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長得相貌堂堂,怪不得某人念念不忘?!?/p>
半夏一聽,那不知父親實(shí)在移挪自己,急忙道:“爹,不要說這個了,阿娘還等著你回去呢,她可擔(dān)心你了?!?/p>
半空看了半夏一眼,只覺得這個女兒已經(jīng)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上次在牢里沒有仔細(xì)問,現(xiàn)在出來了,他立馬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怎么看著是自家女兒的一廂情愿呢。
半夏只好解釋道:“他忘了許多事情?!?/p>
“他也忘記了你!”雖然說女兒的夢境難以想象,但既然尋來了人,應(yīng)該是有這么一回事的。
一想到他忘記了自己的女兒,半空就看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他只是暫時忘記了,以后會記起來的。”
看著自己女兒被迷得不要不要的,簡直想要吐血,這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啊,怎么會遭受這種事情。
他以為尋找夢中人是她的臆想,沒想到有一天她的女兒領(lǐng)回來一個大男人說這是她心心念念的郎君,這換了誰誰能接受的了,也就是他心里承受壓力得好,不然早在牢獄中呆不住了。
他現(xiàn)在才想起問“那個,他是哪里人?做什么的?”
半夏腦子空了一瞬間,隨后才道“他是廣平人,是個捉妖師?!?/p>
半空看著半夏不說話,半夏這才細(xì)細(xì)道來他的身份。
半空從凳子上跳起來,“什么!”
“你說他是什么!”
半夏捏著耳朵,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父親,只能硬著頭皮道:“他是一只妖。”聲音細(xì)如紋。
半空簡直就要被他的這個女兒氣死,喜歡一個夢境中的兒郎也就算了,怎么還喜歡上了一只妖。
“不行,你趕緊把他送走?!?/p>
“不行?!?/p>
“不行?半夏,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么!你喜歡的是什么?我看你是瘋了,以前你怎么樣我管不著,但是他就是不行!”
半夏被父親一吼,心里委屈,眼睛立馬就哄了,但還是堅(jiān)持道:“不行就是不行?!?/p>
然后淚眼蒙蒙看向半空,“若是父親執(zhí)意要宣夜走,我就跟著他?!?/p>
半空不可置信看著半夏。
半夏心里很痛,但是她真的不能再失去一次宣夜了。
她也不想失去父親母親,他想要一家和和美美的過完一生。
半夏知道父親是為了她好。
半空勸不動,只能氣哄哄地走了。
汀州小心翼翼進(jìn)來,“小姐,你還好嗎?”
半夏淚雨漣漣,一顆顆淚珠往下掉。
“汀州,我不愿意,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父親他為什么要逼我?!?/p>
汀州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姐,只能抱著她。
“小姐,或許老爺是一時氣話,你好好跟老爺說,說不定他能同意呢?!?/p>
汀州說這句話都不自信,何況是了解父親的半夏呢。
到了晚上,皓月當(dāng)空。
宣夜坐在屋檐上。
半夏搬來梯子,自己也上去坐在他的身邊。
“今天的對話你也聽見了嗎?”
“嗯。”
半夏忽然有一瞬間的慌張,她抓住宣夜的衣袖“你能不能不要走,就算我父親來找你,你也不要走。”
她的聲音是那么顫抖,表情是那么慌張。
她希冀看著他。
他回望著她。
“我是妖。”
“那又怎樣!”
宣夜無奈看著這個固執(zhí)的女孩,說出的話讓人絕望,“人妖殊途?!?/p>
“我不在乎?!彼难蹨I就像不要錢似的,說來就來,多么惹人憐愛。
“我不在乎的?!?/p>
讓人心軟,讓他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