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力？

　　林瀟瀟渾身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亞軒……這是在肯定她的手藝？肯定這個在絕望中誕生的丑陋竹籃？

林瀟瀟“奴家……奴家只是……”

她語無倫次，不知該如何回應這突如其來的肯定。

　　宋亞軒擺擺手，打斷了她。

宋亞軒“林娘子，我是個商人。商人看重的，是價值?！?/p>

他指了指桌上的竹籃和竹碟。

宋亞軒“這些東西，現在一文不值。但若加以改良，配上合適的故事和渠道……”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

宋亞軒“或許能成為城里那些附庸風雅的富人們追捧的‘山野雅物’?！?/p>

林瀟瀟聽得云里霧里，但有一點她聽明白了——宋亞軒認為她的竹編有“價值”，有“潛力”！

　　一絲微弱的希望之火在她心中燃起。

林瀟瀟“宋公子的意思是……”

她小心翼翼地問，生怕自己理解錯了。

　　宋亞軒微微一笑，那笑容溫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度。

宋亞軒“我的意思是，林娘子，我們可以合作?！?/p>

合作？！

　　這兩個字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林瀟瀟混沌的思緒。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宋亞軒。

林瀟瀟“合、合作？”

宋亞軒“不錯?！?/p>

宋亞軒點點頭，轉身從書案上取出一張紙和一支筆，動作優(yōu)雅地寫下幾行字。

宋亞軒“我可以提供你更好的材料、工具，甚至一些……指導?！?/p>

他抬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宋亞軒“而你，則負責按照我的要求，編織出更精致、更有特色的竹器?！?/p>

林瀟瀟的心跳加速，一股熱流涌向四肢百骸。材料！工具！指導！這正是她夢寐以求的！但隨即，一個更現實的問題浮上心頭——代價呢？商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林瀟瀟“那……奴家需要……付出什么？”

她聲音顫抖，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宋亞軒似乎早料到她會這么問。他放下筆，雙手交叉放在桌上，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直視著她，聲音輕柔卻不容置疑。

宋亞軒“很簡單。你編出的所有竹器，都歸我所有。我會按件計價，但價格……由我來定?！?/p>

由他來定。

　　這四個字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林瀟瀟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她太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了——她將完全受制于他，成為他賺錢的工具，而自己可能連溫飽都難以維持！

　　但……她有選擇嗎？

　　林瀟瀟低下頭，看著自己凍得通紅、布滿傷口的手指。她還有別的路可走嗎？拒絕宋亞軒，她拿什么在三天內湊齊十文錢？靠那兩個冷硬的饅頭嗎？

　　就在她內心天人交戰(zhàn)之際，宋亞軒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誘惑。

宋亞軒“當然，考慮到林娘子的……特殊情況。”

他意有所指地頓了頓。

宋亞軒“我可以先預付一部分……定金?！?/p>

定金！

　　林瀟瀟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希冀的光芒。

　　宋亞軒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荷包，倒出幾枚銅錢，在桌上排開——不多不少，正好十文！

　　十文錢！剛好夠她還債！剛好夠她擺脫趙老拐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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