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榮妃都沒來得及再拿拿喬,底下宮人才準(zhǔn)備好的對牌、賬簿之類的物件,就全被胤祉全都拿來遞給了善音。
“大嫂,這都是你的!拿走吧,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除了惠妃娘娘以外,就來問我額娘,額娘雖然脾氣不太好,但還是很好客的!”
榮妃:“……”
我怎么就生了你這個棒槌!
等到那婆媳二人離了鐘粹宮的門,榮妃吸了一口氣,剛要發(fā)發(fā)火,就見一旁的胤祉嘆了口氣,搖頭晃腦,口中喃喃:“夫何瑰逸之令姿,獨曠世以秀群……”
榮妃納悶:“……你叨叨什么呢?”
胤祉羞赧的笑了笑:“是洛神賦,用來夸大嫂正合適……”
“……”
榮妃氣的扭頭就走,覺得心口都有點疼了。
……
在某種程度上,惠妃是個足夠拎得清的人。
以前她能因為子嗣問題與胤禔的前途從而來敲打善音,如今就能因為皇上的看重與已經(jīng)到手的宮權(quán)來重視善音。
畢竟,夫妻本為一體,總歸都是為了胤禔的前程。
惠妃定了心神,便會親力親為的幫助善音過渡這一段初掌權(quán)的懵懂期,期許她能夠真正的立起來。
對她們來說,皇上的看重與縱容最為重要,所以又催促著她趕緊去乾清宮謝恩。
善音自是從善如流。
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才剛到乾清宮門口,怎么瞧著,梁九功看她的眼神都在放光呢?
她猶豫著在門口停住了腳步,梁九功連忙上前來迎,態(tài)度極為殷勤,笑瞇瞇道:“福晉您可算來了,萬歲爺正在里頭處置朝政,特意等您呢,您這就進(jìn)去吧!”
“……特意等我?”她蹙了蹙眉,發(fā)自內(nèi)心不解:“皇阿瑪既然如此忙碌,那不如我改日再來謝恩,朝政公務(wù)如何也耽擱不得……”
梁九功很想直接扇自己一巴掌,沒事非瞎多那幾句嘴干什么?若是壞了皇上期盼已久的“好事”,他真是的吃不了兜著走。
他訕訕一笑,恭敬的抬了抬手:“奴才多嘴,福晉既然已經(jīng)來了,何不進(jìn)去親自跟萬歲爺說呢?”
善音心想也是,就點了點頭,往內(nèi)殿而去。
隔著一扇門的距離,玄燁左手拿著奏疏,右手提著筆,然而心神卻已經(jīng)飄到了幾米開外。
聽到腳步聲平緩的響起,他就已經(jīng)分辨出來了來人是誰。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
“不必多禮!”
玄燁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脫口而出,等反應(yīng)過來時,她已經(jīng)頗為好奇的又到了自己身邊,自覺的像上次一樣,不緊不慢的幫他磨墨。
許是前幾次的印象都太過愉快,又或許是她的性子太過直白,從不忸怩,玄燁發(fā)覺,善音壓根一點兒都不如其他人一樣怕他,甚至還很自然的靠近了他。
盡管只是字面上的靠近,但這也足夠讓他心弦顫動。
他身形挺直,故作鎮(zhèn)定的輕咳一聲:“來找朕的?”
善音眼睛眨了眨,一邊磨墨,一邊走神,想了想,還是遲疑著問:“皇阿瑪不忙嗎?”
玄燁搖了搖頭:“善音來找朕,朕可以不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