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丁辰!你就是這樣對待一個重傷之人的?!”
丁程鑫“重傷?”
丁程鑫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丁程鑫“馬神醫(yī)倒是心善。你可知她懷里抱著什么?鎮(zhèn)北侯府的玉肌膏!被宋亞軒那臟手碰過的東西!我拿回來,有何不妥?”
他手上力道非但沒松,反而又收緊一分,林瀟瀟痛得悶哼一聲,額角滲出豆大的冷汗,身體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馬嘉祺溫潤的面容徹底冷了下來。他一步上前,竟直接伸手,覆在了丁程鑫那只攥著林瀟瀟的手上!
動作看似輕緩,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
馬嘉祺“她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物件!”
他直視著丁程鑫的眼睛,溫潤的眸子里此刻是毫不退讓的針鋒相對。
馬嘉祺“藥膏臟了,扔了便是!何至于如此折辱于人?!丁辰,你摸摸自己的心口問問,這是人該做的事嗎?!”
他的指腹溫?zé)?,帶著常年握筆和藥材留下的薄繭,覆蓋在丁程鑫冰冷的手背上,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
丁程鑫眼底的戾氣翻涌,肌肉繃緊,卻一時被馬嘉祺這罕見的強(qiáng)硬和那灼熱的觸感釘在原地。
油燈的火苗在兩人僵持的氣場中瘋狂搖曳,光影在墻壁上劇烈晃動,如同上演著一場無聲的廝殺。
林瀟瀟蜷在角落,痛楚和巨大的屈辱讓她渾身冰冷。
她看著眼前幾乎要貼在一起、針鋒相對的兩人——丁程鑫玄黑大氅下繃緊的肩背,馬嘉祺月白錦袍下筆挺的脊梁,還有馬嘉祺那只覆在丁程鑫手上、帶著灼熱力量的手……
就在這死寂的僵持中,一道清朗含笑的聲音,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突兀地在門口響起:
張真源“喲?這么熱鬧?”
三人同時轉(zhuǎn)頭!
張真源斜倚著門框,一襲墨藍(lán)道袍纖塵不染,外面松松罩著件擋雪的羽紗鶴氅,手中把玩著一枚溫潤的玉佩。
他臉上帶著慣常的、溫和無害的笑容,眼神卻異常清亮,目光精準(zhǔn)地掃過屋內(nèi)劍拔弩張的兩人,最后,落在了林瀟瀟那只被丁程鑫攥住、卻死死護(hù)著胸口的手臂上。
他像是沒察覺到屋內(nèi)凝重的氣氛,步履從容地走進(jìn)來,帶進(jìn)一絲清冷的雪后空氣的干凈氣息。
他走到油燈旁,彎腰,饒有興致地拿起地上那個被宋亞軒遺落的食盒,掀開蓋子看了看里面冷掉的包子和雞湯。
張真源“嘖嘖,多好的東西啊,可惜涼了?!?/p>
他搖搖頭,隨手將食盒擱回地上,目光這才悠悠轉(zhuǎn)向林瀟瀟,唇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張真源“娘子,”
張真源的聲音清潤悅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目光在她慘白的臉和那只青紫腫脹的手臂上流轉(zhuǎn)。
張真源“你這手……煞氣可有點重啊?!?/p>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了她緊抱在胸前護(hù)著玉盒的那只手上,那手背上,幾道被篾絲深深扎入、尚未拔出的黑點,在油燈下格外刺眼。
張真源“這幾根竹刺扎得深,再爛下去,怕是要引動‘破傷風(fēng)’的煞氣入骨嘍……”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所有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