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王楚欽胸口。木碗要去德國？她從來沒提過這件事。他看向木碗，后者正不好意思地低頭整理圖紙，沒有否認(rèn)Alex的話。

　　"是嗎...那很好。"王楚欽的聲音干巴巴的。他突然覺得訓(xùn)練館的空調(diào)開得太足了，冷得讓人不舒服。

　　"王楚欽，"教練在遠(yuǎn)處喊道，"過來一下，分析剛才的技術(shù)統(tǒng)計。"

　　這聲呼喚成了王楚欽的救命稻草，他匆忙點頭告別，幾乎是逃也似地離開了。

　　技術(shù)分析時，王楚欽心不在焉，腦海里全是Alex那句"她可能會去我那里工作"。木碗真的考慮過去德國嗎？為什么她從來沒跟自己提起過？他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王楚欽！"教練的文件夾重重拍在桌上，"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失誤率比平時高了30%！"

　　王楚欽這才回過神："抱歉，教練。我...有點累。"

　　"累？"教練狐疑地打量他，"你昨天不是休息得很早嗎？"

　　"失眠。"王楚欽隨口編了個理由。

　　教練嘆了口氣："明天就是對陣日本隊的模擬賽，你這樣的狀態(tài)怎么行？去理療室放松一下，一小時后回來繼續(xù)訓(xùn)練。"

　　離開教練辦公室，王楚欽沒有去理療室，而是繞到了訓(xùn)練館后門的小花園——他的秘密放松地點。然而，剛推開后門，他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真的要考慮清楚，"是Alex的聲音，"這個機(jī)會很難得。"

　　王楚欽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躲在門后。

　　"我知道，"木碗的聲音有些猶豫，"但我的設(shè)計理念和導(dǎo)師沖突越來越大..."

　　"所以更應(yīng)該早點離開，"Alex的語氣很堅定，"來慕尼黑，你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工作。而且..."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你知道我一直很欣賞你，不僅僅是專業(yè)上..."

　　王楚欽的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他沒有繼續(xù)聽下去，輕輕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離開。

　　接下來的訓(xùn)練，王楚欽的狀態(tài)更差了。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Alex那句未說完的"不僅僅是專業(yè)上..."。這是什么意思？Alex對木碗有別的想法？而木碗...她是怎么想的？

　　"大頭！"馬龍在訓(xùn)練間隙把他拉到一邊，"你到底怎么了？從沒見過你這樣心不在焉。"

　　王楚欽搖搖頭，不知從何說起。

　　馬龍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場邊的木碗和Alex，了然地點點頭："因為這個？"

　　"她可能要去德國，"王楚欽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和那個Alex一起工作。"

　　馬龍?zhí)袅颂裘迹?所以？"

　　"所以？"王楚欽難以置信地重復(fù)，"所以她...他們..."他卡住了，不知該如何表達(dá)胸口的悶痛。

　　"你喜歡她，"馬龍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而且不想讓她走。"

　　王楚欽像是被戳破的氣球，肩膀垮了下來："...很明顯嗎？"

　　"只差寫在臉上了，"馬龍拍拍他的肩，"但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她根本不知道你的想法？"