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寂靜。

　　——這是什么恐怖的觀察力？！

　　下一秒，整個訓練館炸開了鍋。

　　“師姐！幫我看看我的反手！”

　　“師姐師姐！我接發(fā)球總失誤，是不是姿勢有問題？”

　　“師姐！我——”

　　隊員們瞬間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請求指點，甚至有人直接拿著球拍遞到她面前，眼巴巴地等著她分析。

　　王楚欽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他被徹底晾在一邊了。

　　木晚書似乎也沒料到會引起這么大的反應。

　　她微微后仰，和熱情過頭的隊員們拉開一點距離，但眼神依舊冷靜。

　　“我只是旁觀者，說的不一定對?！?/p>

　　“可你剛才說的全中啊！” 林高遠激動道，“我就說我反手怎么老不穩(wěn)定，原來是小臂發(fā)力不對！”

　　教練也走了過來，饒有興趣地打量木晚書：“你是學運動科學的？”

　　木晚書搖頭：“化學?！?/p>

　　“那你怎么能一眼看出技術(shù)問題？”

　　“習慣?！?她簡短地回答，“看多了，就會分析?！?/p>

　　王楚欽終于擠進人群，忍不住問：“師姐，你以前打過球？”

　　木晚書的目光微微一頓，隨即淡淡道：“沒有?！?/p>

　　王楚欽敏銳地捕捉到她眼神里一閃而過的回避，但還沒等他細想，隊友們又鬧騰起來。

　　“師姐！能不能幫我錄個視頻分析一下？”

　　“師姐！下次我比賽你能來看嗎？幫我做數(shù)據(jù)！”

　　“師姐——”

　　木晚書被吵得眉頭微蹙，終于抬手做了個“?！钡氖謩荨?/p>

　　“今天不行?！?她看向王楚欽，“我是來輔導他的。”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轉(zhuǎn)向王楚欽，眼神里寫滿了“你小子何德何能”。

　　王楚欽干笑兩聲，趕緊抓起背包：“對對對，師姐是來找我的！我們得去學習了！”

　　他幾乎是半推半請地把木晚書帶出了訓練館，身后還能聽到隊友們的哀嘆——

　　“大頭！你師姐什么時候再來??！”

　　“師姐！下次一定要來指導我們啊！”

　　走出訓練館，傍晚的風吹散了喧鬧。

　　王楚欽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木晚書，忍不住問：“師姐，你真的沒打過乒乓球？”

　　木晚書腳步未停，語氣平淡：“嗯?！?/p>

　　“可你剛才說的那些，連教練都沒立刻看出來……”

　　“觀察力而已?！?她側(cè)頭看他，“就像你做實驗，數(shù)據(jù)不會騙人?！?/p>

　　王楚欽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她的表情太過自然，讓他無從追問。

　　“那……我們現(xiàn)在去圖書館？”

　　木晚書點頭，但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下。

　　“你隊友們挺有意思的?！?她說。

　　王楚欽一愣，隨即笑了：“他們就是鬧騰了點，但人都很好?！?/p>

　　木晚書“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但王楚欽注意到，她的嘴角似乎……微微彎了一下？　

　　圖書館的燈光柔和地灑在桌面上，木晚書將筆記本推到王楚欽面前，指尖輕輕點了點其中一行公式。

　　“你的問題在這里。”

　　王楚欽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她圈出的正是他卡了好幾天的難點——量子化學里的一個關(guān)鍵推導步驟。

　　“你跳了一步邏輯?！?木晚書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像精準的手術(shù)刀，直接切中要害，“這里應該先證明對稱性，而不是直接代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