅秋突然反客為主扣住對方手腕,眼底泛起微光:
"你大病初愈,還是我來。"
窗外,最后一聲雷鳴消散在遠(yuǎn)山盡頭,松木香混著月光在屋內(nèi)暈染開曖昧的氣息,將兩人的身影溫柔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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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山已有七百多個(gè)日夜,是時(shí)候重返塵世了。
兩年光陰看似短暫,卻足以讓滄海變作桑田,讓誓言染上霜雪。
偏遠(yuǎn)小鎮(zhèn)的飯館里,鼎沸人聲裹挾著各式議論。
當(dāng)兩位世家子弟說起面具團(tuán)全員踏入圈外的消息時(shí),楊肅秋的心瞬間懸起,憂慮如潮水漫過心頭。
他比誰都清楚,圈外生靈不僅實(shí)力詭譎莫測,更能悄然侵蝕圈內(nèi)生靈的神智。
他想起那夜夢魘里,楊一嘆等人被黑霧吞噬的場景,此刻又在他腦海中循環(huán)播放。
他望著手中油紙包裹的香酥鴨,突然覺得這份剛出鍋的美味重若千鈞,連帶著腳步都變得虛浮。
"這位公子?"店小二賠著笑,為難地探出身,"您若要離店還請移步,擋在門口實(shí)在影響生意......"
楊肅秋如夢初醒,匆忙道歉,“抱歉,我這就離開?!?/p>
回客棧的路上,整個(gè)人卻仍像失了魂般,連身后傳來的呼喚都置若罔聞。
"肅秋!"
肩膀突然被拍,楊肅秋猛然轉(zhuǎn)身,在看清來人面容的剎那,瞳孔劇烈震顫。
"小姑姑!"
楊雁懷抱著幼兒,眼眶早已泛紅,淚水在眸中打轉(zhuǎn),喉頭哽咽得說不出話。
她懷中的幼童伸出藕節(jié)似的小手,輕輕擦拭著母親臉頰:"阿娘不哭。"
“都長這么大了......”楊肅秋聲音微顫,指尖輕輕觸碰那粉撲撲的臉頰,“小姑姑,表弟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露出兩顆乳牙,咯咯笑著躲進(jìn)母親懷中。
“單名一個(gè)‘蔑’字?!睏钛隳税蜒蹨I,聲音還帶著哭腔,“難得在此相遇,一定要去家里住些日子。”
楊肅秋望向客棧的方向,那里有等著他回去的張正。
“小姑姑稍等,我與朋友一道前來,我去喚他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