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蕩蕩扛著東西走到低矮的小破屋旁,就像春桃說的那樣,來人也沒有開口通知林瀟瀟一聲,甩開雙手就修繕起來。
“這屋子都破成這樣了,再修又能怎樣?!?/p>
“少說幾句,要是人家不修這房子,你全家老小今兒個吃什么都沒準(zhǔn)呢?!蹦腥藗兏`竊私語的聲音傳來,讓林瀟瀟不由自主地豎起耳朵聽著他們聊天的內(nèi)容。
“咱們爺們閑聊天嘛,貴人又沒聽見怕什么的,不過該說不說,別管身份如何,食色性也,即使到了咱這窮村僻壤人家還是不忘那回事?!?/p>
“那回事?哪回事?”
“哎呀不就是林寡婦嘛?!贝┲嗪谏笠\的男人用下巴尖點點屋內(nèi)的林瀟瀟,“貴人看上了人家,可不得好吃好喝送著,還給修房子?!?/p>
“不過,你說這丁公子為啥不把林寡婦接走呢,他自己住的那么好,相好的卻住在這種地方?!?/p>
“你懂啥,林寡婦是暫時的,給人家解個悶用的,京城什么美人沒有,要不是村里沒好的,人家會看上林寡婦?鄉(xiāng)野村姑登不上臺面!”
幾個男人的玩笑聲此起彼伏,氣的林瀟瀟差點出現(xiàn)‘醫(yī)學(xué)奇跡’直接站起來打他們,可奈何她沒有力氣,只能狠狠錘著春桃送來的被子撒氣。
丁程鑫“背后講究,非君子所為。”
就在這時,一陣沉穩(wěn)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抬頭向門外望去。
屋外的哄笑聲戛然而止。
風(fēng)雪卷過門檻,丁程鑫玄黑大氅的下擺掃進門框,肩頭未化的雪粒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冷硬的碎光。
他站在那群扛著木料的漢子身后,像一柄突然出鞘的刀,割裂了方才輕佻的空氣。
“丁……丁公子!”穿青黑大襖的男人臉唰地白了,膝蓋一軟幾乎跪進泥地里。其他漢子噤若寒蟬,扛著的木料“哐當(dāng)”砸在凍土上,激起一片雪塵。
丁程鑫沒看他們。他目光穿過騰起的雪霧,精準(zhǔn)地從破碎的窗戶外釘在蜷縮的林瀟瀟身上。
她攥著被角的手指骨節(jié)發(fā)白,胸口因憤怒劇烈起伏,凍裂的唇瓣被咬出一道新鮮血痕。
丁程鑫“相好的?”
丁程鑫重復(fù)著方才的話,靴底碾過散落的木屑,一步步逼近那群漢子。腳步聲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如同重錘敲在眾人心上。他在領(lǐng)頭的青襖男人面前站定,聲音不高,卻淬著冰碴。
丁程鑫“你們哪只眼睛看到她是我相好的了?”
青襖男人喉結(jié)滾動,冷汗順著額角滑進衣領(lǐng):“小、小人胡吣!求丁公子……”
話未說完,丁程鑫突然動了!他左手快如閃電般探出,五指如鐵鉗扣住男人后頸,猛地向下?lián)トィ∧腥藨K叫著撲倒在凍硬的泥地上,臉頰擦過粗糙的木料斷口,瞬間劃開一道血口。
丁程鑫“舌頭太長?!?/p>
丁程鑫的聲音毫無波瀾,右腳靴底踩上男人試圖撐起的右手掌,緩慢施力。
骨節(jié)被擠壓的“咯咯”聲令人牙酸,男人殺豬般的嚎叫撕破了寒風(fēng)。
其他漢子抖如篩糠,無人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